已是深秋,顾安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在山谷里一次次回荡,最终消散在秋风中。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向那个幽深的矿洞。
这是个煤矿,不过被挖空之后,就已经废弃,已经过去数年。
周围道路难行,这里也算人迹罕至,谁也没想到,这里竟成了这些狂恶之徒的老窝。
轰隆隆——
不大会后,一阵嗡鸣从那矿坑中传出,一辆矿车从矿洞中摇摇晃晃的驶出。
“小月!”
秦登原瞪大眼睛痛呼,不远处,张局也是神情大变,张局旁边,还有白家、金家的人。
所有人都咬牙痛呼,因为十来个身影,都被吊在那辆矿车上。
王元眼睛一眯,看到了秦梦月,看到了白灵,还有其他一些他不认识的人。
那一串身影底下,就是飞速滚动的履带,履带后面,是粉碎机,这些是粉碎矿藏所用,哪怕是坚硬的花岗岩丢进去,也只会被打成碎渣。
看着吊着这些人的绳子,只要绳子崩断,这些人就会被粉碎成肉酱。
一辆越野车在矿车旁停下,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身着唐服的老者。
老者五六十岁,年龄并不算很大,但头发都已经灰白,而且略显稀疏,被夜风一吹,胡乱的摇晃。
无数车灯跟探照灯照耀,让整个矿区都亮如白昼。
“顾老大,带着这么多人来,是要跟我兴师问罪吗?”
孙老六向顾安朗声道,顾安冷哼道
:“兴师问罪又如何?你当我顾安没脾气?”
顾安眼睛眯起,精光乍现。
但孙老六却是油盐不进,仰天大笑:
“哈哈,我好怕啊,想兴师问罪,问问他们同意不同意!”
忽然,孙老六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在无数惊呼声中,向矿车上开了两枪。
“不要!”
“住手!”
还好,不知道孙老六是枪法太烂,还是故意没有打断绳子,那几个人,都好好的吊在矿车上。
无数目光注视,或哀求或愤怒,顾安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
“孙长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一个月前,你从科技大学盗得最新科研成果,这几日又犯下数案,你此时收手,我一定争取给你宽大处理!”
张局拿着喇叭,向孙长庆劝降:“否则,你以为你今天能逃脱吗?”
十来辆警车后,无数警务人员已经伸出枪管,瞄向孙长庆。
“哈哈,时代不同啦,你觉着凭着这些破铜烂铁,就能留下我吗?”
孙老六张狂大笑,,他手一挥,矿洞里就涌出无数的黑衣人。
沉重的脚步,甚至带起一片烟尘,所有人都眼皮狂跳,因为这些黑衣人都擎着粗重的盾牌。
盾牌足有两米高,数公分厚。
虽然都是精钢铸造,甚至略显粗糙,但很明显,这些盾牌防御力都非常出色,恐怕普通狙击枪,都无法击穿。
上百黑衣人,上百张盾牌,已经围成一道城墙。
“
狙击手,有机会出手吗?”
张宗林捏着衣领,低声问道,然而耳麦里一直一片寂静,让人心头发凉。
“狙击手?狙击手?”
张宗林恼怒的呼喊,不过随后,远处的孙老六就笑了起来,丢出几个东西,张宗林眼睛一眯,那些正是他们的通话器。
“不用喊了,张局还真是看的起我孙老六啊,三个高手,啧啧!”
孙老六嚣张的话语,让张宗林额头突突直跳。
孙老六躲在盾牌阵后,向外面吆喝:
“废话少说,麒麟血玉在谁那,赶紧交出来!”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说麒麟血玉,全都疑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孙老六,我白家真没什么麒麟血玉,放了泰儿,我们可以给你钱!”
一个老者,向孙老六吆喝。
嘭!
孙老六拔枪,头也不回的向矿车开了一枪。
“不要,泰儿!”
那老者惨叫,因为一个年轻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打断,一个身影跌落在履带上,眨眼间被传送进碎石机中。
一团血雾,几截碎断的绳子,从碎石机后喷了出来。
没有惨叫,但那惨象已经足够人窒息。
“哼,没有血玉,那你们给我找!”
孙老六嚣张的大喝,那阴冷如毒蛇的眸子,也从各方势力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顾安身上。
他只拿住了金家、白家、秦家的人,本来再加上顾家,这四方势力,便统治了整个江阳。
但顾安再一
次逃脱,让孙老六对顾安投注了最大的注意。
二十个黑衣人,两个四阶高手带队,竟然还是失手了,孙老六敏锐的察觉到,顾安身旁,一定有高人。
片刻后,那阴冷的眸子就落在王元身上。
“小子,有意思,上次在人民路,就是你救的顾安吧?”
顾安嘴角一动,脸颊的肌肉不住颤动。
看来孙老六消息也非常厉害,显然调查出了上次人民路的事情,而且推断出这一次,也是栽在了王元身上。
王元平静的盯着孙老六,但整个心神,都紧绷起来,孙老六给他一股淡淡的危险,若是他没猜错,这孙老六,就是一个五阶高手。
打了五针的战神药剂,已经相当于化灵初期的高手了。
“张局,让你的高手赶紧出手吧,梦月不能出事啊!”
旁边,秦登原哀求的看向张宗林,张宗林苦笑摇头:“那几个狙击手都被拔了,哪还有什么高手!”
秦登原有些恼了:“上次在城南,你没用狙击手啊,不是也解决那么多人!”
张宗林皱眉,看向秦登原身后的李威李虎:“上次不是他们出手的吗?两秒钟解决那么多高手,我局里可没这样的高手!”
李威李虎张着嘴巴,有些茫然。
下一刻,秦登原、秦登阳、张宗林等人都意识到不对了,感情上次真的弄了个乌龙啊!
秦登原、秦登阳忽然看向王元,眼中尽是呆滞,莫非……
他们心中浮现一个惊人的想法,秦梦涵咬了咬嘴唇,凄苦道:
“我们都错了,上一次,是王元把我救下来的!”
秦登原以手扶额,恼怒的瞪向周言,这厮竟一直都恬不知耻的将所有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秦梦涵鄙夷的扫了周言一眼,再加那些愤怒的目光,周言脑门一热,拔下腰间手枪,就怒道:
“不就是救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后周言竟向孙老六那边跑去,张宗林大惊:“周言,你给我站住!”
但周言充耳不闻,一边急奔,一边向孙老六那边开枪。
叮叮叮——
子弹只在厚重的盾牌上溅起一团团火花,连让盾牌晃一下都不能。
在周言距离盾阵还有百步远的时候,盾阵忽然裂出一条缝隙,只见一条手臂一甩,一把匕首,就迅疾如电的甩向周言。
匕首速度太快了,甚至周言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匕首插在胳膊上,周言惨叫一声扑倒,手枪摔落。
“哈哈,你们真觉得我孙老六是吃素的,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敢破阵?”
孙老六大笑一声,而后一挥手,盾阵里就分离出一块盾牌,向周言跑去。
“开火,救人!”
张宗林怒目圆瞪,恼怒下令:“周言是周又廷儿子,不能出事!”
随后,枪声大作,一队高手在火力掩护下,向周言冲去。
与此同时,盾阵也向周言移动,要接应那个脱离队伍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