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初静静的和陈庆对视了一会儿,笑着说道:“陈庆啊陈庆,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朕心中所想,你全都能猜得到呢?”
“不,我不是猜,而是分析。”陈庆微笑着摇头:“现在的大景,可谓是危机四伏,内忧外患。”
“内有永安王想要篡位,外有赵国虎视眈眈,结果之前永州赈灾一事,又几乎耗尽了国库存下的钱粮。”
“如此一来,陛下所忧虑之事,显而易见了。”
陆云初嘴角微微上扬:“陈庆,你可知道,自古以来,皇帝最喜欢的是聪明人,可是他们往往杀得最多的,也是聪明人!”
“草民自然知晓,但是草民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只不过是一个山贼头子罢了。”陈庆轻轻一拱手, 回应了一句。
天下之大,从来不缺什么聪明人。
但是有很多人,觉得自己聪明,常常恃才傲物,甚至有些人,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他不死,谁死?
比如三国时的杨修,再比如明朝的解缙等。
封建时代,冲撞了当权者,那还怎么活。
陈庆深知这一点,他打算顺着陆云初的毛来摸。
陆云初看着恭敬的陈庆,心中非常满意。
她在见陈庆之前,其实很担心对方会居功自傲。
若是如此,她即便是让陈庆为自己效力,那也无法彻底收服。
那样的话,倒不如直接杀了的好。
陆云初轻轻的摇了摇头,把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陈庆,朕且问你,你这一次永州赈灾立了大功,可想过要什么赏赐吗?”
“这……”陈庆一时语塞。
原本他是打算在见到女帝的时候,提出用自己的功劳,来换取让自己的兄弟们去参军入伍,建功立业的机会。
毕竟哥们几个都没怎么读过书,老二和老四,都可以上战场上去历练一番。
至于老三和老五,陈庆还是打算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
一个擅长经商,一个聪明绝顶。
哪怕是他们两个有点身手,也不能上战场去冒险。
结果这女帝是陆云初,那就不一样了。
陈庆想了想,尝试着对着陆云初问道:“陛下,要不然,给草民一个将军坐一坐?”
“将军?”陆云满脸不解的询问道:“你为何想要做将军?”
陈庆也没有隐瞒陆云初,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草民不敢欺瞒陛下,因为草民乃是山贼出身,兄弟也多,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学问,就连写自己的名字,还是草民后来强制教给他们的。”
“他们想要建功立业,那就需要参军入伍。”
陆云初听完陈庆的一番话,轻笑一声:“打仗?朕也想打仗!”
说到这里,陆云初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凉亭的旁边,负手而立。
“想那赵国,原本就是从我大景分裂出去的叛贼,所建立的王国,多少年来,皇家一直想要将其收回来,可惜谁也奈何不了谁。”
“还有那金国,他们乃是蛮夷出身,占据了我中原大片的领土。”
“若不是那赵国虎视眈眈,朕早就把他们给灭了!”
陆云初正说着话,却突然一顿,转过身来看着陈庆,话锋一转道:“只是,这打仗,需要钱粮啊。”
“你刚才也分析过了,现在国库空虚,这仗,打不起啊!”
陆云初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陈庆的面前,盯着对方的眼睛:“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朕搞钱呢?”
陈庆挠了挠头回应道:“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朝中大臣该做的吗,草民见识浅薄,怕是没有什么好主意。”
“哼!”陆云初冷哼一声道:“那些家伙,想要充盈国库,就只会征税,我大景本就不富裕,税收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若是再加税,那可就是官逼民反了!”
陆云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冰冷。
那些大臣们其实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刚才的早朝上,没有一个人敢开再征税的口。
陈庆对着陆云初摇了摇头:“陛下,草民认为,缺钱,应该找那些有钱的人要,盯着本就不富裕的百姓,是弄不到钱的。”
“哦?”陆云初似笑非笑的望着陈庆:“朕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朕打算,抄几个贪官的家,来充实一下国库,你觉得如何?”
陈庆微微一笑,在肯定了对方的说法后,又阐述了一下弊端。
“此做法,确实可以解燃眉之急,只不过这样做,可能会引起朝中大臣们的反感,不利于以后朝廷上政事的开展。”
“另外,这些大臣们,想必也不是当朝最有钱的人吧,哪怕他们是些贪官污吏。”
陆云初也是一个聪明人,顿时就意识到陈庆说的那些有钱人是谁了。
“你说的那些有钱人,是那些王公贵族,世家门阀?”
“正是。”陈庆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些王公贵族,大多是我朝开国以来,奖赏功臣所封。”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已成为了尸位素餐的蛀虫,朝廷为了养他们这些闲人,也花了不少钱,现在,也是时候让他们把钱吐出来了。”
看着陈庆的模样,陆云初也想明白了。
“朕知道,你的脑子当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比如肥皂?”
陈庆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云初见状也笑了出来:“你想把你的生意,做到京城里面来?”
“正是。”陈庆点了点头。
来京城做生意,是需要一个靠山的。
原本他就打算找陆云初做靠山,赚的钱分一点给对方就好。
只是眼下陆云初摇身一变成了女帝,那么这个靠山更硬的同时,他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草民想要在京城赚点钱,想请陛下做靠山,这赚来的钱,咱们五五分账,如何?”
陆云初轻笑一声:“你的这个算盘,打的倒是响,眼下朕正缺钱,刚好让你拿捏住了命脉啊!”
陈庆笑着一拱手:“陛下言重了,草民只不过是想要为陛下分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