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歹是行军打仗之人,身体素质过硬,他依然神昂首阔步,步履坚定地也往祭祀台走。
没想到,迎头便撞上了神清气爽,一蹦一跳,看着又喜气洋洋的洛洛。
洛洛见到萧辰铭的时候,看到他眼底的乌青,着实惊讶了一番。
“你昨夜跟人打架了??”
萧辰铭仰天长叹,一脸委屈地瞪着她,“谁敢跟朕打架?”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昨夜为她担惊受怕了一夜,结果人家倒好,赚了一麻袋钱,能吃能睡。
却是搅得全京都,无人敢睡。
洛洛瞪大眼睛萧辰铭,一脸懵逼,“那你加班加了一夜吗?”
哎!
当皇帝朕苦逼,一年到底,都不给自己放两天假,竟然还要通宵看奏折。
这苦逼皇帝,送给她,她都不要!
萧辰铭内心,此刻已经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是我自己找虐,该!!”
但是,却一把将她抱紧怀里,用自己黑色狐狸毛大氅,将她完完整整地抱了起,生怕她收到风寒。
“陛下,新年召神仪式,已经准备妥当,请您登台!!”
国师上前躬身禀报,看到萧辰铭怀中的小丫头时,脸上的神情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初,对着皇帝一脸恭敬。
往年召神,都是国师亲自上台召神,祈求天上神明,能护佑漠远,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但是,能召到什么神,却并不能预设。
一般都是在召神现场,能感知到什么神意,便是什么神。
如果要是,找到一丝财神的神意,那么这一年,整个漠远便是财源广进,百姓们日子过得流油;
若是召到战神的一丝神意,就意味着,这一年漠远国会面临征战,杀戮无常;
若是招到谷神的一丝神意,那就代表,这一年,漠远定会五谷丰登·····
总之,新年召神,主要看的就是祭祀者的能力,以及与神明的契合度。
今年,是徐言言第一次站在祭台上,亲自召神。
她的信徒众多,很多人,几日前,便历经艰辛,赶了过来。
此刻,底下的民众,眼里都充满着期待,满脸的敬意和憧憬。
“今年可是咱们神女第一次召神,真是我漠远之福啊,神女出马,定然不同凡响,神界的神明,怎么着,都要给神女几分薄面才是。”
“可不是嘛,神女召神,神界神明应该一呼百应才是,今年我们定然有希望见到真神明。”
“那是自然,神女可是老天爷赐给漠远的福星,没出生前,就得国师披命,是上天亲赐的神女。”
“我听说啊,咱们神女为了这次新年召神,已经在护国寺住了数月,潜心修炼,只为了咱们漠远昌盛的国运,但是你们知道吗?却三番五次被她那个同胞妹妹羞辱,真是气人!”
“可不是嘛,都说那小丫头是个灾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仗着陛下宠爱,竟然妄图取代神女,只可惜神女太过良善,依然好生宽待她。”
“神女真是善良至极,相信今日,陛下若看到神女的神奇之处,和独到的胸襟,定然会弃了那灾星,将神女高高捧起······”
“陛下驾到~~~~”
众人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庄严厚重的叫唤声。
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怀里抱着一个软萌可爱的小丫头,身姿矫健,掷地有声地昂首阔步而来。
众人哗啦啦跪倒一片,头低的不能再低。
不敢仰视天颜。
萧辰铭淡淡扫了一眼,转身抱着洛洛上了观礼台,将小家伙放在最中央的位置,十分显眼。
“国师,你确定今年让她召神?”萧辰铭转头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后,准备护送他上台的国师。
脸上毫不掩饰的一丝不悦。
他从懂事起,便不喜欢这位整日穿着黑袍的国师。
就是他,将徐言言引荐给先皇,先皇从此以后,便像魔怔一般,没有分寸地冲着徐言言。
他也知道,国师其实对他并无恶意,甚至偶尔还在先皇面前,夸赞他极有紫薇星君命相。
至于他登基后,国师三番五次想要为他祈福,都被他断然拒绝。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国师,他总感觉不舒服,心里甚至还会冒出怒火。
“陛下,您放心,言言虽然年龄小,但是功力并不比微臣弱,这次召神,她是做了万足的准备的。”
“言言是众人皆知的神女,她在神界,神位也不低,与满天神佛,平起平坐,每年召神,我也只能召出一丝丝神意,而且都是一些神阶不高的小神,但是她却不同,她定然能召出厚重的神韵。”
“她生来,就是带着使命而来,召神,就是她使命之一······”
国师神色坚定地说着,看着萧辰铭的目光,略有几分炙热。
“使命?你怎么知道她带着使命?”
国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脸上倒是淡然很多。
“陛下,这些年,微臣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守着她,培养她,与她朝夕相处,对她了解,比她有亲缘的父母还要多。”
“而她的使命,就是造福天下苍生,为解陛下之忧,保江山社稷······”
“行了,朕知道了,只是劝你,别后悔就行!”
萧辰铭抬手打断了国师的话,径直越过国师,往祭台上奔去。
国师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洛洛一眼,随即转身,一样前往祭台。
此时。
祭台下,密密麻麻跪了一片又一片的百姓,很多百姓,甚至还在隐隐往前挤着。
谁都想要离祭台近一点,毕竟信仰就在前方,离得越近,信仰就越深刻。
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离神女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就是他们心灵深处,对神女的初心和敬重。
然而,祭祀台周围,两侧,就是高高的站台。
官员们按照品阶,分散在站台两侧。
此刻。
他们眼神幽怨,脸上青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