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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寻求真相

    骤然听到金皇后带着怀疑的问题时,瞿浩澜的心脏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强撑着为自己辩解:

    “母后,这不都是您当初特意叮嘱过儿臣的吗?儿臣可是正经把您的话放在心上了。

    母后,留着皇姐吧,一来,金表哥喜欢皇姐,若是日后皇姐愿意点头嫁给金表哥的话,对我们也算是有利不是?

    再有一点,皇姐不过是孤家寡人,又不会和儿臣争夺皇位,母后待她好一点,便能够收获皇姐的真心,也能够叫天下人都看到母后的贤良。”

    瞿浩澜的这些话虽然从未从金皇后的口中说出来过,可这的确是金皇后所期盼的。

    她微微的点点头,用一种带着一点儿嗔怪,一点儿宠溺的语气道:

    “罢了罢了,本宫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已,你竟是有一筐子的话来回我。”

    她虽是带了点嗔怪,可瞿浩澜的话也的确说到了金皇后的心中,她点点头,果然将沈归薏的事情撂下,自不必再提。

    那金皇后出手一向狠辣,这一次若是没有瞿浩澜在旁边拦着,说不得沈归薏就要狠狠地吃上一个大亏。

    偏生沈归薏并不知道此事,如今的她还在太医院泡着,她看着那书上面详细的记录着自己的母亲沈贵妃当年活着的时候的平安脉的记载,微微的眯起眼睛。

    她已经在此处看了一日,该看出来的,不该看出来的,沈归薏都已经发现。

    她摩挲着手中微微泛黄的本子,心中却是在猜想那些诊脉的记录为何会断断续续。

    沈贵妃作为玫鸢国的皇妃,又是那样的受宠,她的诊脉记录,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断断续续,除非……

    有人想要故意隐藏沈贵妃的诊脉记录,不想被她看到。

    可是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在沈归薏的心中浮现,瞿皇,金皇后,金妃,瞿浩澜……

    这些名字出现以后又迅速被沈归薏否定:“瞿皇不可能半遮半掩,对他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遮掩的必要,而金皇后……”

    沈归薏在心里琢磨着,老实说,即使没有金妃的那一番话,沈归薏也认为删掉这些资料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金皇后。

    毕竟沈贵妃做了贵妃以后,手中一儿一女,最能威胁到瞿浩澜,金皇后为母则刚,很容易在冲动之下做出来什么事。

    沈归薏坐在太医院发呆,她将自己能够发觉到的疑点通通抄写下来,一些重要的证据更是直接保存住。

    如此忙了一日,一直到傍晚,沈归薏这才捶着酸痛的脖颈往重华殿走。

    那沈归薏才回到重华殿,便见重华殿灯火通明,她微微一愣,尚且来不及问识香她们发生了什么,便见识香快步走上前,低声道:

    “殿下,陛下过来了,已经在殿内坐了好一会儿了。”

    “父皇?”

    沈归薏蹙起眉,她这会儿对瞿皇的感官很是复杂,一方面是因为瞿皇对自己的拳拳爱子之心,可另一方面,她又总觉得金皇后做的这些事情,瞿皇未必就不知道。

    为着这个,沈归薏难得的沉默起来:“把这个收起来,记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看。”

    “是。”

    沈归薏看着含香往她的书房走去,自己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将心中喷薄而出的情感通通压下来以后,这才慢慢的走进殿内,对着瞿皇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你这孩子,还要跟朕多礼不成?”

    瞿皇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沈归薏瞥了一眼,是她素日常看的游记:“今儿这一天是去了哪里玩耍?竟是这么晚才回来。”

    “回禀父皇,儿臣想到了母妃,就去太医院看了母妃的平安脉。”

    沈归薏紧紧的盯着瞿皇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破绽。

    可让她失望的是,瞿皇却好似并没有发现什么一般,他怔然的看着沈归薏,许久以后,又叫李有忠去了他的寝殿,拿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回来。

    瞿皇看着那盒子,目中满是思念:“你若是不问,朕都忘了要把这个给你。”

    “父皇,这是?”

    “打开看看。”

    瞿皇苍老的表情下带着一点儿欣慰:“这都是你母妃为你和你哥哥做的东西,只是可惜……”

    说到伤心之处,瞿皇的眼睛竟然红了,他勉强扯了扯唇角,将这一丝水意强压回去。

    他看着沈归薏打开紫檀盒子,里面放了许多小孩子穿的衣服鞋子,什么肚兜,虎头鞋,还有一些荷包,手帕,目中怀念更甚:

    “你母妃在怀上你的时候,就一直在做这些东西,朕也曾说过不许她再做,只是她从不肯听,她总说底下人做的,没有她这个当娘的做的好。”

    瞿皇越说,怀念之意就越重:“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和你哥哥竟会……流落在外,再后来,你母妃重病,朕也不敢让她看到再看到这些东西,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沈归薏默默地听着瞿皇念叨自己与沈贵妃之间的往事,声音里充满了怀念之意。

    为着这个,沈归薏便将自己心中的愤恨按了下去,她做不到在自己的父亲为了母亲伤心难过的时候,去质问他。

    那瞿皇在跟沈归薏回忆了一番沈贵妃以后,便自己叹息着离开了重华殿。

    瞿皇离开以后,沈归薏自己坐在殿内,枯坐一夜,心中只觉得说不上来的难过。

    翌日一早,不等沈归薏从昨日的情绪中走出来,便见先前见过的宫人特意求见。

    沈归薏略挑了挑眉,面不改色道:“让她进来吧。”

    “见过公主殿下。”

    那沈归薏因着先前的事情,早已经知道这是严淮湛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反感,她略蹙起眉,开门见山道:“说吧,他让你给我带什么东西?”

    “一封信。”

    “信?”

    沈归薏总有些不大相信,严淮湛这样的人,能够只送一封信给她?

    “殿下一看便知。”

    那宫人声音笃定,仿佛早就猜到沈归薏会因为那一封信而感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