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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为难

    “朕记得你,你……是个有能力的,当初还曾将诏薏当做赌注,赢得了一场比赛。”

    这话虽然是夸奖严淮湛的,可瞿皇的话语中,却暗含着一分不满之意,让一旁的沈归薏听得心头一跳。

    沈归薏咬着唇,正要开口,却见严淮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转瞬即逝,又恭敬的对着瞿皇道:

    “陛下所说,乃是前段时间之事,彼时草民已胜出,只是对手并不愿相信,认定了诏薏公主包庇草民,闹着要再比一场,草民问心无愧,却也不愿平白再比一次,这才有了这个赌注。”

    他话锋一转,又道:“说来,草民也要多谢这赌注,若非赌注,草民便不能与殿下一同用膳,让殿下提前认识草民。”

    这种时候,竟还不忘向沈归薏表达自己的心意。

    瞿浩澜冷笑一声,他端坐在高位之上,目光轻蔑:“怎么?严公子的意思是,你竟高贵到要用孤的皇姐做赌注,方可再次比试吗?”

    “这话从何说起?”

    严淮湛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瞿浩澜,声音慢吞吞的,温润如水:“这赌注,当初也是经过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同意,方才生成,若没有娘娘与太子殿下点头,这赌注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瞿浩澜本是想借此指认严淮湛对沈归薏不放在眼里,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严淮湛给反将了一军,一时憋的面色通红。

    这瞿浩澜刚一出手,便败下阵来,直叫瞿皇和金皇后二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眼看着儿子不管用,金皇后便站出来,她笑眯眯的看着严淮湛,目中尽是挑剔之意:

    “严公子,诏薏是玫鸢国的公主,且是最受宠爱的公主,她便是要嫁,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富商之子,严公子……”

    “启禀皇后娘娘,草民虽只是富商之子,却也博学多识,饱读诗书。”

    严淮湛拱着手,见金皇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他便不卑不亢道:“草民的意思是,草民不曾参加科举,乃是因为草民自己没有做官的想法,可若是迎娶公主必须是官身的话,草民亦愿意参加科举,得一官身。”

    “说的倒是轻巧,严公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却从不见真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

    “瞿浩澜!”

    见瞿浩澜如此,沈归薏是真的生气了,她低低的喊了一声,眸中满是怒意的瞪着他:“你差不多得了!”

    “皇姐,你这样护着他做什么?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护着他?”

    瞿浩澜跟着小声的嘀咕两句,不顾沈归薏的阻拦,继续咄咄逼人的出着各种难题。

    见瞿浩澜已经将“为难严淮湛”摆在台面上了,沈归薏便咬着唇,她总喜欢以己度严淮湛,她自问自己在这个情况下,是没有办法保证冷静的,完美的回答出所有问题的。

    可是……

    沈归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严淮湛,她方才亲眼见到了严淮湛不卑不亢,字字句句之中都充满了冷静的回答瞿浩澜的问题,且这些问题并没有什么漏洞。

    真不愧她当时与严淮湛走到一起,这便说明了她的眼光并不差。

    沈归薏胡思乱想着,台上的瞿浩澜见自己无论怎么说,严淮湛总是有话堵他,一时心中也气恼不已。

    他倒是还想继续针对严淮湛,可瞿皇的眼神飘过来以后,瞿浩澜便再也不敢了。

    想来也是,堂堂皇族,就因为对严淮湛这么一个人不满,便处处针对,这话说出去,谁信呐!

    一转眼,台上正在比赛,沈归薏如今心中都是严淮湛,哪里看得进去这些人之间的比试?

    因此,便只是随意的寻了一个理由,偷偷溜出去。

    只是她自己溜出去不算,竟还特意叫含香给严淮湛递了消息,竟是私底下去见了严淮湛。

    那沈归薏却不知道,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瞿浩澜便已经注意到,且默默地跟了上去。

    原先瞿浩澜只当沈归薏是想随便走走而已,哪知她竟在那四周张望,让人一看便知道,她是在等人。

    这样的想法钻进瞿浩澜的脑子里,让他的脸色黑下来,他慢慢的从沈归薏身后走出来,轻声道:“皇姐,你可是在等人?”

    “呀!”

    这样冷不丁的一吓,只将那沈归薏吓得身子一抖,她转过身,讶然而慌乱的看着瞿浩澜,又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严淮湛是否在场。

    此时严淮湛并未过来,沈归薏心中一松,一时又嗔怪起来:“浩澜,你这是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皇姐是要在这里等谁?”

    瞿浩澜不仅没回答沈归薏的问题,反而还反问起来,见沈归薏抿着唇不说话,他也不生气,只道:

    “皇姐可是在等他过来?若皇姐果然等的是他的话,那么,皇姐便不必再等了,他不会来了,我方才见着含香朝着他那休息的房间走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将含香拦下来了。”

    “瞿浩澜,你是不是有病?”

    平素再温柔和顺的沈归薏,一旦遇上有关严淮湛的事情时,便如同一头暴怒的母狮子,她瞪着瞿浩澜:“你究竟想要如何?”

    “皇姐,你我都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富商之子,他是景国的皇帝,严淮湛!”

    似是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瞿浩澜便又软了声音,温声道:“且不说皇姐与严淮湛是否能在一起,单说从前的旧事,皇姐难道看不出吗?他严淮湛并非良人!”

    这话,已是十分的直白,甚至直接点出了严淮湛的真名,让沈归薏怔然不已,她茫茫然的看着瞿浩澜,下意识的摇头道:“浩澜,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想要……”

    沈归薏哽咽一声,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情绪,继续道:“自从我回到玫鸢国以后,我便十分的清楚,我与严淮湛已再无可能,之所以见他,不过是因为一些旧事而已。”

    “旧事?”

    沈归薏点点头,见瞿浩澜目中仍有一丝怀疑,便越发的认真决绝起来:“我说的全无一丝儿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