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段时间我们找不到他的踪迹,是不是就是你想法子把人藏匿起来了!”金吾辰安冷声警告着,言谈之间,便是一顶大帽子扣在了严淮湛的头上。
如果他承认,那现在鄂都林就能够把人抓走!
这样的话语,使得严淮湛的眼底划过一抹冷凝,他自然知道金吾辰安对她很是不满。
可若只是这样的原因,他绝不会低头的!
“若是我真有什么目的,那就应该阻止你们见面才是。”严淮湛毫不客气地点明了这一点,黑眸之中带着一抹凉薄。
如此的言语,使得金吾辰安的脸上怒火之色愈发浓郁了些,他连呼吸都莫名粗重了几分,脸上划过一丝怒火,又看向沈归薏。
如果不是有沈归薏纵容着,严淮湛绝不敢在他们面前如此自以为是!
“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在看到我们来到这附近之后便眼巴巴的出现,你敢说你毫无成算?”
金吾辰安说着,快速走到了沈归薏的身边,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侧。
这过于粗俗的举动,也让沈归薏感觉到了一点儿难受。
她私心里,自然是偏袒着严淮湛的,并且想要与严淮湛多在一起。
而且,金吾辰安如今分明是怒火上头,才做出了这等失控的举止。
“你莫要再为此事而如此动怒了,跟他在一起是我自己作出的决定,与旁人无关。”
沈归薏拉着金吾辰安的衣袖,轻轻的扯了扯,语气中明显的带着一点儿和缓。
她自然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够暂时放下这些纠纷。
眼下最重要的是南屿城中的事情,鄂都林一直做坏事,肆意的鱼肉百姓对乡邻欺压!
若是真放纵这人肆意的在外逍遥,那沈归薏心里才会觉得不快,他们这些人,连处理事情都没有找到重点!
听到沈归薏的话语,严淮湛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往前走出两步,自然的站在沈归薏的身边,仿佛,她身侧的这个位置只有严淮湛能够站似的。
金吾辰安就这样被挤到了一旁。
“城中最近出现了不少不明身份之人,如果不能仔细排查,晓不得要惹出麻烦的。”
有沈归薏在旁边劝告着,金吾辰安自然不好在以自己的身份主动发难,而是瞥了一眼鄂都林,毫不客气的开口。
以南屿城城主的身份,若要好好调查着城内的事情,那自然没什么问题的。
到时候,胡乱给严淮湛头上扣个帽子,把人抓起来也省事儿了,免得他整日在外招摇!
想到这里,金吾辰安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那颇有些诡异的神情,也让严淮湛拧着眉头,眼底多了一抹不快。
“大人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沈归薏看着鄂都林仿佛有话要说,伸手做出了一个制止的举动,语气却凉飕飕的,带着一抹嘲讽。
这段时间他亲眼看到了那些百姓的生活,也愈发清楚的明白,鄂都林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城主!
将南屿城丢到这种人的手里,最后只会惹出一些乱子,倒不如干脆一些,令此人尽早离去,也免得影响到皇城。
“你与此人同流合污,难不成……是不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丑恶之事吗?”
沈归薏犀利的点明了这一点质问的声音也带着一抹冷意,金吾辰安听到这句话,神情略有一丝惊诧,忍不住望向了沈归薏,又看向了鄂都林。
鄂都林连忙跪在了地上,对着沈归薏连连磕了两个头,举止间说不出的谄媚:“外面那些不过是百姓捕风捉影说出的留言罢了,若这些话语能信的话,那我们这些官员当真是要被污名所笼罩了!”
“你倒是说说他们有鼻子有眼的说了那么多东西,你想要如何抵赖?”沈归薏听着他的话语嘲讽着反问。
“小姐已经信了他们的话语,那即便我说的再多,也不过是诡辩罢了。”
“如果您真的觉得我罪该万死,那只要您一声令下,必然有不少人愿意做这个刽子手。”
鄂都林苦笑一声对着沈归薏又磕了两个头,才忍不住开口。
他在南屿城这些年,凡事虽不敢说是尽心尽力,却也是力所能及的做到最好,城中有许多人也受过他的表面功夫。
最重要的是,上头一直能够看到他所努力的结果!
“你倒是说说看……你这人有什么苦楚?”沈归薏再度冷笑着,又抬头看了一下严淮湛。
她心中对于这鄂都林不要脸的表现愈发敬佩了一些,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了。
“许是因为这些年南屿的发展一向不错,才让人嫉妒。”
“犹记得当年我刚刚当政的时候出了不少的乱子,可如今这些年,百姓却是风调雨顺。”
“他们的日子或许过得稍微难熬一些,可每一年都在慢慢变好,这……难道还不够吗?”
鄂都林叹息一声,话语间带着一抹惋惜。
他这样的表现,倒像是英雄被人嫉妒,被小人所坑害似的。
金吾辰安也跟着一起点了点头,对着沈归薏使了个眼色,如今他们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些年,南屿城缴税年年都是超额完成,而且,政绩不错,便是有些陈年的冤案错案也已经被人调查过了。”
金吾辰安解释着鄂都林这些年的功绩,眼神里诡异的神色自然更浓了一些。
听他这样放肆的言语,沈归薏心里自然是气不过的。
不过送到奏折纸上,白纸黑字承上去的是真的,还有无尽的粮食那也是真的。
雪花银入了国库里,让他们有了能力去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怪不得,皇帝会对于贪污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鄂都林用什么方子,最终会分给国库很大一部分。
况且,这种贪官之后若是想个法子直接把他抄家了,又是一大笔银子进入国库之中。
“这话说着倒还有几分意思。”沈归薏点到即指缓缓的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鄂都林。
即便心中暗骂,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带着一抹从容,挥了挥手:“你起来吧,兴许真是我听错了流言。”
“只要小姐能够还小人一个清白,那小人便不介意了。”鄂都林厚颜无耻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