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与池云熠二人面面相觑,而后一同看着那一辆载着沈归薏和瞿浩澜的马车渐渐离开。
“现在怎么办?哎……阿湛!”
池云熠正要多问严淮湛两句,却见严淮湛竟是全力的跑向那马车,他疯疯癫癫的,竟是挡在马车前面,不许沈归薏和瞿浩澜离开。
“严淮湛,你这是做什么?”
瞿浩澜面色难看,他攥着拳头,像是在极力忍耐一般:“孤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最好还是不要再过来骚扰孤和皇姐了,还不快滚!”
“太子殿下,我要见薏儿。”
“薏儿?”
瞿浩澜几乎被严淮湛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诏薏公主的名讳是你说叫就叫的?她是你想见就见的人么?你快给孤滚!”
“若是太子殿下不许我见她的话,那么殿下也别想回宫了。”
“你说什么?”
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反倒是叫坐在里面的沈归薏听到了话。
那沈归薏一面觉得严淮湛心中有她,一面又想到了瞿皇所说的话,更加觉得二人有缘无分。
她对着想要拦她的宝蓝摇摇头,自己从马车里探出头,道:“严公子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就是了。”
“皇姐……”
瞿浩澜还有些不大赞同沈归薏的做法,但很快,他便因为沈归薏的眼神闭上了嘴巴。
见瞿浩澜如此,严淮湛的心中略有得意,他靠近沈归薏,声音中带着期盼:
“薏儿,我……我一定会找到幕后的凶手的!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刺客接触你,我……”
“严公子,当日的刺客是冲着你来的,并不是冲着本宫来的,你若是能够找到幕后之人,护住的也是你自己的性命,不是吗?”
沈归薏故意冷着脸,一脸的疏离,她看着严淮湛眼中的希冀,虽然很感动,可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又不愿意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沈归薏才会对严淮湛冷着脸。
见她如此,严淮湛不由得一愣,又想起昨夜的抵死缠绵,心中升起一抹希望,他强笑道:
“薏儿,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回景国的,不知道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本宫何时与你说好了?”
沈归薏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严淮湛,她眸色冷冷,叫严淮湛有些不敢置信。
那严淮湛懵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挤出来一抹笑,道:“薏儿,你别这样,你不是与我说好了吗?”
“本宫从未跟你许诺过,严公子,你果然好骗,别人给你一个笑脸,你就自己摇着尾巴奔过来了,只是可惜,本宫并不想跟着你回去!”
沈归薏每说一句,心脏就跟着抽动一次,就好似滴血一般,钻心的疼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不忍去看严淮湛呆愣的表情,只继续道:“你还是快些走吧,别再在这里挡着本宫的路了,烦人。”
她说完,便催着瞿浩澜驾车离开,那瞿浩澜根本看不上严淮湛,这会儿见到沈归薏要走,别提有多开心了,一时催着马夫离开。
待回到宫中,二人自然又是一番商议,合谋如何瞒过瞿皇昨夜的事情,只听那瞿浩澜道:
“皇姐只说昨夜你我在别院赏花就是,可万万不能对父皇说出严公子在的事情。”
“我知道。”
沈归薏还在为自己方才说的话而愧疚,一时也对瞿浩澜的话不大感兴趣,就连回应也显得无精打采的。
见她如此,瞿浩澜自然是疑惑的:“皇姐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无精打采?莫不是还忘不了那姓严的?”
“怎会?”
沈归薏摇摇头,面上带着一丝苦涩,她玩着手指,低声道:“父皇已经决定了,三日后,就把我送去千灵郡,说是叫我在千灵郡多住一段日子。”
“三日后?”
一向稳重的瞿浩澜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归薏,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道:
“这……父皇这也太着急了吧?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这般着急,这要让朝中大臣如何看待你?”
“浩澜,你不必再说了,这些话,你对着我说也就罢了,但是千万不能叫父皇听见,否则,他心里会有意见的。”
“皇姐,这并不是父皇有没有意见的问题。”
瞿浩澜甩开沈归薏的手,他对这个皇姐一向有好感,此时听到沈归薏这样说,心中越发的心疼起来,他沉着脸道:
“皇姐,你是公主,不大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但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倘若你急匆匆的走了,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一定会认为你失宠的,到时候再影响到后宫,只怕你要受委屈。”
“那又能如何?”
沈归薏又是一声轻叹,她想起瞿皇当日看她的那个眼神,只落寞道: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再不能更改。”
“如何不能更改?皇姐你且等着,我这就找父皇说一说这件事,父皇那么疼爱你,一定不会忍心让你忍受流言的困扰的。”
“别去。”
见瞿浩澜是玩真的,沈归薏连忙抓住他,低声劝道:“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时间紧凑吗?这日子就是父皇定下来的,我如何能够更改?”
“这……”
姐弟两个相顾无言,二人之间的氛围竟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因着这事,瞿浩澜越发的心疼起沈归薏,他心中不免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皇姐,你马上要走了,不若我带你出宫再玩一天吧,夜里还是住在那别院里。”
“这如何能行?父皇若是知道,会生气的……”
沈归薏有心想劝阻瞿浩澜,可她尚未劝成,便被瞿浩澜拉出去。
他二人在外面疯玩一日,夜间依旧与严淮湛等人高谈论阔,好不热闹。
就这样闹了一夜以后,几人这才觉得疲累,各自回院子里歇息。
那沈归薏与严淮湛二人相顾无言,最终也不过只是互相看了对方几眼,便各自回了院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