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夏秦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所有人关心的都不是袁承的死活,所有在雨夜中开始行动的人只有一个目的,夺走天子,复刻袁承故事!
首先赶到皇宫的是袁承的嫡孙,有谦谦公子之称的袁皓,他的从弟袁皈则领着从北门大营调来的精兵,留在丞相府中保护着家眷。
守卫皇宫的御林军统领自然是袁家的亲信,很快袁皓就接管了皇宫的城防,他本人坐镇在皇宫大殿应对最危险的情况。
凉王抵达之后,看着巍峨的皇宫,不禁有些恍惚,还记得自己当年就是因为清剿玄巾军不力,就在这里被懿宗皇帝下了天牢。
要不是袁承把他捞出来当狗,他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想着,凉王就忍不住狰狞地笑了出来,袁承,懿宗,可惜你们已经死了,不然孤就要把你们千刀万剐了,你们给孤的耻辱,就让你们的子孙后代来偿还吧!
呃哈哈哈……
“谁去把宫门给孤夺下来!”董牧高声一呼。
一男子骑着赤色宝马纵出军阵:“义父勿虑,布视其如若草芥,愿提兵出战,尽斩其首!”
董牧满意地说道:“孤有奉先,当然是高枕无忧!”
话音未落,从军阵中又有人高呼道:“杀鸡怎么用得上牛刀?不劳中郎将动手,我只要略微出手,区区宫门,不过是纸糊的一样!”
“好好好!我凉州果然多猛士,奉先我儿你先退下,让骁骑校尉华熊且去一试。”
男人眼中满是战意却又被落寞掩盖下去。
“诺。”
眼见华熊孤身只领着数百人前来,宫门守将暴歆眼见华熊兵少,凭仗着自己身持将魄,领兵直扑华熊而去。
华熊张弓搭箭,连射三矢,都被暴歆躲了过去。暴歆见华熊连射不中,心中不由一喜,仗矛直刺华熊。
殊不知这只是华熊的弱敌之计。
漆黑的的虚影从华熊身后显现,而华熊手持长刀,勒马闪过了暴歆在将魄加持下的刺击,紧接着手起刀落,暴歆的人头带着惊愕表情滚到了水坑中。
喷涌而起的鲜血溅了华熊一身,但华熊反而越加兴奋,身后的黑影也更加的凝实。
“来啊,废物们,来打你爷爷我啊!”
华熊手下的骑兵很快把暴歆带着的人马砍翻,华熊兴奋地在宫门下叫嚣着。
“孱弱的中原人,怂了吗!”
凉王看着耀武扬威的华熊,不由得哈哈大笑,“贤婿,你看真不愧是孤手底下带出来的兵,看样子就是孤将魄下的魔将将魄。”
“岳父神勇异常,敌军不过是螳臂挡车,不过尔尔。”
“哼哼,接下来不知道又是谁会成为倒下亡魂了。”
言语之中,一斥候策马来报。
“报!有大批人马正从东门袭来!”
厉儒忙道:“岳父,应该是诸侯的部队。”
凉王不耐烦地攥着拳头,“正在兴头上呢,奉先不是想请战吗,是时候让这群诸侯见识一下我凉州鬼神的神威了。”
“温布何在!”凉王高喊一声,男人应声出战。
“布随时听令!”
“东面来了一镇诸侯,孤给你个机会,你去干掉他们。”
“谨遵王命!”温布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接过章燎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和章燎两人向西赶去。
孟初隔着雨幕望见一队凉州军铠甲样式的骑兵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谁敢出战!”
“末将愿往!”身后一将挺身而出,乃是冀州刺史的上将潘凤,他持起大斧便直冲温布而去。
孟初驻马而观。
“无名之辈,速速手受死!”伴着雷声,孟初看见潘凤的将魄高盛,一杆大斧凌空出现,重重向下劈去。
“好……”孟初本想喝彩,却看到那大斧瞬息消失。
“敌将授首!”
一声大喝穿过雨幕,齐军众人听得是清清楚楚。
“末将等为潘将军报仇!”孟初尚未来得及叹息,又是两员战将策马冲出,乃是河东太守和泰山太守的麾下战将。
孟初不由有些急切。
尤浚驾着马靠近到了孟初身前:“王上,这凉州将神勇,尚未用将魄便直接了结了潘凤将军,我观这两员战将,怕是凶多吉少。”
“董牧手下竟有如此之人。”孟初许蚩、典恶,你们两个准备上。”
话音未落,刚刚冲上去的两员战将已经被挑飞落马。
猛虎和恶鬼踏着虚空一齐冲了上去。
温布只感到无比的兴奋,这才是能够跟自己相抗衡的强敌,这才是能够让自己满足的酣畅淋漓的战斗!
“鬼神!”
一尊与猛虎恶鬼不相上下的黑甲将军凌空浮现,手持方天画戟,身披兽面铠,头戴紫金冠,赫然和温布的装束别无二致!
许蚩一手拿斧一手拿刀,典恶拎着双戟,精神抖擞。
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人吼马嘶,一连相斗五十多回合,不分胜负。
孟初自认为许蚩和典恶单挑可以说是未尝有过败绩,二人更是实力相当,但如今两人同出,竟然堪堪和那凉州将战成平手!恐怖如斯,难以置信!
“燕王夏煜来此!”正当齐军兵马沉浸在三人的拼杀之中,一道包含战意的声音传入战场。
是燕王和越王的军队!
燕王虽然贵为王者,但实际上是个屡次上战场身先士卒的猛人,也是名动天下,将魄巍然。
许蚩、典恶和燕王都是一等一的将魄者,但是温布也是不甘示弱,愈战愈勇,一时之间,不落下风。
那凌空站立的黑甲将军也隐隐冒出金光,似乎就要突破什么束缚一般。
又是一道响雷从空中炸响,齐燕越三军看得正呆,那黑甲将军身上的金光却像是从未冒出一样,甲胄上一如既往地漆黑一片。
又是一转眼,那凌空的黑甲将军直接消失不见,燕王抓住机会,虎头长枪趁着愣神的温布不注意,直接捅进温布的腹中。
随着燕王的怒喝,温布从马上直接被挑了起来,用力抛出,直接将温布丢进了皇城之中,重重的凿击声顺着一阵残渣飞起。
赤色战马哀鸣一声,径直越过皇城围墙,去找寻温布。温布的副将章燎没有犹豫,几个翻登就翻越了城墙,追着赤色战马而去。
“真是难杀!”燕王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道。
他来不及跟刚才并肩作战的两人打招呼,就急忙呼喊越王和自己的本部人马朝着宫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孟初喃喃说:“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啊。”
“王上,咱们也快追击吧!”
“走!”
……
宫门去,厉儒有些担忧地望向东方,“王上,中郎将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凉王没有回答他,摊开手掌又猛然攥紧。
“没有人能从孤的手中逃脱,就算是恶狼,也得给孤老老实实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