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实好看。”
夏秦偷偷瞅了瞅姜蔚,又赶紧装作迈步思量的样子。
这可是跟原身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姨,原主的想法未免实在是太罪恶。
不过,我看刑。
“咳咳,蔚姨从军想必也有二十载了,为何不成家立业呢?”
那就别怪我,采用反问大法了。
姜蔚一愣,不知怎么说起自己的婚事来了,“蔚……蔚只是想效仿前黎冠军侯故事。”
这小子,怎么不如以前那么可爱好说话了,以前上言的时候还会脸红,现在倒有些牙尖嘴利。
“好!蔚姨与孤所想别无二致啊。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此当豪言,须行其事嘛。”
“可是王上乃是一国之君……”
“蔚姨无需多言,北伐袁贼,光复黎室方为头等要事,孤要去安排一下出征事宜,还要说服董相。蔚姨您先回去早些休息吧,孤先走一步。”
袖袍一摆,逃之夭夭,把姜蔚孤零零的留在了宣德殿内。
……
说服董攸说不难也难,说难也不难,被夏秦用一句:
“如果不亲征讨袁,孤该如何对先王交待?放心董相,孤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大将军身边,大将军将魄恢复,就算遭乱也一定会保护好孤的。”
都搬出昭烈王了,董攸还能说什么呢。
“全凭王上做主。”
……
次日。
远在凌云山的陆成又一次收到了王上的信件包裹,面对甲方的修改意见,以及正在交付的物资,只好含泪召集匠人再次修改装修设计。
正当陆成召集匠人的时候,夏秦已经骑着战马在赶往街亭的路上了。
原身的记忆就像外置硬盘一样,读取慢,但是找到就能用,夏秦本来是不会骑马的,在找到对应记忆之后,也是得心应手,驾熟就轻了。
“王上,街亭距天门关有三百里。天门关的飞信是在昨日一早飞至,那么应当是在前日失守。蜀道难,就难在天门关至街亭城间这三百里山路,就算钟瑷将魂加持全军,赶至街亭至少也要七天。”
姜蔚骑着青麒麟跟在夏秦身边,分析说。
“天府至街亭约七百里,期间多是宽阔平原,天险较少,在臣将魄加持下,我军日行八十里,至街亭也是在九天之后。”
夏秦点点头,这和他昨晚测算的一样:“街亭守军至少要守上两日,孤相信庞良能够挡住钟瑷的大军的。”
“王上如此信任,庞良定然死战不退!”姜蔚坚定的说道。
那自然,这次的主角,可是他。夏秦心中暗道。
随即,他准备借机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姜蔚,如果有什么改进的,大不了让黄易跑一趟,再给陆成送过去。
“大将军,卿准备如何应对钟瑷大军?孤昨日冥思苦想,以寻求破敌之策,不知卿有何高见?”夏秦挽住缰绳,询问道。
姜蔚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守城了,街亭地处两山之间,道路狭窄,钟瑷只能通过城前的两山之间的狭窄大路进攻,投入不了过多的兵力,也使用不了大型攻城器械,而我们只需要抵抗到钟瑷断粮即可。”
紧接着又补充说:“蜀道险峻,运粮艰苦,袁贼同时还在和齐王孟初进行作战,怕是双线力有不逮,难以为继。届时不出半月,钟瑷必定断粮,那时候他要是再攻不下街亭,就不得不退兵北归了。”
夏秦点点头,表达赞同。
“大将军就不想把钟瑷也吃掉吗?直接斩断袁贼一臂,打通雍州。”夏秦勾起嘴角,嘿嘿一笑。
姜蔚愣了一下,显然她并没有考虑得这么长远,或者说,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直接吃掉钟瑷所率领的大军。
“王上此言,未免过于夸张了。臣以为,还是稳健为上。”
“孤可不是妄想,大将军不如看看孤所写的计划,再行决断不是?”
夏秦夹住马腹,伸手招了招,落后半匹马身位的黄易便加快速度,把一卷纸交到了他手里。
姜蔚再接过夏秦递给她的那卷纸,好奇的打开阅读了起来。
“……”姜蔚看着,眉头微微蹙起,“王上此计,确实可行,只是臣忧心钟瑷是否会中计……”
夏秦摆摆手说道:“大将军信我一回可好?如若此计不成,大将军可以在城后再立一寨。街亭城处于两山之间,前后通路皆是狭窄,并且城中不留补给,钟瑷入城也是难得粮草。此计不成,钟瑷亦不会久留。”
姜蔚略一思索,顿觉合适,这个计谋虽然有风险,但是收获极高。不仅可以再次铲除袁承麾下觉醒将魄的一员大将,而且也可以极大地削弱袁承布置在雍州的军事力量,一鼓作气打下长安,也不是没可能。即使失败,有设立的城寨作为防线,那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那臣便飞鸽传信,让庞良派遣部分士卒和剩余留在城中的百姓于城后再立一寨。”
……
“教授,教授,好消息啊。”一名年轻的考古队员兴奋地跑进了文绫的房间。
正在伏案研究文献的文绫抬起头,看见是学生欧阳兰,她教育道:
“欧阳,做事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保持平静的心态是做研究发掘工作最重要的条件。”
然后顿了顿,问道:“是什么好消息?”
欧阳兰听到前半句话,便停下了欢腾的脚步,老老实实地走到文绫桌身前,报告说:
“教授,发掘现场突然就找到了一个暗门,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李老师让我赶紧来通知您,准备一起去开启。”
文绫闻言瞬间兴奋起来,猛地站起身来,把手中握着的笔直接撂在了桌子上:“太好了,下次这种重要的事情,记得一定要赶紧通知我。”
话音未落,便已经急匆匆的走出房门,往楼下赶去。
欧阳兰望着老师的背影,哑然失笑,其实她也能够理解,自从那份《血战天府记》被检定确实是2000年前,也就是公元300年至400年这一段时期,而这个年份又恰好能与东黎末年相吻合。
检定结果公布之后,整个考古学界都沸腾了。
这是颠覆历史的研究成果,之后在这座遗迹里面所发掘出的任何有价值的史料文物,都能成为了解那个时代最有力的佐证。
只是不知为何,有着如此重大的发现,之后的考古工作依然是由文绫进行领导。国家文物局则是派遣了一些工作人员入驻现场,并将考古队居住的帐篷等更换成了连夜搭起的彩板房,各种专业设备也是有求必应。学校相关专业的一些老师也被派遣过来,进行实地的发掘工作。
欧阳兰摇摇头,将这些思虑都挥之脑后,也快步走出了房间,讲真的,她也迫不及待想要了解蜀国接下来,究竟会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