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风绝不可长!”
“必须要严惩宁拙!!”
宁晓仁下定了决心。
宁拙这一次突破了他的底线,宁晓仁深知自己一旦轻忽、纵容,将给主脉统治带来不小的隐患和风险。
他必须要及时地,精准地进行扼杀!
然而,宁晓仁不是魔修,正道最讲究的就是师出有名。
正道行事风格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魔道则通常是斩草除根。
即便宁晓仁乃是少族长,对付支脉的宁拙,也得讲究方式方法。
对于宁拙主动退出改修队,族内普遍有两种声音。
一种是宁拙少年意气,稍稍有点成绩就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做的很不对。
惹怒家族高层,是自毁前程。他不效力又如何?主脉有宁小慧,不差他这点战力。
另一种则是理解宁拙,敬佩宁拙。
很多宁家支脉自愧于没有勇气反抗,对宁拙的未来表示担忧。对他的行动表示惊叹。
“舆情不好啊!”
宁晓仁皱起眉头,想了想,下达命令,让心腹去宣传一个观点:宁拙此举顾小我,不顾大家,公然内讧,让周家、郑家怎么想?
让城主府怎么看?
这是让外人看笑话呢!
结果等到了一天后,宁晓仁再次收集舆论,却发现族人们更多讨论的事:在此事中,主脉赏罚不公究竟是多么严重。
宁晓仁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家族民意向他汹涌而来。
他企图转移大多数族人的注意点,争取人心的举措失败了。
这就更不能对付宁拙了。
“耐心等待!”
“这一天之内,郑箭,周泽深先后亲自登门造访,和宁拙商讨,显然是得知宁拙退出宁家改修队的事情。”
“这两家在懂什么鬼心思,太过明显了!呵呵呵!”
宁晓仁决定按兵不动,因为踏在情报中国,看到了某个希望。
郑箭是第一个主动找宁拙的。
他是典型的郑家人,雷厉风行,拜访宁拙后,直接开门见山,邀请宁拙加入郑家的改修队。
他曾经和宁拙共同打造了树武斗猿大胜,相当看好宁拙。
周泽深时第二个,他措辞委婉,即便表明招揽之意,也很含蓄。
以站在宁拙的角度提议。
宁拙可以偷偷和周家合作,这样免得他难以面对宁家族亲。
陈茶是第三个。
他亲自送来一笔灵石,那是机关火爆猴的利润分红。
当然,这只是借口。
陈茶带来的事城主府的邀请。
在处理袁大胜的危机中,宁拙不得不以身入局,种种表现得到了费思的认可和欣赏。
这个邀请的源头,便是来自于费思这位金丹修士。
不过,陈茶在提出邀请之后,还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神情复杂,规劝宁拙:“小拙啊,你入得了费思大人的青眼,这不一定是幸运!”
“眼下,你们三家联合,共抗城主府,你跳到城主府这一方,风险极大!”
“真做了这一步,你很可能就没有回头路了!”
“事实上,就算你和周家、郑家合作,也非常危险,人心叵测易变,现在支持你的宁家族人,很可能会因此改变态度,反对你,针对你,你要慎之又慎!”
宁拙:“我省得陈老,多谢关心。”
少年队陈茶拱手躬身,深深一礼。
他换来宁沉、宁勇。
宁勇大大咧咧地道:“拙哥,我支持你。”
“太可气了,主脉竟然如此赏罚不公!”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不受这个委屈。”
“不管拙哥你和哪一家合作,我都跟着你走!”
宁勇拍了拍胸脯,比宁拙本人还要气愤。
宁沉则眉头微皱,深叹道:“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和家族高层好好商量商量呢?”
“毕竟熔岩仙宫只是暂时的,国君颁布了招贤令,相信最多两三年,仙宫就会有新主了。
“而我们还年轻,一辈子还很长,拙兄,你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
宁勇瞪眼:“不是,就这样,你还想让拙哥死皮赖脸地留在改修队啊?”
“你看宁小慧,进度连我们的一半都没有,却提前享受到了悟法图!”
“我们呢?”
宁拙身处双臂,双手分别搭在宁沉、宁勇的肩膀上,微笑起来:“你们就别太担心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好。”
“实话告诉你们,这一次,我看似冲动,实则是深思熟虑的。”
宁勇转头,看向宁拙:“那拙哥,你说接下来怎么行动,我都跟你。”
宁拙哈哈大笑:“我召你们来,的确是有件事情要你们帮忙。”
“请尽管说。”
宁沉立即表态。
宁拙:“我今日演练仙宫法术,有心得,劳烦两位贤弟,通知一下改修队的同窗们。”
“若是他们感兴趣,我们就在今天,在这里探讨一下作法的机巧任何?”
“啊,是这样的事情?”
宁勇大感意外。
宁沉则皱眉,问出关键问题:“改修队的同窗中,亦有主脉。”
宁拙摆手:“自然是只请支脉的人了。”
“好!”
宁沉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好!”
宁勇则握拳振臂,感觉有些解气。
“我们就不带主脉,自己玩自己的!”
他们很快就召集了几乎所有支脉的同窗。
这些人可太有兴趣了。
因为之前,宁拙就主动提携他们,借助人命悬丝,锐进针,冰光强脉符来帮助他们,迅速拔升法力修为。
后来,宁拙又带他们闯关,打破宁家记录,取得优越成绩。
就像族长,少族长所见,宁拙对他们的号召力是惊人的。
“什么?宁拙没有答应周、郑两家的邀请,这一两日都是广邀同窗,传授法术心得?”
宁晓仁得知这个情况,眉头紧皱。
他再细看族内舆论,发现为宁拙较好的族人变得更多了。
每一场传授之后,归来的修士们都对宁拙的法术技艺赞不绝口,都感觉受益良多。
很多人开始探讨宁拙的天资,因为此次宁拙在法术上的悟性表现出令人惊艳的一面。
随之而来,是很多支脉族人对宁拙的共情。
宁拙越有才华,就越显得宁家高层的苛责,薄待。
宁晓仁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背负双手,一时间在书房内不断踱步。
他没想到,宁拙竟然没有犯错。
换做是他,是这样的年级,恐怕早就投身周家、郑家,然后拼尽全力去表现更好,拿出更优秀的成绩,来证明自己,来证明宁家高层有眼无珠,赏罚不明。
如果宁拙这样做了,那么宁晓仁就能趁机出手,翻转舆论,将宁拙打成宁家叛徒,让后者众叛亲离。
做到这一步,宁晓仁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能够对宁拙继续实施更多的制裁措施了。
“宁拙竟没有犯错。”
“他这样的年级,难道参透了其中的奥妙?还是说,只是瞎蒙无意之举?”
宁晓仁乃是宁家少族长,坐在这个位置很久,无人撼动,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他皱眉思索片刻,便心生一计:“我要激将宁拙,让他犯下这个大错。”
“宁责可以为我所用!”
“宁拙死要钱,和宁责关系不佳。关键是,那王兰至今还未补偿给宁拙任何资源。”
“宁拙会怎么想?”
“呵呵呵。”
宁晓仁想通关节,立即推门而出,去往私牢,和宁责见面。
他也不遮掩,直接告诉宁责实情:“你若能劝说了宁拙回心转意,主动回到改修队,并且向家族高层低头,我便放你自由。”
宁责听闻此言,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宁晓仁随后安排了王兰的一次探监。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了?”
王兰惊呼。
夫妻俩隔着粗壮的栅栏,相互对视。
宁责浑身是伤。
私牢方面当然有强力的治疗手段,但宁晓仁为了凸显宁责的危机,故意留手,只治了一小半。
以至于王兰探监时,发现宁责的身上还有很多伤口正在渗血。
宁责不顾疼痛,语气急促地道:“宁拙误我,误我啊!”
“我从少族长大人那里得知了一切。”
“宁拙这个小兔崽子,胆子太肥了,竟然敢退出改修队。”
“他把我的苦心当做什么了?”
“想当初,为了他能参加改修队,我是用钱上下打点的。”
“现在少族长大人要我们出面,劝说宁拙回来改修队,你务必要将此事办成。”
“此事办成了,少族长大人就能放我自由了。”
王兰顿时瞪眼:“真的?”
“唉!”
宁责叹息,“到现在,我也只能相信少族长大人的承诺了。”
“你看看我这身伤!”
“我在这里,修为都被封禁,我又不是体修。坚持不了多久的。”
王兰连连点头:“当家的,我一定苦劝宁拙回心转意。”
“必须要成功!”
宁责道,“就算使钱也在所不惜。”
王兰目光闪烁了一下:“嗯,好的。”
宁责对枕边人太了解了,发现王兰犹豫,立即更加严肃地道:“你个妇道人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千万不能让宁拙这小子做出什么破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