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父亲?”
“你们,你们竟然没死?”
崔东浩正挥去身上的灰尘,听得磨后槽牙的低吼,猛地抬头,便看到崔永和崔隋咬牙切齿的面孔,登时吓得直哆嗦。
“哦?你好像巴不得爷爷和你父亲早点死啊。”
崔永怒极而笑。
崔东浩脸色一变,“爷爷,我没有,怎么会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他目光一转。
当看到李川的一瞬间,崔东浩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整个人跳了起来,尖声喊道:“你...你竟然也没死?”
“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血元宗三长老的自爆啊。”
“他,他竟然没有炸死你!?”
“不对,他肯定把你炸死了,这是我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
崔东浩都要疯了。
自己明明看着李川被那三长老自爆囊括,那恐怖的自爆之力,惊天动地,就是他爷爷崔永,置身其中,只怕也要被炸得连渣都不剩。
而李川,竟然没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石文耀,杀了他。”
李川懒得和这种小人物啰嗦,直接发出命令。
“是。”
石文耀目光如电,两指挥动,灵力猛然凝缩于指尖之上。
“啊。”
崔东浩这才后知后觉的惊醒过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爷爷,救我。”
“父亲,父亲,救我啊。”
崔东浩浑身一软,如死狗般瘫坐在了地上。
石文耀正要动手,崔隋却突然跪了下来,哀声道:“李宗主,饶这孽障一命吧。”
石文耀灵力不由一顿,下意识朝李川看去。
不管怎么说,崔永和崔隋已经真心实意的选择得了臣服。
也算是,他们的人了。
现在出言恳求,他也不好贸然下手,只能看李川的定夺。
李川摇了摇头,态度十分的坚决。
崔东浩此人两面三刀,阴险恶毒,连自己家族都能背叛。
这种人留着,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崔隋见状,顿时心气一泄,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了。
“爷爷,爷爷,帮我求求情,求求情啊。”
崔东浩眼见父亲一点屁用没有,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崔永身上。
“你这个孽障。”
“从小到大,老夫把你视为心头肉,对你宠爱有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母亲去得早,你父亲接手家族,没空照料你。老夫便退居幕后,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何曾让你受过委屈,何曾对你说过半句苛责的话。”
“云心说得没错,你这种废物,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崔家出了你这种该死的孽障,是崔家的家门不幸。”
崔永气得脸色铁青,眼珠子布满了血丝,痛心疾首的怒斥连连。
“是是是,爷爷骂得对。”
“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该死。”
“但我一定会改的,爷爷,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会改过自新的啊。”
崔东浩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一副我已经知错的诚恳模样。
崔永尽管恨不得拍死他,但一想到自己就这么一个孙子,终归是狠不下心来。
他长叹一声,眼神灰暗的看向李川。
崔东浩眼尖无比,见状急忙转向李川,咚咚咚的磕头,哭嚎道:“李宗主,我...我已经完成了您的交代,我是真心实意想给您办事的啊,我加入炎龙宗,以后给您当牛做马,绝无二心啊。”
“绝无二心?”
“你这种人,也配说这个词?”
“狗改不了吃屎,你还是死了最好。”
李川面无表情哼道。
“李宗主!!”
崔永和崔隋又惊又怕,异口同声呼唤出声。
“他今日能出卖家族,明日就能出卖我炎龙宗。”
“我炎龙宗,绝对不会留这种东西的。”
“还有,我是炎龙宗宗主,你们既已选择臣服于我,只需遵循我的意志和吩咐,而不是与我作对!”
李川冷冷呵斥道。
这话震得崔家父子脑海轰鸣,嗫嚅着没敢说话。
别说崔东浩,他们的生死都在李川的一念之间。
而且,李川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崔东浩行事卑鄙,毫无底线。
留他一命,无异于给自己挖坑,谁也不知道这小人什么时候会蹦出来,狠狠咬自己一口。
“石文耀,动手。”
李川大手一挥。
他话音刚落,石文耀想都不想,一指点了过去。
“噗~”
血肉骨骼被洞穿的声音响起。
“啊。”
崔东浩惨叫一声,额头一个血洞呈现出来。
他的头颅直接被石文耀一指洞穿,带出一抹血花,旋即栽倒在地,抽动了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唉。”
“自作孽,不可活。”
崔永和崔隋心痛如绞,但也别无他法,只能仰头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今夜,你们先处理滕家。”
“等明天,我会让石文耀过来与你们协同收尾,到时候,滕家也好,你崔家也好,所有的资源、人员、产业,都要列清楚明细,呈上来给我。”
李川看了他们一眼,说完便不再逗留,在石文耀的搀扶下,快步离去。
“呵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我们和滕家斗来斗去,你死我活,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么多年了,终究只是一场空啊。”
李川离开许久,崔永突然流露出苦涩到极点的自嘲笑容。
这一战,崔家除了他们父子,还有昨日脱离家族投靠炎龙宗的崔云心,其余人全死了。
滕家,肯定也是这个下场。
两家斗了这么多年,水火不容,现在双双落得此等下场,真是造化弄人啊。
“父亲,我们,真要臣服他吗?”
崔隋看着儿子崔东浩冰冷的尸体,面无表情问道。
“那你还想如何?”
“血元宗的二长老三长老,一个死,一个被生擒,滕家两个老王八身死,你觉得凭我们两个,能翻起什么浪吗?”
“而且,别忘了他万象宗的身份。”
“从今往后,我们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崔家老爷子、家主了。”
“我们是炎龙宗的人,是他李宗主脚下的狗。”
“全心全意侍奉他,才是你我唯一的出路,否则,滕家两个老鬼就是你我的下场。”
崔永斜眼苦涩道。
崔隋脸色不住的变幻起来,最后紧握的拳头松开,精气神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无奈跌坐在地上。
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
“看开点吧。”
“跟着李宗主,也不是什么屈辱的事。”
“此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城府手段,他日成就绝对不低,到时候,你我父子也算有从龙之功。”
“这种好事,不知道多少人求而不得呢。”
崔永拍了拍崔隋的肩膀,宽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