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地在心里嘶吼呐喊着“杀了我”,元清婳心如刀割。
在旁人看来也许她是陷入梦魇,但对于她来说是身临其境,真实的甚至能看清元明逸眼中的绝望和想要赴死的决心。
每梦到一次,她在心里就恨卢娇娇一分。
这要说没有系统的手笔,她才不信!
狗蛋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堵得说不出话,哭丧着脸,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狗蛋委屈,狗蛋想哭,狗蛋想仰天狂吼。
它也很无辜,他只是跟在宿主身边的衍生物,系统的决定有时不会通过它。
狗蛋支支吾吾的开口:“宿主,我没有很大的权力,我可以替你在系统里买东西,也可以帮你查询nc信息,但我真的没法控制系统对宿主进行操控。”
元清婳轻笑出声,嘴角弯起的弧度夹杂着些许疲惫。
是啊,它好些事情,都是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狗蛋才知道,第一次碰见情景小提示的时候,狗蛋都还不知。
元清婳依旧看着他,带着审视的意味:“你尽管回答我的问题,这场游戏,是系统和天道借着我们两人进行的一场对决是吗?”
狗蛋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它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屋内静悄悄的,元清婳极其有耐心的等着,一副狗蛋不回答,就别想睡觉的架势。
片刻后,狗蛋生无可恋地哭丧道:“宿主我真的不知道,也许系统只是想激起你的胜负欲呢!只有你强大了,才能在这世界很好的活下去。”
元清婳被气笑了,激起胜负欲?神踏马激起胜负欲,她统共到景凉五六天,天天噩梦,整的都快神经衰弱了,再过不久都不用卢娇娇动手,她自己就凉了。
“我知道了。”见狗蛋不想说,她也就没有追问,看它纠结的样子,好像这些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元清婳闭上眼睛,感觉心底涌上一股浓郁的无力和疲惫感,仿佛要将她吞噬,她抬起手捏捏眉心:“有什么办法隔绝系统的操作吗?”
狗蛋一脸为难的摇头:“抱歉,我无能为力,系统的能力在我之上,并且今日我想要提醒你的,但不知为何我无法靠近你。”
元清婳意外地睁开眼睛,看向它:“你无法提醒我?在心声提醒呢?”
狗蛋:“……今天我在心里喊了无数次,你听到了吗?”
元清婳闻言默默挪开视线,好吧,心声也不行,还真就系统给安排,她就得全盘接收?
她气得在床上翻滚几圈,乱扑腾着细致的小腿,原本顺滑搭在床边的发丝,都被扭得乱糟糟。
狗蛋鼓起勇气凑上前,一副做错事的小朋友般,端端正正落在元清婳面前,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宿主,情景提示不多了,只要您全部使用完之后,系统应该就无法继续操控情景提示了。”
元清婳猛地坐起身,咬牙切齿:“还有几个?”
“就一个。”
一个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元清婳大发慈悲地消了气:“关于什么?”
“元清婳之死。”
第二日清早,元清婳因着昨晚的谈话,一夜没睡好,始终保持浅睡眠,余灵刚推开门进来,她的眼睛便睁开了。
眼里没有丝毫混沌,皆是清明。
余灵蹑手蹑脚地关上门,一转身就瞧见元清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悄无声息地望着她这边。
她冷不丁地被惊到,总感觉公主今日的眼神有些毛骨悚然,她拍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扬起唇角走过去:“公主醒啦,昨日休息的可好?”
元清婳牵强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笑,怎么看怎么怪异:“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瞧瞧!让系统折磨的连这种老掉牙的梗都蹦出来了!
余灵歪头,没听懂,不过她早就习惯公主这时不时的反常,她上前扶着元清婳坐起身,帮她整理身后的枕头,边说道:“今日公主出门,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点心,公主留着路上吃。”
余灵办事向来滴水不漏,元清婳很放心,只不过……
她昨晚满脑子系统,将今日的事给忘了!
趁着余灵招呼玉梅和玉竹进来为她梳妆的空子,她赶紧一巴掌把熟睡的狗蛋扇醒。
“快别睡了,帮我查个人。”
狗蛋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听到元清婳的话,瞬间清醒过来,因为昨天晚上的谈话,它现在得讨好宿主,不然它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元清婳整那么多钱,系统几乎没占什么便宜。
系统表示饿饿~饭饭~
狗蛋一个激灵飘起来,挂着谄媚的笑凑到她身边:“宿主~想查谁呀~”
元清婳见余灵她们还在门口站着,离她有些距离,她低下头掩盖说话的姿势说道:“景凉前朝国师,轩辕澈。”
狗蛋在脑海搜寻了一圈后,发现查无此人,它迟疑了下,开口道:“好,稍等。”
元清婳急忙叫住他:“事无巨细!包括他现在在哪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轩辕澈如今就在这附近的某处山上当道士,可惜,叫啥山她给忘了。
她话音刚落,狗蛋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消失在原地。
元清婳准备就绪后,出门便瞧见萧景淮慵懒地靠在院门框上等着他。
元清婳提起裙子,快步走过去,今日她梳了干净利落的元宝发髻,头发上的珠钗也都是以金钗和珍珠发簪,走得快也不会有声音。
她们现在处的位置,距离凉州遥远,她不必再带帏帽,因此化了淡妆,额头被余灵化了朵朱红色梅花,搭配上她一身红裙,像极了夏日绽放的红莲,明艳动人又不失妩媚风情。
萧景淮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直到元清婳来到他面前,他的目光都没挪开半分。
元清婳见他盯着自己的脸,眼底闪过玩味,嘴角勾起抹坏笑:“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萧景淮摇头,他的视线有些灼热:“没有,你今日很好看。”
他一直知道元清婳生得娇艳,如今这么稍作打扮,便让他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