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个宋云,这个宋云……他好恶毒!”宫晚晚呼吸急促,蹦的小香风裙装的胸口都开始走形了,她伸出手咬牙切齿的指着宋云。
“你知道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吗?他说这些,是想要拉着咱们宫家一起给他陪葬!”
现在,宫晚晚是真的慌了。
她听懂了宋云在打什么算盘。
宋云这是打算,要拉着宫家,去替他承受欺骗王长峰的怒火啊!
原本,她也是这么计划着的,就算是宋云自己不去欺骗王长峰过来,她也会用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来忽悠宋云去把王长峰请来,然后再玩一手赖账,强行让宋云得罪王长峰的。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宋云,竟然公开承认他是他们宫家的赘婿了!
她宫晚晚昨天研究这条毒计的时候,可没预料到这一点。
宋云这些年,从来都承认他是她们宫家的赘婿,硬气的不得了。
所以,她这个计划,完全是建立在宋云是一个独立个体的前提之下。
但现在,完犊子了。
为何?那就说说什么是赘婿了。
赘婿就跟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样,入赘的谁家,那就是谁家的人了,跟姑爷完全是两种概念。
按照旧社会那会儿的规矩,当赘婿的,被主家打死衙门都懒得管。
现在是现代社会了,当然不敢打死,但那也是你们家的人了啊。
可现在,宋云这个穷哔,明明没有五百万,却骗来了省城的外科圣手,执全省西医牛耳的王长峰来给他女儿治病。
这是把王长峰朝死里得罪啊。
人家王长峰或许大人大量不去计较,可想舔王长峰的人那么多,他们岂能不给王长峰出这口气?
但问题是,宋云是她们宫家的赘婿啊。
宫晚晚都能想象得到,等到有人为了讨好王长峰来收拾宋云的时候。
宋云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老子烂命一条,一月的工资只有四千五,你猜猜我这种废人,有那个本事,有那个胆子去骗王老爷子不?
但我就是骗了,不过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个当赘婿的呢,这主家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办呗。
“嘶……”想想那时候宫家将会遭受到的打击,宫晚晚都不寒而栗。
是真的怕啊。
她可是听说了,江城有个不差钱的大哥,一直都想找王成峰来给他的某个长辈治病。
但由于走的路太黑,王长峰始终不搭理他,别说五百万了,就算是给两千万人家都不干。
所以,那位江城的大哥,一直在寻找能够跟王长峰拉近关系的机会。
宫晚晚之前心中所想能让宋云因为这事儿而万劫不复的最佳执行人选,就是这位不差钱的大哥。
可现在,那位大哥要执行的人,不单单有宋云,怕是还要带上他们宫家!
“宋云!你好恶毒的心!”
宫晚晚语速飞快的把其中利害与因果逻辑跟另外两只白眼狼一说,宫保军跟张丽娇当时就气的差点爆炸。
“宋云,你不是我们家的赘婿,你不是,我们家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张丽娇死命的想要撇清关系。
“是吗?”宋云微微一笑,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点开免提。
几秒后,电话接通了,“王阿姨您好,我是宋云,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您跟我岳母打麻将的时候,我出去帮您遛过狗……”
宋云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不客气的中年女音:“知道知道,丽娇家的那个赘婿吗,你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晦气不晦气啊,挂了!”
“爸、妈,还需要再给其他人打电话求证一下有关于我身份的问题吗?”宋云捏着手机笑容谦虚,但如此谦虚的笑容,此时此刻落在白眼狼三人组眼里,却好像是黑白无常那招魂的狞笑。
“张丽娇,这事儿都怪你,让你为了那不值钱的破面子到处瞎咧咧,他是咱们家赘婿吗?他不是啊!可现在,所有认识咱的人,都觉得他是,他现在不是也是了!”
“不是,这事儿你能怪我吗,当时你不也老对人这么说吗……”
宫保军跟张丽娇又急又怒又怕的开启了狗咬狗模式。
宫晚晚脸色铁青的闭上了眼睛,这,才是宋云这招毒计最无解的地方啊。
所有认识他们宫家的都以为宋云是他们家的赘婿。
众口铄金的力量,假也可变真。
人家只要随便一打听,就都会以为宋云是宫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宫晚晚现在是真想宋云赶紧变得跟以前一样硬气,打死都不承认是赘婿。
可……
人家现在认了。
所以,完了呀!
宫晚晚做梦都没想到,时隔没几天,就又在宋云身上,迎来了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打雁反被啄了眼。
“行了,别吵了。”宫晚晚深吸口气,大声制止了宫保军跟张丽娇的狗咬狗。
然后打不上前,冲着宫保军伸开手,“爸,支票拿来。”
“啊?你要干嘛?”宫保军不解。
宫晚晚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说道:“给宋云,让他支付王长峰出诊的费用。”
“不行!”张丽娇立马跳脚,“晚晚你疯了,那可是五百万,五百万啊,你……”
“妈你闭嘴,五百万怎么了,难道你想就因为这五百万,让咱们宫家因为宋云而陷入万劫不复?钱没了可以再挣,妈,这事儿你必须舍财!”宫晚晚掷地有声道。
张丽娇跟宫保军沉默了,但心里却风起云涌。
是啊,如今,宋云这个臭不要脸的畜牲,硬生生把自己跟他们宫家绑到了一起。
宫家要是不想承受接下来那些为了讨好王长峰之人的打击报复,那就必须帮宋云把这事儿遮掩过去。
怎么遮掩?
给钱呗,五百万给足了,王长峰自然不会怪罪。
啪!
宫晚晚接过支票,狠狠的拍在宋云胸口,“拿着,但你记住,这事儿咱们没完!
还有,你别以为你这局赢定了,不到最后,谁是赢家还不一定呢。”
话落,宫晚晚扭头走出病房,不一会,就见一群医院的领导,鞍前马后的恭维着一名清癯矍铄的老者从电梯里出来。
“王长峰,真的来了!”宫晚晚暗自咬牙,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熄灭,然后拿出手机,“宋云,我说了,我还没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难缠,但这一局,你不可能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