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羽无极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让自己给这个只有淬血境修为的小东西为奴三百载？
自己就算被镇封五千年，落魄到了极点，但好歹曾经也是堂堂圣境存在。
如此条件，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
磅礴怒意，在羽无极心中升起，令他下意识便要拒绝秦牧的条件。
但秦牧那冰冷的声音，却恰到好处的在羽无极耳旁响起，
“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
你若是选择拒绝的话，这世上可就再没有戮天圣人了。”
有前世的记忆加持，秦牧自认可以轻松拿捏这戮天圣人。
虽说在五千年前，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哪怕只是谈及其名讳，都能止小儿夜啼，令世人色变的那种，但秦牧却完全不在乎。
若是换做前世的秦牧，知晓有妖魔镇压于此，怕是会毫不犹豫的向仙宗举报，让他们派遣强者前来，灭掉这尊盖世妖魔。
但此世的秦牧，在经历被众生背刺之后，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世俗的仁义道德。
除魔卫道？那与他有什么干系？
只要能够增强他实力，哪怕是盖世妖魔，那也是好妖魔！
……
这小子，竟敢拿捏自己……
羽无极气的牙痒痒。
若是自己能够脱困，他第一个就要杀了这个妄图要让自己为奴的小东西！
不过，只是签订契约而已，此人便会帮助自己脱困……
羽无极心中冷笑。
哪怕他现在实力变弱，但曾经也是一尊真正的圣境存在。
什么契约，能够约束住自己这样一尊圣境存在？
翻脸无情，出尔反尔，对他羽无极而言，不过是常规操作而已！
只要假意与这小子签订契约，待到对方帮助自己脱困后，自己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想要靠着区区契约，便约束住一尊圣境存在，只能说这个淬血境的小家伙，简直是太天真了！
心中打定主意，羽无极冷笑一声，装作语气稍有不甘道，
“好……本圣答应你的条件。”
鱼儿咬钩了！
见羽无极答应自己的条件，秦牧心中一喜。
他当然知道这位戮天圣人心怀鬼胎，恐怕在打着只要脱困后就翻脸的主意。
但秦牧却是全然不惧。
他所知晓的天道契约，其中强大的可是连准帝都能约束，更何况一尊小小的圣人？
这戮天圣人，只要选择与他定下契约，便再无翻盘的可能。
等到对方脱困，发现自己上当后，更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好，那现在你我便订立契约。”
秦牧咬破食指，从指间逼出一缕鲜血，在虚空中连连挥动，似乎在书写着一卷无形的契约。
少顷过后，一卷散发着妖异光泽的虚幻契约，便浮现在虚空之中。
秦牧当机立断，将一缕神魂渡入契约内，而后对戮天圣人示意道，
“你只需将一缕神魂渡入此卷中，这契约，便算是成了。”
装神弄鬼……
羽无极心中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淬血境的小东西，能签订什么强大的契约？
他不以为意，直接逼出一缕微弱的神魂之力，透过大阵没入那虚幻的契约之卷中。
两道神魂皆入内，那虚幻的契约之卷，顿时发亮，而后燃烧起来，化作道道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一股冥冥中的感应，也同时在秦牧和羽无极的心中升起。
天道契约，成！
“好了，契约已经立下，赶紧帮本圣脱困！”
尚且没有意识到契约立下到底代表着什么的羽无极，连忙开口催促道。
“放心，我这就助你脱困。”
契约已成，秦牧脸上不禁浮现起一抹笑容。
天道契约立下，这位戮天圣人的生死，早已不受其掌控，而是系于秦牧的一念之间。
只要这戮天圣人有半分不臣的举动，秦牧都能随时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俯下身去，秦牧鼓荡体内气血之力，将那方古旧石板，缓缓移动到一旁。
而随着石板被移开，一缕缕黑色雾气，也随之在石板下方汹涌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本圣终于脱困了！”
伴随着一道近乎癫狂的长啸声，一位身着黑色古袍，面容阴鹜的老者身影，也随之浮现在秦牧身旁。
这老者一现身，便目光残忍的望向秦牧，
“区区淬血境蝼蚁，也敢让本圣为奴，找死！”
阴森之声响起，羽无极探出一只干瘦的手掌，当即便要将眼前这个狂妄而愚蠢的小子打死。
但谁料，就在他心中刚刚升起要杀死秦牧的念头时。
一股煌煌无尽的庞然规则，却骤然自虚空中降临，如同一只巨手，猛然摄住了他的心脏。
同时，宛如万虫噬心般的痛楚，也猛然自其灵魂深处升起，令羽无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频流！
“啊啊！！”
强烈的痛苦，令羽无极痛不欲生。
这种仿佛能将灵魂片片撕碎掉的痛楚，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这是……什么……契约……”
羽无极面色狰狞。
他能够感受到，这是因为自己违背了契约，而遭到了来自规则之力的惩罚。
自己，自己可是一尊圣人啊！
何等契约，竟然连圣人也能约束？！
这一刻，羽无极发现，自己似乎上当了！
“此次念你不懂规矩，饶你一次。再敢如此，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牧目光淡漠的看了羽无极一眼。
而后，羽无极体内那极致的痛苦，便如同潮水般褪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我……”
羽无极脸色难看。
到了此刻，他才回过味来。
自己虽然从封印中脱困了，但却似乎转头又掉进了另一个大坑里！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秦牧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三百年内，你只是本尊座下奴仆。哪怕让你去死，你也只能乖乖听命，懂了吗？”
遭到秦牧的无情呵斥，羽无极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几次。
但刚刚那极致的痛楚，他根本不想尝试第二次。
作为五千年前叱咤东荒域的盖世妖魔，羽无极虽然行事猖狂，但也深知形势比人强的道理。
无奈之下，他只能收敛气息，垂下头颅道，
“主上教训的是，老奴明白了。”
不就是三百年吗？
本圣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