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不会错,一定是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盲人少女却是陷入了沉默。
安静片刻,韩宁见面前的少女始终没有说话。
他知道不能在继续耽误下去。
身形一闪,豁然跃至少女面前,精神力频率变动,使出【催眠】秘术。
“你是秃头大叔,对吧……”
盲人少女咬着牙,强行忍受着精神力的侵蚀。
“抱歉,我不是。”
韩宁心中愈发惊讶起少女的承受能力。
换做普通人,早已陷入被催眠的状态,成为一具受他差遣的傀儡。
“你在利用我?”不知何时,少女的脸颊布满泪痕。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韩宁眉头一皱,加大力度。
少女终于坚持不住,人没有被催眠,而是大脑进入自我保护机制,陷入了昏迷。
他伸手揽住少女柔软的腰肢,并在她的身上,搜到了一张权限卡。
姓名:林洛兰
职务:实验助理
…
“不知道用她的权限卡能不能进入实验室。”
韩宁扛起林洛兰的身体,悄然走到古植物实验室的门外,利用黑雾遮盖住两旁的摄像头,刷动少女的权限卡。
滴~
“请输入指纹”
他抓握林洛兰一根纤细的食指,摁在识别装置上。
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一条缝隙。
韩宁立即推门而入。
实验室灯光自动亮起。
宽阔的实验室内,用水培、泥土……等多种方式,栽种着十几种形态各异的植被。
他开启鉴定功能,对着这些植物一一扫过。
最终,在实验室的东南一角,发现了此行的目标。
【
物质名:迷神草
珍惜度:觉醒
介绍:蕴含致幻之力的远古植被,只存在于某些遗迹内部。
】
迷神草叶片形态椭圆,上面布满白色的斑点,一共有十几株,被统一放在玻璃盖遮挡的培养皿内,散发着淡淡的白色雾气。
“就是它了。”
韩宁一手搂着少女,走到近前。
就在他刚刚站到玻璃罩面前。
头顶的天花板处,突然掉落下来一根根细长幽绿的藤蔓。
这些藤蔓像是有生命的灵蛇一般,瞧准韩宁,朝着他的脖颈急速缠来。
身边,空气泛起波纹。
一颗温润的蛇头探出,空气之中气温迅速降低。
噶拉拉。
藤蔓和玻璃罩上布满冰晶。
他伸手一拳打出。
冰晶连带着玻璃罩,炸成漫天碎片。
嘟嘟嘟嘟!
霎时间,整座大楼,响起刺耳的警报。
借此机会,他抄起方桌大小的培养皿,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
鹭大校职工宿舍楼内。
一名穿着睡衣,正呼呼大睡的青年豁然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跃下床,奔向实验室所在的方向。
韩宁怀抱少女,将她轻柔放在门口的地面上,而后化作一团黑影,直奔一楼出口。
哒哒哒~
刺耳的警报声中,夹杂着阵阵急促的步伐,此起彼伏。
驻守在保安亭的保安,听到警报声,已经急促赶来。
刚刚抵达门口的保安,已经提前将大门锁上,为的就是防止里面的窃贼逃脱。
“什么人?!”
保安前脚刚刚迈上楼梯,便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他还没看清来人的样貌,就感觉大脑一晕,陷入昏迷。
韩宁奔行至大门前,试图利用面板继续解锁门禁系统。
结果却发现,门禁系统的电源已经被切断,现在大门正处于完全锁死的状态。
只有通过最原始的机械开合方式,才能开启大门。
“蛋饼!”
韩宁一声低喝,蛋饼从魂兽空间内钻出。
“叽叽!”
它对着能够抵御子弹的厚重玻璃大门,张开嘴巴。
唰!
空气温度急速下降。
蓝色的冰晶蔓延。
扇形的寒霜洪流,从蛋饼的嘴巴之中,倾泻而出,源源不绝冲刷在玻璃大门上。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大门连带整扇玻璃幕墙,已经化为坚硬的冰块。
蛋饼将爪子触碰到冰晶上,轻轻一震!
轰隆。
原本坚硬的大门瞬间化为碎片炸开。
嗤~
寒气蔓延。
一道高挑的身影,冲破寒雾,向着黑夜之中奔行而去。
突然。
尖锐的厉啸声传来。
韩宁微微侧头。
一条裹挟着劲风的绿色藤蔓,险而又险地从他右脸颊的地方擦过。
紧接着,是数十根,数百根,密密麻麻的藤蔓,好像章鱼的触须一般,向他纠缠而来。
“雕虫小技,蛋饼!”
他保持奔跑的动作,多年的相处,和蛋饼之间默契已然不需说太多。
隐藏在霜白雾气之中的蛋饼,显露出一双白色的眸子,对着周围微微张嘴。
哈~
寒气如同漩涡,以韩宁为中心扩散。
所有激射而来的藤蔓,全部化为冰晶,冻在原地。
鹭大的院墙尽在咫尺,韩宁的身后,再次传来接连不断的破空声响。
一声蕴含着怒气的爆喝声,顺着空气传来:“站住,你到底是谁?!”
韩宁笑了笑,没有回答那人的话语。
他手指轻点。
无形的精神力化作一柄利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随手一挥。
“哼……”
黑暗的环境中,响起痛苦的闷哼声。
所有的藤蔓顿时爆碎开来。
一名疯狂奔跑的男人,好似如遭重击一般,猛地止住步伐,一下子重重摔到了坚硬的柏油路上。
这一下摔得又快又重,皮肤与地面剧烈摩擦,擦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男人看也不看身上的伤痕,强忍着痛苦,挣扎站起身,试图朝前方追去。
阴沉的夜色下,几盏路灯闪烁。
微风袭来。
除了一地淡蓝色的冰块外,哪还有什么人影?
“这个人到底是谁,好强大的精神力……我连他的随手一击都挡不住,咳咳。”
耽误了这么一下,怕是早已跟不上那人的步伐。
他捂着还在传来剧烈疼痛的头颅,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返回实验室。
此时,研究所大楼灯火通明。
十几名鹭大的安保人员聚集于此,穿梭在每一层的楼道之中,试图寻找贼人不慎遗落的线索。
为了防止小偷还有内应,每一名负责搜查的安保人员,在此期间不许离开大楼半步。
“徐老师,有抓住小偷吗?”
见男人归来,一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保安快步走了过来。
徐霖摇摇头,脸上仍然保持着阴郁的神色,开口问道:
“那人有留下什么线索么?实验室丢失了什么东西?”
“一名值班的学生陷入昏迷,古代植物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有一部分植物被窃走,具体是什么,我认不出来,您过去看看吧。”
“古代植物。”
徐霖闻言,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与保安队长一起,快步走到古代植物实验室内,注视着碎裂一地的玻璃罩,还有空气中仍然弥漫的一丝寒雾。
“是迷神草,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迷神草的价值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特别珍贵,但也属于比较稀有的那一种。
这一次十几株迷神草失窃,他这名实验室老师,要负全责。
想到这里,徐霖本是俊朗的脸庞就好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
确认过实验室内再没有其他植物失窃,他才关心起那名值班学生的情况:
“洛兰怎么样,没事吧?”
“陷入了昏迷,我已经打急救电话,目前情况不明。”
保安队长领着徐霖走到隔壁的值班房间内。
满脸苍白,衣服凌乱的林洛兰躺在逼仄的单人床上,呼吸微弱。
“洛兰的情况似乎和我一样,受到了某种精神的冲击。”
徐霖皱着眉头,观察林洛兰的脸色。
却没曾想,他手刚刚触碰到林洛兰脸颊的刹那,后者双手手指一动,呼吸变得沉重。
“洛兰,你醒了么?”
徐霖知道这名学生是盲人,没有睁眼的动作,只能根据她的气息判断是否苏醒。
“嗯……徐老师,我……是我的错。”
林洛兰抹了抹还残留着泪痕的脸颊,努力翻坐起身。
徐霖语气变得温和:“不说这些,人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您,您没抓住他。”
林洛兰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措辞有误,赶忙改口,
“……那个小偷吗?”
“他?”徐霖凝视林洛兰柔弱的脸庞,眉头皱的已经不能再皱,下意识摇头,“没有,他跑得太快。”
林洛兰低着脑袋:“大概十几分钟之前……我尿急,想要起床上厕所,走到的一半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心灵波动传来。”
“原本我还以为是保安大叔巡逻执勤,却没想到是窃贼。”
“我正想按动墙上的警报,就被他打晕了。”
林洛兰说完,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最终没有暴露韩宁的身份。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徐霖正满脸严肃,仔细盯着她的脸颊。
将她短短几秒钟的表情变化,清楚看在眼中。
徐霖阴沉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
“好,我知道了,救护车快来了,虽然看上去没有大碍,但还是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避免受了暗伤。”
“徐老师,我……对不起……是我没用。”
“不说这些。”
等保安将林洛兰搀扶走,徐霖的神情逐渐变得冰冷。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同样是鹭大教职工宿舍楼内。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刺耳的铃声。
睡梦中的谢洺可眉头逐渐皱起,然后腾的一下翻身坐起,怒气冲冲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会又是那个家伙吧!”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提示,表情一愣,想是想到了什么,赶忙接通了电话。
“洺可,麻烦你去联络信息技术小组的同事,让他们监听我们学校内一名名叫林洛兰的女生,她是我们古代植物实验室的学生。”
“如果有闲暇,可以暗中观察她的日常生活一段时间,要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洺可在听到徐霖严肃的声音后,脑海内顿时浮现出韩宁那张讨厌的脸庞。
“是,徐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吗?”
“古代植物实验室失窃,是一名实力非常强大的超凡者所为,为了学校学生和鹭岛百姓的安全,我们必须查出那人的身份。”
“很强……他到底有多强?”
徐霖沉默片刻,才幽幽道:“我在他手上,连一下都挡不住。”
“好,我知道了,我立即去办。”
挂断电话,谢洺可表情古怪。
就是犹豫这几秒的时间里,脑海内突然传来隐隐的刺痛。
“告知信息组的同事,会对韩宁造成伤害?”
她揉着脑袋,心头有些疑惑,但是已经不再犹豫,拿出另一部私人手机,给韩宁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私人手机有被监听的风险,但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直连续拨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接通。
“喂?”
谢洺可开门见山:“徐霖即将调查林洛兰的身份,我不知道她和你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你需要尽快和她划清界限,不然外事组的人会查到伱的头上。”
“另外再给你提供一个消息,林洛兰被救护车运往鹭大附属医院,检测身体。”
“嗯,我知道了,感谢你的及时通知。”
“时间紧迫,我还要和其他同事沟通,挂了。”
“嘟嘟嘟~”
正隐藏在鹭大附近的韩宁,看着挂断的手机屏幕,陷入思索。
他先是跑到几公里外的街区上,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居住地,将顺来的迷神草隐藏好,并换了一身行头。
接着,又依靠着双脚奔跑,有意识避开沿途的摄像头,一路奔跑到十几公里外的鹭大附属医院内。
即使是深夜,这座全市知名的三甲医院的急诊大楼依旧是人来人往。
晚上遇到紧急情况的患者,走的一般是急诊通道。
韩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咬咬牙,对着蛋饼道:“把我的手臂划破。”
“叽?”蛋饼愣住。
“划,我需要进入医院。”
不管是伤者还是随行人员,去急诊大楼必须要登记。
做戏做全套,索性稍微牺牲一下自己。
“叽!”蛋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它探出锋利的爪子,在韩宁的手臂上轻轻一划。
一条猩红的血线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