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死了。
死者为大,有什么事情还是以后再问吧。
想到这里,陆川没有迟疑,迅速拿出了手机,递给了苏蔓。
苏蔓颤抖着双手接过手机,没有任何迟疑的拨通了言琴的电话。
手机很快就接通了,一道熟悉沙哑的声音传来:“喂……”
听到电话里是乔迈接的电话,苏蔓连忙道:“乔迈,你现在在哪?言阿姨和薄御他们怎么样了?还有慕叔叔……慕叔叔他……”
与此同时。
慕凯的尸体已经被运回了金城。
乔迈带着花香岛的其他人也跟着薄御言琴一起回到了金城。
大家都担心薄御会想不开做傻事,所以都跟着一起来了。
在接到苏蔓打来的电话时,薄御正一言不发的在慕家别墅内为慕凯布置着灵堂,乔迈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在薄御的身边。
“小蔓。”
乔迈看着灵堂上的薄御好像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木讷的不停的干着活,就知道薄御已经有了心病,他有些难受的说道:“慕叔叔的尸体已经运回金城,薄御正在给慕叔叔布置灵堂……”
“乔迈,你老实告诉我,慕叔叔到底是怎么死的?”苏蔓的声音也跟着嘶哑了几分。
乔迈微微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实情:“那场暴雨来得太突然,薄御担心你出事,执意要去找你,慕叔叔担心薄御出事,所以就想去找薄御,可是没想到……”
接下来的话,乔迈没有再说出口,但苏蔓已经能猜到了。
所以她果然是间接害死慕叔叔的凶手。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地挂断电话,可汹涌的泪水却在这一刻彻底的夺眶而出。
海岛死了那么多人。
大师父和三师父也死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就是那个祸端的源头。
“小蔓,你怎么哭了啊?”
陆川见苏蔓挂断电话后,泪水就像决堤的河流般不断地往外涌,担忧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告诉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慕凯究竟是怎么死的啊?”
“花香岛突发暴雨,海水淹没了花香岛,他们都是为了找我,为了找我,所以才死的。”
苏蔓目光渐渐变得空洞,脑海里渐渐地回荡出慕凯和言琴说过的话:
“在薄御的心里,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想你也很清楚,薄御对你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
“我希望你能陪薄御回到金城,回到慕家,支持薄御做慕家继承人。”
“……”
“我知道你和战肆瑾已经结婚了,我也不是要拆散你和战肆瑾,但是我看得出来,薄御对你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或许你就是支撑着薄御活下去的一盏明灯,言阿姨只是希望你,能在他低谷的时期,一直陪在他身边,陪着他走出黑暗,可以吗?”
“蔓蔓,能不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可以吗?”
“……”
这样想着,苏蔓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疼得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欠薄御的,好像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小蔓。”
陆川不想苏蔓太过于自责,安抚的说道:“他们去找你,也不是你强求他们去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命运的安排,真的怨不得你,和你也没关系,就算没有你,可能也会……”
苏蔓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抬头看向陆川,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哥,我想去金城一趟。”
陆川皱眉望着她:“小蔓,你去金城做什么!”
苏蔓掀开被子,作势就要下床:“慕叔叔的死,和我有关,我要去金城,我要去金城去送慕叔叔最后一程。”
还有欠下薄御和言琴的,她也要一并还了。
“小蔓,你不能去!”陆川赶紧拉住了苏蔓的手腕:“金城路途遥远,你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奔波,更何况,阿肆他……他……”
苏蔓却在这个时候心不在焉的打断了陆川的话:“大哥,麻烦你帮我转告肆哥哥,叫他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就算战肆瑾不要这个孩子,她也会留下来。
毕竟这是一条生命。
陆川看着苏蔓那张固执的面孔,有些惆怅。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战肆瑾和苏蔓固执的性格,还真是绝了。
思前想后了一番,陆川还是决定告诉苏蔓实情:“小蔓,其实阿肆他并不是公司有事在忙,而是……”
“大哥。”
苏蔓抬头看向陆川,苦笑着打断:“如果我这次不去送慕叔叔最后一程,我良心这辈子都不会安的。”
“……”
陆川对视上苏蔓那双充满内疚的眸子,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如果他告诉苏蔓,战肆瑾现在的情况很严重,正在做手术,妹妹会不会承受不住打击?
妹妹已经很难受了,他不能再让妹妹更痛苦了!
迟疑了片刻后,陆川咬牙说道:“小蔓,大哥陪你去金城,陪你去送慕凯最后一程。”
……
沈氏集团。
戴着鸭舌帽的君澜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恭敬的走了进去:“沈总,战肆瑾和苏蔓目前确实就在江城人民医院。”
沈越闻言,薄唇顿时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真是没想到,战肆瑾还真的把苏蔓给找回来了。”
跟着他就看向君澜:“现在他们俩的情况怎么样?”
君澜恭敬的低着头道:“他们俩都受了伤,出现了感染发炎的症状,战肆瑾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手臂受伤的情况更为严重一些,我找医院的内部人员问过了,战肆瑾现在已经被送去了手术室,但由于拖延的时间太长,他的手臂很有可能会被截肢。”
听到‘截肢’这个字眼时,沈越的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还真是报应啊,不知道战肆瑾的手臂被截肢了,他以后还能不能在我面前嚣张得起来,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把战肆瑾彻彻底底的踩在我脚底下,让战氏集团沦为整个江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