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怎么解释他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太子处理先帝丧仪,还未曾正式登基之前开始有所行动了呢。
江云旭思来想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便去了一趟东宫。
太子听后眉头紧锁,“想不到,这天下只是表面太平,实则一团污秽。
他们都是经历过宫变的人,而且身为皇子,什么阴谋诡计都见过。
江云旭只是简单一说,太子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可是有一件事,太子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倘若真的有人想谋反篡位,那自然要早早拉拢朝臣。赵墨深说白了就是一个商人,他笼络了江湖中的杀手,但若是他想发动叛乱,单凭那些杀手,哪里够用?”
前朝末年,昏庸的皇帝治国无方,天下动乱,百姓民不聊生,纷纷揭竿而起。
当年他们沈氏的祖先,也不过只是个最普通的农民。
充其量读过点书,上过两年私塾,算是明事理。
他们发动叛乱,灭了前朝,自家坐上皇位,开创新朝。
可说的好听,是农民起义,若说的不好听,他们也算是谋反叛乱。
所以,在他们的祖先成为皇帝之后,也是令人编造了一段沈家人的出身史。
说从前算命的就说,他们沈家人都是皇命,而且命带紫薇,迟早是要走到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去。
为此还请国师作证,让这段捏造出来的历史板上钉钉变成事实。
便是已经坐上皇位的人都要百般小心谨慎,就更别提那赵墨深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商人。
所以按照正常的逻辑,即便是赵墨深真的想做什么,也得为自己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或是拉拢朝臣,或是捏造身份。
两个起码要占一个,才不会显得他的谋反叛乱那么的天理不容。
而赵墨深却偏偏对那些女人下手,想从深宅妇人之中撬开一个打入朝臣圈子里的口子,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住这些女眷和她们的家人呢?
又是有什么资本认定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这让沈书璟和江云旭都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一个人做什么事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这让二人不得不去猜想赵墨深是否还有底牌。
江云旭思索着之前赵远山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眉头微皱。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微臣觉得,赵远山既然能了解这么多有关于赵墨深的事,那或许有关于赵墨深的底细,他也能了解一二。”
赵远山这个人做事一向油惯了,即便是在江云旭的威逼理由之下,不得不说真话,可他当真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吗?
江云旭思来想去,总觉得赵远山还有什么在隐瞒着自己。
看样子之前下的力度还是不够。
江云旭看向沈书璟,沈书璟轻轻一笑,已经明白了该怎么办。
可怜赵远山先前被江云旭吓唬了一通,还没有缓过神来呢,就忽然被抓到了东宫来。
而且手段比江云旭更加粗暴,前次江云旭派人来的时候,虽然也是把赵远山强行带走的,但至少赵远山知道,那些人都是江云旭派来的。
而这一次赵远山正走在大街上,思考着一会儿是去醉红楼好还是去烟雨楼好,就忽然被人给打劫了。
而且是从后边直接蒙住了他的头,接着就把他往马车上拖,赵远山若是反抗,换来的必然是一顿拳打脚踢。
最后他被丢进东宫大牢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吓傻了。
他面色惨白,颤颤巍巍的问狱卒。
“大哥,我这是做错了什么事儿啊?怎么得罪了你家主子的,要是我真有什么错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吧,我肯定知错能改。”
他反应的倒是快,知道若是自己顽固抵抗,估计会换来一顿皮肉之苦,于是就赶紧先示弱。
而这时外边却传来了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若是你能老老实实把所有事都交代了,想来也不必麻烦你走这一趟。”
是江云旭的声音!
赵远山顿时就认了出来,他震惊的转过头望向门口,只见江云旭和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缓缓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那男子一看就气度不凡,应当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赵远山立刻就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谨慎小心的开口。
“世子,你上次让人把我带到国公府里去,我已经是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给您了,您何必又怀疑我撒谎呢?虽然我不知道您和这位公子是什么意图,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上次对您说的绝对没有半句谎话。”
江云旭轻轻地笑出了声来,“你可能确实没有说谎,但是却有所隐瞒,这也是罪,难道你不知道吗?”
赵远山顿时脸色大变,一脸疑惑恐惧的看着江云旭,他是怎么知道的?
江云旭就好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赵远山的所思所想。江云旭都能一清二楚。
赵远山有些纠结了起来,似乎是在思索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江云旭便转头给狱卒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那狱卒会意,立刻就把赵云山拖了过来,直接绑到了刑架之上。
紧接着那狱卒便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赵远山面前比划着,仿佛是在心中盘算着要割多少刀才能把赵远山割的只剩一个骨架子。
赵远山有些紧张地咬紧了牙关,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的狱卒。
他似乎还在赌对方到底会不会和自己动手。
过了好一会儿,让赵远山受了半天的精神折磨之后,那狱卒才拿着匕首缓缓走上前。
他手法熟练地解开了赵远山胸口前的衣裳,露出胸膛来,缓缓抬起手,把那雪亮的匕首晾在赵远山的面前。
“奴才曾经学过一些本事,知道对人用刑之时,怎么能在割掉了人肉的情况下,还能不流太多的血。公子放心,时间还长,您不会轻易丢了性命。只是会有些疼,还请公子忍耐一番。”
他说这话就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极其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