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都不会想到这些事竟然会被宋翠月一个小小丫鬟给知晓了,这明明是最私密不过的了。
宋翠月冷笑一声,“连秦乐楼都已经倒了,又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呢?”
绿鸢听了宋翠月的话,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秦乐楼就这么倒了?
那秦乐楼的主子可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啊!
“你们把卫莫言怎么了?”绿源急切的问道。
“我们倒是没把他怎么样,可是他自己受不住打击,竟然自尽了。”宋翠月淡淡的说到。
绿鸢顿时愣住,随即扑通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呀。”
宋翠月向前一步,定定地看着绿鸢,“从陛下开始生出这些心思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宋翠月直直的看着绿鸢,“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呢?”
不是绿鸢不去想,而是她根本就不敢想。
她跟在皇帝的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心中是什么想法,她更知道替皇帝做事是得不到什么好结局的。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如今宫中传出消息来,说是皇帝病重了,这对于绿鸢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她才这么着急的想要收拾那些东西逃离京城。
然而宋翠月却在此时突然冒出来,这让绿鸢意识到了一件事,皇帝或许并没有病重,这只是对外放出的一个烟雾弹而已。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宋翠月“,你可别告诉,我皇帝的病是你做的。”
宋翠月摇了摇头,“我自然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陛下之下还有位高权重之人。如果老板娘你是一个聪明人的话,就该早早迷途知返,否则酿成的苦果,也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咽下。”
这世间最让人难受的莫过于是有苦说不出,绿鸢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明白宋翠月的意思,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的人,不是皇后就是太子。
而且宋翠月显而易见的,就是皇后的人。
如果她选择迷途知返,或许能有一条出路,但万一皇后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一定要铲除她这个祸害呢?
绿鸢不知道做何选择,可是她此刻想要逃离,或许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虽然宋翠月表面上是孤身一人而来,可谁知道暗地里是否藏着她的爪牙?
绿鸢甚至在想,会不会自己前脚踏出了昆山阁,后脚就会身首异处。
她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做出个抉择来。
而这时却忽然有人推开了门,“如果妈妈是个聪明人的话,的确是该向皇后娘娘投诚了。”
宋翠月有些诧异的转过头,只见进来的人竟然是寒渊。
绿鸢看到早已死去的寒渊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更是惊讶的说不出来话。
她指着寒渊好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想来妈妈应该也能猜到,我是不会轻易死去的,不妨告诉妈妈,我是江南韩家的人,不仅是我,就连清风也是韩家的。以我多年的经验,不得不奉劝妈妈一句,还是早早掉头吧。”
绿鸢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彻底崩塌了。
她似乎再也没有能比向皇后投诚更好的选择了。
这是摆在她面前最现实的一件事,如果转头投奔皇后,说不定她还有一条生路。
但如果她继续执拗下去的话,她敢确定自己会立刻被寒渊一刀杀了。
片刻之后,绿鸢像是泄气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好吧,那就都听你们的。”
宋翠月点了点头,“那么你就立刻派出陛下所组建的那支部队,让他们去平定四皇子和六皇子的叛乱。同时还得给秦乐楼递出消息去,让他们所有人到皇宫外边集合。”
绿鸢几乎霎时间就明白了宋翠月的意思,她这是要把场面弄乱,只有这样困在皇宫中的皇后才会有一线生机。
即便绿鸢心里也清楚,一旦这件事失败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如今看来她也只能这么去做了。
绿鸢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随即便匆匆离开了。
办完了正事,宋翠月也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寒渊却忽然闪身站在了宋翠月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国公府,宋翠月说道,要不然就是回皇宫,总之两边都是需要我的。”
寒渊一脸无奈的看着宋翠月,“你不觉得你的路越走越偏了吗?”
宋翠月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你进入国公府的时候就是为了给你的亲人报仇,可是如今该死的人一个都没有死,你却搅和进了皇家的争斗之中,你这不是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吗?”
寒渊十分担心宋翠月热血上头,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更何况皇家水深,原本就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该去掺合的。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对于宋翠月而言可是灭顶之灾。
宋翠月看着寒渊,却忽然笑了。
“可是你也并非是皇室中人,而且你和皇室之间或许还有恩怨,为什么你也要掺和进来呢?”
寒月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宋翠月自然知道,但是此时此刻她只能装傻。
“我不清楚,但我心里再明白,不管我要做什么,我也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或许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复仇,而是天下太平,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才不会有更多的冤案发生,这不仅仅是能为了父母姐姐鸣不平,更紧更是为了往后这种悲剧不要再发生了。”
寒渊看着宋翠月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你一定要这么去做吗?”
宋翠月郑重点头,“我别无他选。”
“好吧,”寒渊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就也紧追着你的步伐。”
宋翠月疑惑的看着寒渊,“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你我本来就不是同路人,你又何必要掺和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