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林阳还是收了口。
“谁？你倒是将话说完整啊。”
“谁我就不说了。”
见林阳话又说一半，方严简直是要气疯了。
好不容易才撬开来一点嘴巴，又收回去了。此刻她心里恨不得把林阳大卸八块，再装进袋子用全集手套将血肉纷纷打成肉泥。
“让张文华告诉你吧。”
说完林阳转身跟张文华道别。
“张文华，你记得，你儿子的事情，我会解决。前提是我没让你开口，你绝对不能说话。”
“我明白。”
张文华点了点头。
事情了解清楚了，林阳也没有再逗留，跟医生说明了张文华转院的事情后，他走出了医院，打车朝解放路驶去。
出租车离开医院门口。
林阳却有些忧虑。
上次因为沈凤鸣的原因秦山救过他一次。
那时候林阳将全身的钱全给他们吃饭去了，后来在阳雪酒店开业的时候，他也特意安排了一间包厢给他，算是还了救他得恩情。
秦山说过让林阳去解放路一趟见他老大。
可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现在去，人家还会不会帮忙？
林阳完全不敢肯定。
毕竟秦山他们是黑涩会，且是在监
控缺失的80年代做黑涩会，能在这个时候混出名堂的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因此林阳在听到张文华儿子的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山。
秦山的情报网肯定是比林阳要发达的多。
只是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他会愿意帮忙吗？
林阳有点拿不定主意，只是要说在榕城找张文华的儿子的话，他们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冯善旺不可能让白道的人去干。
且因为冯善旺站在那里的原因，官面上也没几个人愿意自找麻烦。
如果秦山不愿意的话……
那就只能让裴鹏找他的那群自行车车夫了。
“车夫终究是车夫，消息还是不如秦山他们来的及时。”林阳捏了捏眼角。“只能尽全力争取了，希望他们能看在沈凤鸣的面子上，再帮自己一次。”
出租车很快停在激动楼房前。
林阳下车前后看了一遍。
解放路如今还不算豪华，四周冷冷清清的。放四十年后应该是店铺的临街店面，现如今还只是房屋的后门。
“这……该去哪里找秦山？”
林阳懵了。
前面秦山似乎讲过地址。
可当时根本没有用心去记。
挠了挠头，林阳看到一家供销社便
进去买了瓶北冰洋。
天气还是热。
“同志，问一声你知不知道秦山在哪里？”
归还玻璃瓶后，林阳在街道上拉住了一个男人询问，那男人脸色变了变。
“你找秦山干嘛？”
“我有点事情要找他帮忙，他先前让我有麻烦就过来找他。”
那男人甩开了林阳的手掌。
“我不知道，别来问我。”
如果几人听到林阳和那男人的对话，躲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靠近。
“秦山名字这么响的吗？”
林阳有些无奈。
“这上哪去找他去。”
太阳太刺眼，林阳只好在供销社旁找了快阴凉地，坐在石头上。张文华儿子的事情没解决，他心里不安心啊。
看着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和自行车有二三十分钟。
林阳拍拍屁股，之后一把拉住了一个人。
“你知道秦山在哪吗？”
“不知道，别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秦山在哪吗？”
“走走走，我不知道，倒霉玩意来问我干嘛！”
“你知道秦山在哪吗？”
“秦山是谁，我不知道，放开我的胳膊。”
“……”
边走边问。
林阳发现在解放路这条街上的人，对秦山这两个字讳莫如深。
这
不是什么好事啊。
明年就要严打了。
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秦山。
在解放路走走停停，逢人就问，大概又过去一个小时，林阳再次坐在了阴凉地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拉着衣领前后扇风。
突然有人从后面拿住了他的肩膀。
“是你在找秦爷？”
“是我！”
林阳笑了。
“你找秦爷什么事情？”
几个人围了过来，领头的笑眯眯，但是林阳知道，一旦说错话，估计少不了一顿胖揍。
“我是林阳，阳雪酒店的老板。跟秦山是朋友。”
“有点事情求他帮忙，你带我去。”
领头的听完话，二话不说带着林阳往回走，路上几人叽叽喳喳说了不少八卦，其中就有这次阳雪酒店的中毒事件。
听他们的意思。
一半站阳雪酒店，觉得不可能下毒。
一半站在资本。
觉得阳雪酒店就该拆了。
林阳有些欣慰，先前做的所有努力也算是有成效了，在80年代，能有一般人支持自己的私营饭店，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
几人走了十来分钟，林阳脸上黑了下来。
一开始他从出租车下来的地方，就是秦山所在的地方。
领头的推开门，一楼有几个小年
轻在打牌，二楼有人在打桌球，三楼没什么人，秦山正在呼噜呼噜的吃面条。
见到林阳来了，笑了。
“林老板怎么来了。”
“叫我老板多生分，叫我阳子，小林都可以。”林阳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林阳再次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
从他现在这个角度往外看，几乎能看到解放路的全貌。
也就是说。
刚才秦山一直看着他在解放路跑来跑去……
怪不得会有人直接找到自己。
感情秦山早知道自己在找他了……
“别啊，你跟我妹那么多的交情吧，叫阳子太热情了吧。”秦山擦了擦嘴角，林阳瞬间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不想帮忙。
“热情点好啊，这样才能做兄弟。”
“跟林老板做兄弟，有点高攀了啊。”
“谁比谁高贵，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螺丝钉嘛。”
“……”
两人突然间都沉默了，也十分有默契的看向了窗外的街道。
“阳雪酒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已经知道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道的人，站在政府对立面，那死的就只会是我们。”
“嗯，我清楚”
林阳点头。
“但是我不是因为阳雪酒店的事情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