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后的钢铁城市里面,有它充满一如洪流般的钢铁汽车和人潮,而在四十年前的今天,亦有钢铁城市所不能替代的自然与和谐。
小车自从离开失去到了郊外之后。
那条路就变得颠簸。
速度变慢了许多。
比在市区你多花了一倍的时间之后,林阳终于来到了溪铺村村口,和村子的名字一眼,一条闪烁着太阳光的清澈小溪,从村口流过。
清新的空气顿时充满了肺部。
“师傅,你看是要跟我一起进去,还是要在这里等会?”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林阳自然不会让小车司机先走,留下他再做个返程才是最好的选择。
司机师傅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我在这里等你吧,你快一点。”
“嗯,那就麻烦你了。”
林阳走进村口,好似在华国的农村中,在村口附近或者晒谷场都会有一颗大树,公认遮阳,也是聊天说话的地方。
此时溪铺村的村口,便有四五个老人在聊天。
不知道说些什么,几人哈哈笑了。
林阳走进他们,开口问道:“大爷,你知道邹海潮住在哪里吗?”
几个大爷看了眼林阳。
“你是谁?”
“我是阳雪酒店的老板林阳,我来找邹大爷有点事情。你们能给我指条路吗。
”
听到阳雪酒店四个字,几人顿时露出审视的目光。
“你就是那个收留了老邹还发食物的林阳?”
“是我。”
林阳微笑点头。
几人立马变得热情起来。
“真是你啊,我先前还说呢,什么时候过去感谢你一下。只是灾情之后,又要修房子,又要整理田地,就没抽出空来。”
“那天我去领馒头的时候,还想看看你,让我孙子认一下你的脸,好让他知道你是他的恩人。结果他们说你不在,出去外省买粮食去了。”
“走走走,去什么老邹家,来我家,我给你杀鸡。”
“老张,你这就不厚道了,去我家,我家近。“
“……”
几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就闹了起来,林阳有些无语也有些感动。无语他们的举动都不问问他是怎么想的,感动也是感动他们的举动。
滴水恩,涌泉报。
世界上这么人,有几个能够做的到的。
“大爷,大爷们。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找下邹大爷,你们能不能带我先去见见他,把事情先办了?”林阳赶忙上前拉架。
几人听到林阳的话,这才停了下来。
“走,我带你去。”
“我们一起去。”
“对我们一起去。”
说着他们就拉着林阳朝村子里走去,路上每个人都十
分热情,嘴里前后左右都在说着当初林阳怎么怎么救了他们,他们那时候怎么怎么难。
无不在让林阳感觉到,他们是真的从心底感谢他。
林阳面对这种情况,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能点头,说‘嗯’还有你们太夸张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到皱潮海的院子外,明显能看出院子你的房屋有一部分是新的,还有一堵墙也是新的,看来邹潮海家当时受灾情况还不小。
“老邹,你家来贵客了。”
“老邹出来!”
“别猫屋子里了,赶紧出来。”
“……”
几人大喊大叫甚至进去拍门,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正当他们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院墙外响起了邹潮海的声音。
“怎么,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要把我房子拆了啊!”
几人包括林阳齐齐转头。
皱潮海此时肩上扛着出头,头上带着草帽,脖子间还有一块黄褐色的毛巾,那黢黑的脸庞上带着玩笑的意味。
“老邹你看看这是谁。”
“他是不是阳雪酒店的老板。”
“阳雪酒店的老板来找你有事情,你还不赶紧过来。”
“……”
说话间,皱潮海将目光看向了林阳,紧接着他的嘴角就露出了弧度,声音明显带着高兴和激
动,扛着锄头就朝林阳走来。
“哎哟,林老板你怎么来了。”
邹潮海光着脚丫,三两步走了过来。
“你还说什么话,赶紧开门让人家进去喝杯水。”
“老邹啊老邹,你这点待客之道真是……啧啧,林老板待会上我家吃午饭去。”
没说第二句话,邹潮海就被推着将大门上的锁打开了。
之后几人就把林阳推了进去。
老房子有些阴寒。
不过在炎炎夏日却觉得莫名的舒爽。
“林老板你怎么来了。”说着邹潮海拍了一下自己脑门,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包卷烟。“林老板来,抽根烟。”
“谢谢,我不会抽。”
林阳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热情,有些尴尬。
“我比你们年岁要小很多,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那就叫我小林吧。林老板听起来太见外了。”
“也对,也对。”
邹潮海将烟拿出来,却没有给另外几个老头发烟的想法,惹的几个老头埋怨了几句,说邹潮海抠门,还说他就舍不得那几根烟。
“我这烟是留着招待贵客的。”
嘴上虽然埋怨,可几人心里也清楚。
遭灾之后每家每户基本上一清二白了,卷烟这东西,不是他们每日抽得起的,因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将目光投向了林阳。
“林
老板,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情找老邹?”
“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皱潮海给没人都倒了杯茶,茶是那种用大茶缸泡出来的,味道苦涩,可大家都喝得津津有味。
南方人爱茶,不是说说而已的。
“是这样的,我不是有家酒店嘛,因为一些事情,供销社那边现在不给我供蔬菜,肉食这些东西了。所以我就想来让你们帮帮忙,能不能帮我每天都收一些。”
“当然我会给报酬,价格也会比别人高三层,不会让你们吃亏。”
林阳认真说话。
皱潮海那张本就黢黑的脸,更显得阴沉了。
那几个一直话多的老人也不开口了。
“你们要是为难的话,那也没事,能理解能理解。”
林阳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让邹潮海他们帮忙,他心里是有点拿不定主意的,一方面是刚刚遭灾没多久,很多人的菜地也被淹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方面他心里也有点担心。
担心现在榕城虽然已经下了试验改革的命令,可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觉得这还是资本主义的东西,怕有风险。
“林老板,你觉得我老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把我们溪铺村的人,又当成了什么人。”
“你怎么能所处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