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带你去吃。”苏媛小护士点点头,眉眼弯弯的笑着说道:“那家川菜馆的招牌是烤鱼和酸菜鱼,味道非常棒,还有他们家的川味腊肉也是一绝,我猜你肯定喜欢。”
“是吗,我确实喜欢吃鱼,也喜欢腊肉,走吧,去尝尝味道。”
提及川味腊肉,陈帆还真有点馋,那东西也是口味偏重,但是做得好的话真是风味一绝。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苏媛所说的那家“巴适得很川渝菜馆”,眼下正是午饭时间,餐馆里人气很旺,楼上楼下两层满座,陈帆和苏媛在楼下点餐,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二楼靠窗位置的一对情侣用餐完毕,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楼落座。
餐馆人虽多,上菜的速度却还是蛮可以的,两人坐下没多久,点的酸菜鱼,蒜叶炒腊肉,麻婆豆腐还有手撕包菜陆续上桌,两个人吃四个菜本就有些奢侈,偏偏这家菜馆的菜品分量很足,尤其是酸菜鱼,一大盆端上来,几乎占了小半个桌面。
苏媛点的是鳄龙鱼,肉嫩莿少,蘸了这酸辣鲜香的汤汁一起入喉,味道很不错。
虽说这鱼的味道比不上陈帆自家池塘养的那些鱼,但他也丝毫不挑剔,美滋滋的吃上一顿饱饭。
“陈主任,对面那一桌的人好奇怪,自从上楼落座后,好像一直盯着咱们。”
吃到一半,苏媛小护士忽然凑近陈帆,在他耳边低语道。
“没事,不用搭理,他们爱怎么盯就怎么盯,无非是看你长得漂亮。”陈帆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
其实他早就关注到了,对面桌上的那三个男的,身上气息阴冷,眼神很不对劲。
而且,陈帆之前已有察觉,在他和苏媛走出医院后,便已经被这三人盯上了。
这三人倒也
真是明目张胆,从医院对面的快餐街跟到这家川菜馆,大.大方方的落座在二人对面,盯梢盯到这份上,也是够肆无忌惮的了。
“陈主任,你夸人的方式真是既直接又特别,爱了爱了。”
苏媛小护士有些害羞,含笑瞧了陈帆一眼,心跳加速着坐回自己的位置。
“爱个什么,我不过是说句大实话而已。”陈帆翻了翻眼皮,随后往她碗里夹了块肉,说道:“你吃得太少,要多吃点荤菜,女孩子不能太瘦,微胖有肉会更好看。”
“是嘛,那我听你的,多吃点肉。”苏媛浅浅一笑,说:“真没想到,陈主任居然喜欢微胖,其实我念书那会就是微胖,那时候也的确比现在漂亮。”
说实话,小护士对自己的长相颇有几分自信,毕竟之前在卫校上学的时候,因为长得清纯甜美,曾被校刊推为校花呢,只可惜,即便是这样的长相,加上主动,似乎也只是跟陈主任走到了朋友这一步,没法往前推。
苏媛心里有些遗憾,却也很快淡然,吃完碗里的食物,托腮望着陈帆,内心默默的思忖着:“这样也蛮好的,能坐在一块吃个饭,聊聊天,偶尔还能在医院见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呢,他未必喜欢我,却也不妨碍我喜欢他,安安静静做一个小迷妹,挺好。”
下午1点半,吃罢午饭,已经下班的苏媛小护士抢着买单后,直接在餐馆门前打车回家。
陈帆目送她乘车远去,本想再回医院急诊科帮忙,但是想起秦岚的提醒,便在微信上联系了林紫苒,骑车返回桃花村。
这一路上,刚才在川菜馆吃饭的时候遇见的那三个盯梢的男人,依旧是明目张胆地驱车跟随,直到陈帆骑车进入桃花村村口,紧随其后的那辆丰
田卡罗拉才悄然停下,摇下车窗望着在村路上逐渐远去的摩托车,车内的三人低语几句,调头离开。
从始至终,陈帆就当没看见他们似的,任由这三人盯梢、跟随、离去。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三人愿意出现在明处,对陈帆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陈帆回村之后,先是去山南荒地走了圈,经过众多乡亲奋战两天半的开荒除草,两百亩适合种植药材区域的杂草已经基本上清理完毕,土地翻整也在有序进行。
除此之外,一些手脚勤快的乡亲,已经在开辟其他区域,反正干活越多,给得工钱就越丰厚,乡亲们都甩开膀子使劲干,很多人甚至在荒地上暗自较劲,你追我赶,收工的时候,比拼谁干得快拿得多,再到酒桌上吹嘘显摆,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农村人就大多如此,勤劳肯干,好面子,喜欢比较,有点虚荣心也比较容易满足,桃花村的乡亲们,也不外如是。
陈帆在荒地上走了一圈,再返回家中瞧了眼,一切安好,心情自然也就放松下来。
眼下这境况,虽说有些不平静,但是桃花村内还是很祥和,只要家宅平安,爸妈,大哥和嫂子安然无事,其他的风风雨雨,陈帆决定独自挡下。
“这些天就不在外面东奔西走了,在家好好开荒,等荒地开拓得差不多,再把这老宅子推倒,盖座新房。”
陈帆站在院子里,目光逡巡一圈,家里的老房子,据说是他出生那年盖的,经过这十八年的风风雨雨,已经显得老旧,亏得李小秀懂点泥瓦活,经常自行添砖加瓦地缝缝补补,所以这些年家里虽穷,却是无灾无祸,住得还算安逸。
不过,今天上午在急诊科遇到的那一家人的状况,给陈帆
敲了个警钟,一家人坐在厅堂吃饭,老房子突然塌了。
这事听起来有些离奇,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那样的惨剧,陈帆决不允许它出现在自家,之前没钱盖新房,也就凑合,“现在兜里有钱,盖新房这事就要尽快提上议程,到时候一家人先住中医馆,反正这些天医馆空着也是空着。”
陈帆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正好这会李小秀扛着锄头,脚步有些踉跄的迈进院门。
“小帆,你在家正好,我头晕,可能中暑了,帮我瞧瞧。”李小秀的声音有点沙哑。
刚才下山那会,李小秀只是感觉头很痛,闷不吭声地回到自家院子后,头痛愈发厉害,还伴有强烈的乏力感,干呕,额头冷汗直下,脚步虚浮,要不是咬牙强撑着,恐怕多走几步就要倒在地上了。
陈帆听到姐姐的声音,觉得不对劲,赶紧回头,看他脸色发白,满头大汗,脚步虚浮,立即上前搀扶。
“啪嗒。”
陈帆扶住李小秀的时候,扛在姐姐肩头的锄头应声落地。
此刻,李小秀感觉难受得不行,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像有东西卡着他脖子似的,无力感从头到脚,身体也是一阵阵发冷。
这病症来得快也来得猛,短短几分钟,李小秀竟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似的。
“姐姐,你深呼吸,肌肉放松!”
陈帆喊了一声,发现情况紧急,扫开横在地上的锄头,反手住老爸往屋里跑去。
“小帆,这是怎么了,姐这什么情况啊?”
陈帆刚进屋,杨小缘眼睛瞪起,脸上露出慌乱之色。
“没事,姐有点中暑,进卧室躺会,我帮他做个刮痞,针灸就好了。”
陈帆回应一声,随即快速的抱着姐姐进入卧室,放平躺在床上,一手按住脉搏,一手掐着人中
。
“是热射病!”
陈帆眉头一皱,热射病属于重度中暑,而且是最严重的一种类型。
通常这种情况发生于高温、高湿的环境下,有较高的致死率。
这几天的天气,以阴天多云为主,气温还是比较高,而且空气湿度较大,前两天开荒之前,陈帆就已经给所有人发放了芦香正气水,以防中暑。
李小秀五十好几的人,在荒山上干活像二三十的年轻人一样拼,陈帆劝了几次都劝不住,高温加疲惫,最终引发这种重度中暑的症状。
此刻,李小秀的主要症状是出现了低血压,皮肤湿冷,满头虚汗的情况已经消失,变成无汗,肌肉痉挛。
情况比较紧急,陈帆立即取银针,针莿大椎穴、十宣穴、曲池穴、委中穴、和曲泽穴,以气行针十分钟后,再针莿足三里穴和合谷穴。
针莿完毕后,配合按摩太阳穴和涌泉穴,左八圈,右八圈的持续按了十五分钟左右,效果初显。
“呼!”
躺在床上的李小秀长出一口浊气,肌肉的痉挛已经停止,头痛、心痛,乏力的感觉也在逐渐消退,只剩强烈的口渴和比较明显的眼花。
李小秀张了张嘴,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噎着,说不上话。
这时,陈帆扭头朝站在身后紧张兮兮的杨小缘说了句:“妹妹,你去给姐倒一碗白开水,他这会肯定非常口渴。”
“好,我这就去。”
杨小缘赶紧小跑着出去倒水,很快端着一碗凉白开回屋了。
陈帆接过后,俯身托着姐姐半坐起来,喂他喝了大半碗水后,待他喘了几口气后,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一些。
片刻,李小秀握着陈帆的手腕,定了定神道:“小小的一个中暑,闹得挺凶,感觉这条老命差点没咯,小帆,幸亏你懂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