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周这一喊,实际上让楚宁也诧异。只因为,这是儿时父亲对她的专属。
楚父当年,是极其宠爱楚宁的,所以也给她取了许多昵称。
最一开始起,楚宁还是个咿呀学语的小宝宝,楚父就叫她囡囡,也就是宝贝的意思。
再后来,楚宁长大一些,楚父喊她宁宁。
可这个小名,喊的人实在太多,楚父思来想去决定,只有宁儿是他独自可用。
只是等楚宁上小学,孩子们都在打趣。
毕竟宁儿听上去,和猫儿狗儿大致相近。那些孩子还编出一串童谣,将楚宁也算在宠物行列。
楚父得知后,又改口喊宁宁。
如今,却被傅知周重提。
楚宁从回忆里醒神,她侧目道,“知周,我不冷的。”
“先披着,一会儿再还我。”傅知周叮咛。
知周?
温珩本来就积攒了怒气,这下听到这声,眉宇都紧皱。
无论是称谓,还是楚宁身上不属于她的那件男士外套,都让他不悦,神色也随之阴沉。
苏映意则接过药膏道,“谢谢你,楚宁。”
“傅七,你还真是体贴。”
苏映意又望着傅知周称赞,就连一旁的陈蔓也微笑说,“傅医生,能当你的女朋友真幸福。”
“那是当然!”
叶昭立即接话,他大声道,“谁要是嫁给师兄,成为傅太太,绝对会受尽宠爱!”
“傅医生,难道和楚小姐订婚了?”陈蔓冷不防问。
这简直堪比修罗场。
徐娇娇十分不满瞪向陈蔓。
陈蔓是京州人,又是苏映意同个圈子。她哪里会不清楚,苏映意对温珩的心意,更知道楚宁曾是温太太。
先前楚宁过生日,在长安那回。
刚好也是苏映意在同一个地方庆生。
那晚,陈蔓就是座上宾之一。
眼下她故意这么问,摆明是维护苏映意,也在悄悄打探其中关系。虽然徐娇娇是很乐意撮合,但也不能容忍陈蔓挑事。
深怕傅知周处境尴尬,楚宁立刻道,“陈小姐,我和傅医生是朋友,请不要误会!”
而傅知周在身后,很有风度微笑。
仿佛真就只是个误会。
这时,村长上前道,“各位请先去里边换衣服,然后选单车出行。”
“映意,你选的地方真好,这里真美!”
陈蔓环顾四周,山林里绿植茂盛,风景宜人。
苏映意这次定下的行程,的确是经过一番考察衡量的。但她没有邀功,而是询问温珩,“四哥,你还满意?”
温珩应了一声,“可以。”
“姐,我们进去!”叶昭早就将苏映意看作是楚宁婚姻里的第三者,见不得她这样卖弄。
众人进入服务站,更换骑行装备。
这边,有好几间休息室。
楚宁带着徐娇娇来到其中一间。
徐娇娇清点物品,翻找却发现少了一件,“小宁,我忘了拿遮阳帽,回车上取!”
“好。”
楚宁应声,推门进了更衣室。
手机又在振动。
是傅知周发来信息:刚才抱歉,别介意。
楚宁回复:还是喊我的名字,这样比较习惯。
傅知周回一个“OK”的笑脸。
一路上有些疲惫,她来到洗浴台,打算先洗把脸。突然有人进来,她只以为是徐娇娇。
下一秒,却是温珩出现在面前,他反手关门上锁。
楚宁本能问,“怎么是你?”
温珩眯起眼眸,阴霾的笑,“让你失望,不是他,傅知周!”
……
她根本就没有提傅知周,他又在扭曲事实。
“你快出去!”楚宁没有解释,只是盯着他催促。
温珩倚着门,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相反,他慢步走近。
一把搂过她,温珩捧起她的脸就要亲。
“娇娇去拿东西,她随时都会进来!”楚宁扭头躲闪着他的亲近,她是真的担心,更不愿意被徐娇娇发现他们的关系。
“她看到又能怎么样?”
温珩冷哼一声,“我们从前是夫妻,早就上过床,各种姿势都来过!”
“你无耻!”
他随口就来的放荡话语,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那样狂妄轻视,永远将她看作是所有物。
楚宁拼力推开他,温珩却在笑,“连这张脸面,我都不要了,无耻算什么!”
此刻,他们紧贴在一起。
温珩命令,“你主动点,亲一个,我就走!”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他强势展开行动,楚宁从来都是被动承受。他感到恼火,非要挑起她的热情。
要是不照办,他一定会没完没了纠缠。
楚宁咬牙,只能吻上他。
但这具温软身体,实在勾人,温珩加深这个吻。
他只说亲一个,怎么会这么漫长,楚宁被压倒,他反客为主,轻易的占据主导地位。
越深入,就越不想放开。
只想渴求更多。
“唔!”
楚宁呼吸困难,将他结实的胸膛推离,她怒道,“出去!”
“还没亲够!”温珩扣着她的腰说。
“你如果想提前结束交易,尽管继续!”楚宁还是那句话,如果由他刻意引起将这段关系曝光,那就随时终止。
“那就公开!”
温珩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这件事不可能!”楚宁再一次拒绝。
“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公开?”
温珩气急,从未想过居然有一天,他会沦落到要求将关系光明正大,却反而屡次三番被拒。
偏偏只有她!
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不知好歹!
温珩抓着她的手腕,低头俯视她,“你之所以不答应,不就是要给自己留后路?”
楚宁凝眸,他所谓的后路又指哪条?
温珩怒不可遏,“一边每晚陪着我睡,一边白天就和傅知周卿卿我我!你真是一点都不寂寞,大忙人一个!”
“你少胡说!”
楚宁自认光明磊落,与傅知周更是清白。
他却还在诋毁,更要奚落挖苦,将她看作是一个卑劣不堪的女人。
“我都亲眼看见,你还要怎么否认?”温珩将那股憋闷,宣泄出来,“你对他可真是亲热,直接念名字!”
楚宁冷声道,“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叫他!你又不是没听过!”
温珩确实听过,所以才愈发来火。
“你不止坐他的车,还接受他给你披上的外套!”
“宁儿?”
温珩念出声,更阴森森的喊,“就连这两个字,你都默许他喊!我和你结婚一整年,却一次也没有!”
“是你自己不喊,关我什么事!”
楚宁也被激怒,反驳回去,“我难道有阻止你?你要是当时开口,我会不准吗!”
婚姻期间,他明明那么强势,从来都由不得她做主。
他会喊宁宁,也是顺应楚家人对她的称呼。
可如今,温珩那样恼怒模样,却还如此不甘喊,“怕你想到过去,怕你记起你父亲,怕你会怀念!”
他更在意的是,“还不是怕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