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心头在这一刻被牢牢锁住,我试图尝试着挣脱开那个枷锁,却始终难以摆脱,唯有将那段记忆,深埋在内心深处,不去想起……
可是,我做不到。
我带着伤感的神情,说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就像枫叶从树上脱落,再也长不回去。”
成淼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转过头看向窗外,似乎引起了共鸣,
她应该也有故事,于是我问道:“怎么以前从来没看到过你,你是最近刚搬过来的吗?”
半晌后,成淼缓缓开口:“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背叛该多好,你说是吧。”
“即使没有背叛,也会有猜忌。一旦猜忌发生,背叛就会不请自来,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
“是啊,你说的没错。”
稍稍停了停,成淼又说道:“我以前不住这里,我住未来方州,那间屋子是我母亲结婚时的嫁妆,在我18岁那年,我父亲爱上了别的女人。我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患上了绝症,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成淼说完,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递纸过去,说道:“你来这里住,是因为思念吧。”
成淼点了点头,声泪俱下的继续说道:“我母亲是个音乐家,这架钢琴是她最喜欢的一架,她根本舍不得弹,便放在了家里珍藏,她觉得音乐的力量能带来希望,她给很多人带来了希望,却没有给我带来希望,也没有给自己希望。”
我轻轻拍了下成淼的肩膀,说道:“愿意和我去一个地方吗?就现在。”
“去哪里?”
“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
开着成淼的雷克萨斯,驶在宽敞的大道上,目的地:希望——期望——盼望——祈望。
来到南明河,我和成淼坐在河边的长凳椅上,她问道:“充满希望的地方,就是南明河吗?”
“对,每当我想我母亲的时候,就会过来这里,我感觉她一直都在河对岸看着我。”
“你的……母亲?”
我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后,低沉回道:“在我不到2个月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失踪了,直到现在都还生死未卜,或许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又或许在某一天,他们会回来。”
成淼双手托住脸,眼神看向河对岸,说道:“他们此刻是不是正在河对岸看着我们呢?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他们都会如同温暖的光,时刻照耀着。”
“他们一定在河对岸,虽然没有办法过来,但是心连在了一起,心相连,爱永恒。”
说完,我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一首歌:“尽情愚弄我吧,我自行回家,没有眼泪要留下,不要忘记我不会是个笑话,尽情愉快吧,但愿凭残忍代价,来年将生命美丽升华……”
“这首歌唱出了你对悲剧的不满。”成淼说道。
我笑了笑,安慰道:“现在情绪好点了吧,你别又哭了,要不然这一趟就白来了。”
成淼也跟着我笑了笑,语气轻快的说道:“学尤,谢谢你,以前路过南明河,也只是路过,但现在却不一样,你给这条河流增添了一副亲情的色彩。”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一阵来电铃声打断了我和成淼的对话,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宁玲,我不由得感到奇怪,这小妞大半夜的不睡觉,打我电话干嘛?
“死学尤,我喝多了,快来接我。”
“你喝多了还能打电话?又演是吧?”
“哕。”
手机里传来呕吐的声音,难不成这小妞吐了?
我准备开口说话时,宁玲抢先说道:“混蛋,赶紧来接我!给你15分钟,到不了后果自负!”
她的语气听起来比较愤怒,我问道:“你在哪儿?”
“福贵KTV,888包房,赶紧过来。”
宁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挂断后,旁边的成淼问我道:“你有事?”
“一个朋友喝醉了,叫我去接她。”
成淼笑道:“是女性朋友吧?”
我突然有些紧张,急忙解释道:“就普通朋友。”
成淼继续笑着说道:“我就随便问问,你那么紧张干嘛?”
“额……我没紧张。”
“你开我车去吧,大半夜的打车也不方便,明天帮我开到呈辉就行了。”
“那你呢?”
成淼指向身后的第一排楼,说道:“我在这里有房。”
我捏了捏鼻子,不禁感叹道:有钱真好,打开微信扫码功能,说道:“加个微信呗,明天到呈辉我发微信给你。”
成淼拿出手机,我差点没惊掉下巴,开着200多万车的人,用的手机居然这么旧,不应该啊,难道是备用机?
加了微信后,我说道:“那我先走了,对了……明天你还愿意做我的听众吗?”
“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成淼说完,便先行离去,我凝视着她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背影如同世界一隅,安静的享受着属于她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