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许稚抄起桌上的枕头,朝徐斯时打去,一边打一边骂他,“坏蛋!”
“混蛋!”
徐斯时抱住她,许稚枕头没力气地放下来,泪水不停。
窗帘拉上,房间昏暗,床上的两人泪水决堤。
男人紧紧抱住怀里的人,酸涩感冲遍全身,声音带着哭腔,喉咙发干的一遍遍喊着,“对不起,我错了。”
等许稚哭累了睡着了,徐斯时替她盖好被子,拿毛巾擦了擦小脸的泪痕,将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眼睛上。
做完这一切,徐斯时坐在床上看着她,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小姑娘细腻白皙的小脸。
外面下起了大雨,风伴随着雨拍打着窗户,阴沉沉的天下,立着几棵树叶金黄的银杏树。
许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稚稚,醒了?”
“粥还热着,先吃一点好不好。”
许稚没回答,抱着小猫,眼睫毛垂着。
被冷落了,徐斯时也没恼,拿起勺子想喂她。
刚递到嘴边,许稚就扭过来头,不肯吃。
“好,我不喂了,你自己吃。”徐斯时把碗递给她,许稚这才接了。
看她吃了,徐斯时也不在意是不是他喂的,吃了就好。
“今晚想吃什么?糖醋排骨想不想吃?还是……”
许稚没理她,把碗放下,抱着小猫躺下,刷手机。
刷到好笑的哈哈笑起来,笑声清脆,与他格格不入。
两双圆溜溜的大眼盯着手机,屋子里除了他,仅剩的一人一猫都没有听他说话。
徐斯时:……
示好后遭到对方无冷淡是滋味,原来这么难受啊。
是不是前几天,许稚满怀期待地亲自做好饭菜送到公司,自己却不愿见她,那时的她该有多难过。
自己如今尝到了,终于懂了。
徐斯时苦笑一声,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碗去厨房清洗,也不说话了。
洗完碗,他没事干,许稚又没理他,自己在那扫地,拖地干卫生,还试图动静弄大点,引起许稚的注意。
许稚看着手机被吵到,没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他就老实了。
“宝宝,我去超市买食材了,你去不去?”
许稚背对着他,没人回答。
意料之中的,徐斯时抄起许稚挂着粉色小海狸钥匙扣的钥匙,出门了。
等到下午回来,房子空荡荡的。
徐斯时把全屋都找一遍,房子是一屋一厅式的,结婚之前只有许稚一个人住,房间很小,没有人。
心一下慌了,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沉到了湖底,窒息感一阵一阵地传过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管不顾地跑出去,嫌电梯太慢,他直接从楼梯跑下去。
20楼,昏暗的楼梯里,他像一个失控的野兽,不受束缚。
声控灯亮了,又很快熄灭,只余灰尘飞扬。
刚下到一楼,徐斯时支撑不住,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刚想继续冲,跑去找许稚。
一抬头,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色针织开衫,下搭阔腿裤,穿搭简单温柔的小姑娘站着,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徐斯时终于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以为你又走了。”声音哽咽沙哑,支离破碎。
许稚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想推开他,但湿润温热的液体落到颈窝的时候,她愣住了。
“我以为你又要走了……”徐斯时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许稚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
几分钟后,两声“喵喵”传出来。
“你压到我的猫猫啦!走开!”许稚推开他。
“好。”徐斯时这才发现小猫穿了一件裙子,从许稚手里拿过猫粮和一些猫的衣服,“我们回家。”
刚跑得太猛,现在心情一下子又放松下来,徐斯时这时才感觉到腿酸,一下子跪在地上。
许稚看到徐斯时眼睛红红的,眼角挂着些许泪珠,别开眼。
眼不见,心不乱。
“大男人,哭什么,矫情死了。”许稚吐槽了一句。
徐斯时一愣,慌乱地抹了一把眼泪,“不哭了,宝宝让我不哭,我就不哭了。”
许稚没说话,摸着怀里的小猫。
徐斯时依旧跪着,等腿缓过来,看着就像一个大男人跪着求女友。
“就算你行如此大礼,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许稚傲娇地撇开脸。
“嗯,我乐意给宝宝行大礼,没原谅也没关系的。”徐斯时撑着地面,揉了揉膝盖。
“不是想去T国,我买了机票,订了酒店,帮小猫办了托运,我们明天就出发。”
许稚依旧没吭声。
缓了一会儿,徐斯时站起来,一瘸一瘸地走着。
许稚偷看了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活该!”
她可不会心软扶他一把。
徐斯时听见许稚骂她,也没说什么,笑了一下,算是认同了。
一整个晚上,许稚既不对徐斯时说话,也不拒绝他的示好。
态度让徐斯时捉摸不透。
但终归她没赶自己走,这对现在的他而言算是够了。
晚上,月光倾洒。
许稚躺在床上玩着小猫的毛发,背对着徐斯时,似是在想着什么。
翻了个身,看到徐斯时也盯着他,男人躺在沙发上,男人身高腿长,沙发短小,是配合着许稚的身高使用的。
男人在上面睡觉,显得有点滑稽。
两人对视,许稚白了一眼他,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没关系,白了一眼,说明她还是理他的,该满足了。
等到许稚呼吸均匀,徐斯时看着她的恬美睡颜,虚空地抚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