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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只箭矢划破空气的宁静,带着刺耳的啸声,如暗夜中的闪电,猛然间破窗而入。箭身闪烁着寒光,直指坐在桌旁的沈珺。

    这一刻,沈珺的瞳孔骤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辞景右手迅疾探出,两指轻轻一夹,竟稳稳接住了那支即将穿透胸膛的箭矢。箭尖停在他指间,颤抖着,发出细微的嗡鸣,而沈珺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窗外夜色更深,似乎连风都屏息了呼吸。

    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随即,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迅速涌上一抹慌乱与惊恐,仿佛方才的冷静只是错觉。

    她猛地向后一缩,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话音未落,她已是用双手捂住了嘴,眼眸圆睁,眼眶中似有泪光闪烁,却又倔强地不让其落下,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鹿,无助而惊恐地环顾四周。

    谢辞景的目光深邃如夜,眉头紧锁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凛冽之气。

    他轻轻将指尖夹着的箭矢放在桌上,箭尖轻触木面,发出清脆的“叮”声,在寂静的室内回响,更添几分紧张氛围。缓缓起身,步伐沉稳,如同猎豹在暗夜中悄无声息地逼近猎物。

    走到窗边,谢辞景轻轻推开窗棂,冷风携着夜色涌入,吹散了些许室内的沉闷。他凝视着窗外深邃的夜空,月色朦胧下,远处的屋顶与树影交织成一幅幽暗的画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谢辞景低语:

    “看来,县主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啊。”

    沈珺一愣,随即开口,声音虽努力维持镇定,却仍难掩颤抖:“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朱家的人?”

    她猛地站起,椅子因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静谧中格外突兀。沈珺的目光如炬,紧盯着谢辞景的背影,那双平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复杂的情绪——疑惑、恐惧。

    随即也缓缓走向窗边,与谢辞景并肩而立,夜风拂过,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也似乎带走了几分她心中的慌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

    “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坐以待毙。”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谢辞景看着窗外缓缓开口:“朱家的人还守在外面,而这一帮人,却是想直接要你的命。”他话语如同冰锥,沈珺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她顺着谢辞景的视线望去,只见月色稀薄处,几道黑影在屋顶边缘若隐若现,如同潜伏的野兽,静待时机。

    沈珺的心猛地一沉,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上那支被谢辞景轻描淡写接下的箭矢上。箭身依旧闪烁着不祥的寒光,但在月光的映照下,似乎隐约透出一抹诡异的暗绿。

    她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箭杆,一股阴冷之气便顺着指尖直窜心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慌乱,她小心翼翼地翻转箭矢,只见箭尖处,一抹不易察觉的翠绿毒液正缓缓滴落,落在木桌上,瞬间腐蚀出一小块焦黑,发出“嗞嗞”的声响,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异味。

    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她紧咬牙关,低语道:“好个狠毒的计谋……”声音虽轻,却透着冷意。

    谢辞景视线落在楼下,就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咻的就掠了出去,就听他开口:“暗二,活捉!”

    “是!”

    就见一道身影窜出窗户,谢辞景的暗卫直直的朝方才得黑影追去!

    夜色如墨,两道身影在错综复杂的屋顶间穿梭,如同两道幽灵般的闪电,一追一逃,划破夜的寂静。

    谢辞景的暗卫——暗二,身形矫健,每一步跳跃都精准无误,他紧贴着瓦片边缘,利用夜色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拉近与前方黑影的距离。那黑影显然也非等闲之辈,察觉到身后的紧迫,更加快了步伐,不时回头,眼中闪烁着狠厉与狡黠。

    “那是谁的人?”沈珺的眸子之中带着无尽的冷意。

    “你觉得会是谁?”谢辞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沈珺。屋中一时寂静无声。

    而另一边,月光偶尔穿透云层,照在两人身上,一明一暗,光影交错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暗二猛然发力,身形暴起,手中短刃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杀气直逼黑影后心。

    黑影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过这致命一击,同时反手掷出一把淬毒的暗器,暗器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直奔暗二面门。暗二身形暴退,足尖轻点瓦片,借力在空中翻转一周,稳稳落地,手中短刃已化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将四周可能来袭的暗器尽数格挡。

    沈珺的目光从窗外激战的两人身上收回,缓缓转向身旁的谢辞景,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谢辞景坚毅的轮廓,却也让他深邃的眼眸显得更加难以捉摸。

    此刻,沈珺心中疑云密布,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又带着一丝疑虑:“你为何会在这里?这一切,你是否早已知晓?”她的语气中既有质问,又夹杂着几分愤怒。

    谢辞景侧首,目光深邃地与她对视,夜色中,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敲打着沈珺的心房。

    此话一出,倒是让沈珺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被刺杀的人是自己,还不能死个明白了?

    沈珺闻言,秀眉紧蹙,袖中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似不觉疼痛,只觉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膛内熊熊燃烧。

    只听她冷笑道:“大人,此言差矣!”厉声反驳,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清晰。

    沈珺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她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直视谢辞景深邃的眼眸,仿佛要从中探寻出答案的蛛丝马迹。"不知大人为什么要帮我,"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警觉?"你我之间,似乎并无交情深厚至此?

    谢辞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笑,他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并无交情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静夜中回响。

    言罢,他转身,目光再次与沈珺交汇,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