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有些王八蛋有一种特别的技能。
他们说话办事都很魔性,会逐渐传染身边的人。
司马蓝就是这种人。
以前我是一个正常人,自从认识了司马蓝之后,说话的时候不带一个踏马的,简直不知道怎么张嘴。
而现在,灵王显然也被司马蓝给传染了。
说话开始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的。
我对灵王冷冷的说道:“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快点进行下一步吧。”
灵王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小子,这算是什么态度啊?”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们都是我的俘虏。”
我说道:“行吧,你说是就是吧。”
“不过现在别扯淡了,赶紧办正事吧。”
司马蓝对灵王说道:“很简单,烧了就行。”
“烧的时候,最好念叨两声,让无尘大师听到。”
灵王说道:“无尘大师不是听不到吗?”
司马蓝说道:“试试呗,无非就是说句话的事。”
灵王哦了一声:“那好吧。”
然后,我们都退的远远地。
灵王跪在大街中央,一边烧写满字的黄纸,一边痛哭流涕的说道:“无尘大师,无尘大师。”
“这是我写给你的黄表,请你看看吧。”
“我一腔真心,都在黄表里面了。呜呜呜……”
我听得差点笑出声来。
这家伙……还真踏马能演。
黄纸很快烧成了灰烬。
我们周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至于无尘大师,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灵王尽职尽责,又跪在路中央哭了半个钟头。
然而,依然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最后灵王也受不了了。
他回来了,对我们说道:“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司马蓝:“别问我,冤有头,债有主,问这小子。”
司马蓝眉头紧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掐着手指头算了很久,说道:“
以我观之……”
“只有两种情况。”
灵王说道:“说!”
司马蓝说道:“第一种情况,是无尘大师现在只剩下了神智。”
“叫他神智也罢,叫他记忆也罢。”
“这东西或许不是靠一张黄表就能召唤出来的。”
“所以,我们得另外想别的办法。”
灵王都快崩溃了,恼火的说道:“还想办法?”
“你们还打算怎么折腾我?”
司马蓝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大王,你别多心,我们可绝无此意啊。”
灵王叹了口气,说道:“说说你们第二个办法吧。”
“也许比第一个办法好。”
司马蓝哦了一声,说道:“这第二个办法嘛……”
“其实也很简单。”
“有没有一种可能,无尘大师,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呢?”
“也许我们之前的推论全都错了。”
“这条路是死胡同,根本走不通。”
灵王:“……”
他盯着司马蓝,幽幽的说道:“你踏马的,是不是在耍我?”
司马蓝干咳了一声,说道:“我的建议,是继续试试第一种办法。
“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如何?”
“不管无尘大师还有没有灵智,我们就假装他留下灵智来了。”
灵王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所以呢?我应该怎么做?”
司马蓝说道:“我这里还有数百种方法,反正咱们现在也无事可做。”
“我觉得,我们不妨挨个试试。”
我感觉灵王都要骂出声来了。
不过,他忍住了。
毕竟就像是司马蓝说的那样,现在大家确实是无所事事了。
出又出不去,别的办法又没有,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然而,他们折腾了一会,都没有效果。
灵王渐渐地不耐烦了。
我注意到,他开始频繁的看我,而且眼神都不太对劲
。
我有点警惕的问道:“你总看我干什么?”
灵王幽幽的说道:“你说,你身上的大王宝贝,能不能起/点作用?”
我警惕的说道:“起作用?起什么作用?”
灵王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说呢?”
“大王的宝贝,何其强大?也未必就不能打破这一方空间。”
“之前我一直在收集能力者,我觉得只要吞噬足够多的能力者,就可以打破这里了。”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自己也觉得可能性不大。”
“可是,如果我拥有了大王的宝贝,那可能性就大了。”
“小子,你愿不愿意把大王的宝贝交给我,让我带你出去呢?”
我说道:“你这不是扯淡吗?我当然不愿意了。”
这时候,司马蓝对灵王说道:“咱们该试验下一个办法了。”
灵王忽然朝他吼道:“试验个屁。”
“我踏马早就看出来了,我就是一头驴。”
“脑袋前边吊了一根萝卜,绕着石磨来回转圈。”
“我踏马以为自己走了十万八千里,其实踏马的一直在原地转圈,被你们耍着玩。”
司马蓝一脸无辜的说道:“好好地,怎么翻脸了呢?”
灵王对我说道:“把大王的宝贝交出来,否则的话,我弄死你们。”
我叹了口气,把念珠拿出来了。
灵王扫了一眼,就冷冷的说道:“不是这个。”
我又把木鱼拿出来了。
灵王咆哮道:“也不是这个。”
我把改锥拿出来了。
灵王盯着改锥看了很长时间,我以为他终于被我糊弄过去了。
谁知道灵王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说道:“这东西是改锥。”
“至于用途嘛……当然是降妖除魔用的了。”
“当然了,如果最近没
有什么妖邪的话,用它来拧拧螺丝也不错。”
灵王哦了一声,点头说道:“拧拧螺丝。”
“你告诉我,大王他们那时候,有这东西吗?”
我干咳了一声,说道:“大王……你也没说是哪个大王。”
“没准他是最近才出生的,关起门来自嗨,也说不定。”
灵王气的直拍石头:“放屁,放屁,放屁。”
一块巨大的石头,居然硬生生被他的手掌给拍碎了。
灵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子,说道:“东西呢,大王的宝贝呢?”
“交给我!立刻交给我!”
我心说:坏了,坏了,看来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难道真的要把右手剁下来,给了灵王?
我正在纠结的时候,何思凡忽然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父亲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吞了他呢?”
灵王看了何思凡一眼,说道:“你父亲是谁?”
何思凡说道:“何长天。”
灵王哦了一声,说道:“何长天啊。”
“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打算吞了他。”
“但是我被他的才华和风度深深的折服了。”
“这个人,很有才华,很容易让人佩服,跟你们简直是两个极端。”
何思凡说道:“那他在医院的地下室里面,建造了那么多衣冠冢。这件事你知道吗?”
灵王说道:“知道啊。”
“何长天说了,这些人都是他的亲朋好友。”
“他还说,这辈子可能都出不去了。”
“所以,他要建造一些衣冠冢,来这里祭奠亲友。”
何思凡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人,并不是他的亲友。”
“他的朋友我也认识一些。尤其是他最尊敬的师父。”
“他每年都要去师父的坟前祭拜。”
“可是这里,居然没有师父的衣冠冢,这不是很奇怪吗?”
灵王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听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
“不过,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何思凡说道:“他不会在这里做无用功。”
“那些衣冠冢,绝对有他的用意。”
“只不过,他没有跟你说实话。”
“对了,你们两个平时聊过什么?”
“他都跟你说过什么?”
灵王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聊得,大多数是修行,人间的趣事,还有……对了!”
灵王一拍大腿,说道:“我和他聊了几天之后,我就跟他说,我不记得自己的来路了。”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从哪里来。”
“每个人都记得自己的童年,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唯独我,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我曾经问何长天,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我这么一号人。”
“其实我这么问,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除非我生前是个大人物,否则的话,谁会记得我呢?”
“果然,何长天也说没说过。”
“但是后来,他又暗示我说,我可能是融合出来的。”
“当时我没太明白他那番话。”
“紧接着他就提议,要在医院下面,修建衣冠冢。”
“我总觉得,这两件事有点关联。”
何思凡嗯了一声,很肯定的对我们说道:“我父亲,一定是猜到了。”
“灵王,并不是真正的活人,而是吸收了别人的元神,产生了灵智。”
“他建造衣冠冢,应该和这个有关系。”
司马蓝说道:“有点太玄了吧?”
“老何有那么聪明?”
何思凡说道:“我相信他能猜出来。”
司马蓝说道:“行吧,那咱们再去衣冠冢看看。”
上次一场大战,医院已经塌了。
司马蓝要求灵王恢复原状。
原来棺材在哪摆着,还摆到哪里。
灵王一脸为难,开始努力的回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