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卿看着绑在沙发上的男人，她托腮看着他。
其实，高程还是很帅的，俞卿仍记得，初次见他的时候，他阳光正气的样子。
只是太多年过去了，身上的阳光帅气随着岁月的沉淀，让高程整个人成熟内敛起来，37岁的高程，看起来很严肃，身上多了那种沉稳的气质。
高程睁开眼睛，就看着俞卿，用那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他动了动手，再也没挣扎，他的手被绑的结实。
“高程……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你知道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俞卿了，其实你也不是那个高程了。”
高程值觉得自己的脑子反应的有些慢，半晌后他才道：“在工作上，我还是那个高程，或许在生活里，我也是，只是你不再是。”
“是啊，我的确是不再是哪个俞卿了，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理解我，因为你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俞卿说着，眼神变得阴鹜起来。
高程没有多说些什么，没说那些就算是经历了再不好的事情，你也要保持着你的初心这种话，他觉得这种话太不负责任，太道德绑架了。
卧底的环境，很多东西，都会影响着自己的命运。
就算是他自己，他也无法保证自己如果过去了，是否还是那个充满正义的自己，所以，他觉得说这些都没有用，因为俞卿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他只是看着她。
看着她曾经满怀热忱，满怀正义的离开，那坚毅的眼神，只是如今那种眼神不复存在了，他只是觉得可惜，也觉得痛心。
原来俞卿曾经是多么优秀的警察啊，这样的结局足以让人痛心万分了。
俞卿看着高程，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怜惜，似乎还痛心。
“高程，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其实就是在嫌弃我，本来，我想，我们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是你，让我痛下杀心的，你爱上了那个女人，你不要我了，是你让我变得无家可归，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不是你，只有他，告诉我，他在哪儿？”
高程看着她，“俞卿，你觉得我们都在嫌弃你？我们都在痛惜你，为你的遭遇感到痛心！”高程叹息了声，大概俞卿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吧，如果真正的了解过他的话，大概就不会这样想她了。
她不仅是他的女朋友，她还是他的战友啊，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她的战友呢？
“高程，说这些没用，你就告诉我，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俞卿一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如果今天开车的是两个男人的话，我想，就算追尾了，你要会心存疑虑的，只是两个看起来无害的小姑娘，你不会想到的。”所以，今天她得手了。
高程不说话，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他还真是大意，总之这事说出去也是够丢人的。
他一刑警，还是个队长，就被几个小姑娘这么弄来了，他干脆还是别干这行了。
“高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的，不用觉得这件事情是丢人还是怎么样的，就这么说吧，我们总是能够出其不意，你来的时候，大概想着，我肯定会在你家附近又埋伏，追尾的那一刻，你是有所防备的。”
高程没说话，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当时选择了不下车。
“可是呢，高程，你见过最恶的人，却始终不愿意将所有人都想的那么恶，看着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你一定没有防备，这就是你。”俞卿说，“我回来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你跟她在做什么，所以，我恨你，我恨你忘了我们所有的一切，你跟她在一起的所有，让我恨，恨，就连你，也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高程看着她，看着她面目狰狞。
高程只是深吸了口气，“俞卿，这么多年了，我是个人，不是个神，很多浓烈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我有找过你，我也有等过你，K市的警方告诉我，没有你这个人，我也给了我自己很长的时间去忘，就算所有的人都忘了你，我也不能忘了你，我们始终没能忘记你，你的工作档案上，因公殉职，我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也从未停止找过你。
是你，是你以为我们所有的人都忘了你罢了。
我只能说，我没有信守承诺等你回来，我忘了你，爱上了别人，在感情上，我们没能走到最后，我变了，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高程，因为我长大了，我或许没有那么长情，能够等你一辈子，我在感情上爱上了别人，这不是能够成为你害人的理由。”
俞卿冷冷一笑，“这都是你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这也没什么，你现在跑不了，你不爱我了，我也不爱你了，现在，我们的关系反而简单了，我呢，现在只想知道夜在哪？”
高程不说话，闭上眼睛，反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俞卿走过去，手里拿着针管，“高程，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这里面是破坏神经的药物，只要是一针下去，我想，你就会忘记一些事情，你说，你会不会忘记楚影呢？”
高程忽然笑了起来，“你把这东西扎进去，或许你就更不知道他的情况了，他是死，是活，死，葬在哪儿，活，藏在哪儿，你知道吗？”
俞卿忽然掐住高程的脖子，“你说什么，你说，他还死了？”
高程不说话，只是笑。
俞卿摸走了她的手机，“这么些年来，我跟着夜，其他的没学会，只学会了一招就是对付有些人，要用其他的办法，碰到那些不怕死的人，没关系，不会让他死的，让他最在意的人陷入危险，那个人就会好好的听话了……”
“你……”
俞卿忽然“嘘”了一声，“我知道，只要楚影走，无论是老大在哪，她一定会找到的。”她话音一落，手机直接拨通了楚影的电话。
电话接起的很快，“喂，你忙完了？”甜甜的声音传来。
俞卿忽然就笑了起来，觉得这个还真的是挺好玩的。
“楚小姐，你好哇。”
楚影刚想要睡觉，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俞卿，高程呢？”
“高程啊，被我绑在这里了呢，想要知道他的情况吗？楚小姐你会乖乖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