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楼下发生的一切,司马遹在刘璿回头看的瞬间迅速回房重新关上了门。
面无表情的重新坐回床上。
司马覃战战兢兢的站在角落,时不时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司马遹。
当对上司马遹投过来的目光,又慌忙低下了头。
“没出息。”
司马遹瞧见司马覃这个样子面露不满,看着他有些颤抖的身体,想着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终究还是有些心软,声音不自觉柔和了一些:“你过来。”
司马覃身体猛得抖了一下,害怕的咽咽唾沫,确认司马遹不似刚刚那般生气,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知道我是谁吗?”
司马覃摇摇头。
许是想到司马覃的生平,司马遹叹口气,伸出手揉揉司马覃发顶,声音轻柔:“你的父亲是我的十三叔,我是你堂兄,知道了吗?”
“堂兄?”
司马覃垂眸思考了一会,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司马遹堂兄吗?”
“嗯,聪明。”司马遹的郁气一扫而空,想来司马覃刚刚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在众人的争吵中了解了一些当下的环境,没有一上来就问他是哪个堂哥,这无疑让司马遹对这个堂弟多了不少好感。
“见过堂兄。”确认身份后司马覃规规矩矩的给司马遹行了一个礼,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也消失殆尽。
“可怜的孩子。”司马遹将人搂在怀里以示安慰:“以后在这里就没有前世的尔虞我诈了。”
接下来,司马遹将太子城的情况细细告诉司马覃,司马覃垂眸安安静静的听着。
“原来是这样。”
确定司马遹已经说完后,司马覃这才点头回应,想着刚来时发生的不愉快,面色露出担忧:“堂兄,在太子城确实不宜与他人发生冲突,堂兄先前鲁莽了。”
司马遹面色变了又变,他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先前属实是没控制好情绪,但有些话一旦出口就如洪水般无法收住,现在哪怕他觉得有些不妥,也拉不下这个面子去道歉。
若是这种情况换在前世……
司马遹摇摇头甩去脑中的杂乱想法,孙和说的没错,前世是前世,现在来到太子城就是新生,他不该再将前世的为人处事带到围城。
“堂兄……”司马覃小心翼翼的轻唤一声,待人回过神后继续开口:“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我们得想个办法揭过。”
“怎么?你有办法?”司马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司马覃,显然是对司马覃能想出办法不抱什么希望。
“暂时没有办法。”司马覃无奈的摇摇头。
“算了,别想了。”司马遹直接翻身上床准备睡觉:“困死了,睡觉,等睡醒再说。”
司马覃闻言也只能乖乖爬上床和司马遹一起休息。
虽然堂兄说过他可以重新挑选房间,但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堂兄住一个房间,两个人住总比一个人住的好。
一夜好眠
许是在墓中消耗太多精神,大部分的人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中午,如果不是饿得难受,想必还能继续睡到晚上。
“好饿……有没有吃的?”
刚刚起床的王临打着哈欠晃荡到小厨房,企图找些什么吃食填饱肚子。
这个小厨房还是刘据来之后几人为了省点金叶子建造的,根据先后顺序轮流下厨解决众人的吃食,毕竟面板上的吃食太贵了些……
但偶尔也会直接在面板处购买现成的吃食换个味道,比如上次王临的满汉全席。
“快了快了。”孙登孙和在小厨房忙得不亦乐乎,见是王临来了也只是匆匆答应一声。
王临耸耸肩,抱着碗筷摆桌去了。
出来就瞧见园中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长桌现在已经坐满了人。
王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你们是闻着味来的?”
“后世人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刘璿一脸自豪回应:“这句话说得对!”
“好的不学。”刘据瞪了刘璿一眼:“多看看展望百科上的那些近代史什么的,少看话本子。”
刘据此话一出,刚刚还嘻嘻哈哈的众人一瞬间收敛了笑容,空气中弥漫着严肃沉重的气氛。
“近代史……”刘荣呢喃着手握成拳狠狠砸在木桌上,眼中跳跃着愤怒的火焰。
想着初看展望百科时,华夏与东瀛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幕战争场景;那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大屠杀画面,刘荣就恨不得生吞其肉喝其血!
其他人也是紧咬下唇压制内心的愤怒与沉痛。
这样的氛围一直到孙登孙和端着配菜出来才打破。
“配菜齐了,大家开吃吧!”
“我们要不要叫一下楼上的两位。”刘庆举起木筷指指二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下意识的看向扶苏。
“去叫吧。”
见扶苏不说话,刘荣开口接过答案,声音淡然:“一个晚上估计他情绪也下去了,大家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没必要闹得那么僵。给他个台阶,如果还是由着性子来,以后就不用管他们了。”
“行。”刘璿点点头,主动站起身:“孙和,再拿两副碗筷,我去叫人。”
“嗯嗯,好。”孙和往嘴里塞了块肉,含糊答应着转身回小厨房。
司马遹早已醒来,只是没想好接下来与众人的相处方式而一直赖在房间。
听见敲门声,司马遹心头一跳,上前打开了房门,就见刘璿表情复杂的站在门前。
“你……”司马遹抿抿嘴,有些惊讶,也没想到他们会主动来找自己,想到昨天的事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下来吃饭吧,就差你们了。”
说完也不等司马遹做出反应,转身下楼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司马遹看着刘璿离去的背影神情复杂,他想下去吗?想,可是就这样下去又感觉没有面子。
毕竟昨天的事是自己先挑起来的,当时怼扶苏时那么硬气,现在又要和对方同一桌吃饭,他承认他有点拉不下脸来。
“堂兄……”司马覃轻拽其衣角让他回神,眼中是看透一切的恍然:“既然对方先给了台阶,我们还由着自己的性子怕是以后真的得单过了。”
“单过就单过……”司马遹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已经拉着司马覃关上房门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