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三人返回的时间,王临无聊的在甬道内东张西望。
因为尸蟞的原因,几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甬道拐到了另一条更为宽阔的甬道,也因此现在所处的甬道只能借着拐角处的火光照明,自然是没有原先的甬道明亮。
“扶苏,你来看看这墙上是不是有什么图案?”王临使劲眨眨眼,试图借着昏暗的火光看清楚甬道墙上的内容。
扶苏闻言点燃墙上的长明灯,昏暗的甬道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明亮了许多。
两人这才终于清楚的看见墙上刻画的图案。
只见王临面前的墙上刻画着一个身穿龙袍的帝王!那帝王端坐在案前,威严庄重;而下方,则是跪坐着一众大臣们。
“这莫非画的是这个陵墓主人的生平?”王临喃喃说道,然后又继续看向了下一个画面:
画面中的依然是那个帝王,但此时的他却已经屹立于山巅之上!在他身后,站着许许多多的大臣,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些大臣之中既有儒生,亦有武将。
“这个画面……”
王临盯着刻画看了许久,思考无果后看向扶苏:“扶苏,你怎么看?”
扶苏自从看见那帝王身影时,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他不由自主地盯着那身影,仿佛被吸引住了一般,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摩挲着帝王的身影,扶苏的声音没来由的颤抖:“为什么,我感觉这上面的人好熟悉……”
“好熟悉??”王临一脸迷茫,看看扶苏,又看看那屹立山巅的身影,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头:“扶苏,这这这……这难道是秦朝的皇陵?!”
“秦朝的……皇陵……”扶苏还是盯着那道身影,只觉得眼眶逐渐模糊,有什么东西从眼中跑了出来。
直到眼泪滑过脸颊,扶苏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急忙擦去泪痕,却不知为何,那股深深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自抑。
“扶苏,你没事吧?”王临面露担忧的轻推了推扶苏。
“抱歉,失态了。”扶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内心深处的那股悲伤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背影我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看来真的是秦朝皇陵。”王临了然的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是你父皇的还是你十八弟的?”
“继续看看后面……”扶苏颔首,率先朝着后面的刻画走去:
先前的帝王似乎是与身前的少年起了争执,愤怒的表情刻画得惟妙惟肖;
少年立于长城之上,眺望着围墙外的景色,他的身后,是千军万马;
一间帐篷内,略显苍老的帝王躺在软榻奄奄一息……
“确认了,这是始皇帝。”王临手指向帝王病倒的刻画:“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东巡时病逝于沙丘的画面。”
扶苏点头,表示赞同:“不出意外的话,后面就是李斯赵高假传诏书,胡亥登基。”
两人正分析着壁画上的内容,先前离开收集金叶子的三人平安归来,看着孙登孙和两兄弟脸上的喜悦,想来这次的收获颇丰。
“你们在看什么呢?”见扶苏两人恨不得将脸贴在墙上去,几人也是好奇的将头凑了过去。
“通过这些刻画我们猜测这应该是秦陵,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这么巧的吗??!”得到王临回答的刘荣不可置信的看向扶苏:“所以我们是在始皇帝或者秦二世的墓里?!”
“看这刻画内容是这样没错了……”扶苏苦笑,谁懂啊,出来打个怪直接就进了父皇或者自己弟弟的陵寝里,这若是被父皇知道了…………
“斯……不对啊……”
扶苏这边还在头脑风暴,已经看到后面的王临发出惊呼声,头也不抬的朝扶苏招手:“扶苏扶苏!你来看,后面的内容有古怪!”
“小声一点,别招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刘荣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王临后脑勺上。
“知道了知道了。”王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将已经走过来的扶苏拽到自己发现的奇怪的壁画前,还不忘讲解自己看出来的内容。
“扶苏你看,上一幅图还是始皇病危,这里始皇竟然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王临咽了咽唾沫,指尖划动指向下一幅图:“这里场景变成上郡,这个接旨的人应该是你……”
他的手指不做停留继续划向后面的一幅幅刻画,声音带着王临都不曾察觉的颤抖:“这里是始皇突然崩逝,李斯胡亥带着灵柩返回咸阳;这里是你仓促登基,为始皇主持丧礼;后面就是你上位后励精图治,养民生息,然后六十岁时过世……”
“扶苏上位?”孙登面露疑惑:“王临,你确定没解读错吗?秦二世不是胡亥吗?”
“这旁边不是有小篆吗?”王临似乎对孙登的质疑有些不悦:“况且看刻画也能看出来,你瞧在始皇病重时出现的胡亥,后面新皇登基他还在大臣中参礼,既然新皇登基而秦朝没有发生内战,再结合前面上郡传旨的刻画,毫无疑问上位的新皇就是扶苏!”
“王临说得没错。”刘荣蹙着眉又细细看了一遍刻画,其上的内容确实和王临说得差不多。
“这……”孙登倒是更疑惑的挠挠头:“照你们这么说,难道这里是扶苏的皇陵?”
就是孙登说出这个猜想的瞬间,四双眼睛齐齐的看向扶苏,又默契的后退两步远离扶苏,看向扶苏的眼神意味不明。
扶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扶苏炸毛,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几人就地正法:“我本人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况且我如果登基了我还会来太子城?”
“难道这壁画上画的是假的?”
“目地是什么?”听到孙和的问题,王临像看傻子似的看向孙和:“你觉得在这种地方用来记录死者生平的壁画有必要作假吗?”
“啊……头要炸了……”思索无果的刘荣烦躁的狠狠揉了两把自己的头发:“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只是另一个世界吧?”
这句话出口刘荣也是一愣,错愕的看向几人,几人也才反应过来,相视一眼无奈笑笑。
是啊,每次出城都是不同的世界,为什么这里就不能是另一个历史走向不一样的小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