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把这个送给我?”漠山骨敏锐察觉到晏归荑话音中的意思。
他素来淡漠的眼底,罕见地多了些震惊之色,喉结滚动,不知作何反应。
晏归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送你的,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放心就是。”
这天底下,人情债是最难还的,而她作为最富裕的女人,想从男人这里得到真心,自然是要展现自己豪奢的一面,给他们留下难以忘却的印象,从而芳心大动!
而这,正是神豪海后系统的真谛,只可惜现在才堪堪体现出来。
漠山骨一脸怔愣地看着晏归荑,明明生了张攻击性很强的脸,如今却模样天真。
“叮——001号男神漠山骨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
晏归荑听着提示音,嘴角一抽,震惊地看了漠山骨一眼。
这人,绝对是她攻略途中遇到的最吝啬的人,三百万的乾元经,就换来5点好感。
漠山骨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紧手里的羊皮卷,沉声道:“多谢。”
晏归荑轻叹一声,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漠山骨,想了想,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卷羊皮纸,递给漠山骨道:“劳烦你将这个交给月兰岑,还有这些,是我留给他的东西。”
漠山骨看着晏归荑递来的,同样闪烁着红光的羊皮卷,嘴角一抽。
“你真的是晏归荑?”漠山骨皱眉看着晏归荑,眼神里满是疑惑。
据他所知,晏归荑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只喜好美色,甚至对朝堂政务都一无所知的废物,可眼前这个女人,她不仅外表与晏归荑不同,居然还能拿出媲美太极经的东西,这也就罢了,可他看出来了,这乾元经对她而言,压根就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倘若不是知道她是晏归荑,他几乎要怀疑她是什么圣域宗门来的圣女了。
晏归荑本来还想解释一句她留给月兰岑的仙门秘籍和给他的不同,但看漠山骨震惊的神色,还是决定沉默不说了,她来捅破,倒不如他们自己发现,想来好感度能升。
她瞥了漠山骨一眼:“七皇子忘了自己住在天南路时,我日日登门的事了?”
漠山骨抿唇,捏着手里的羊皮卷,朝晏归荑抱拳作揖:“不管如何,多谢!”
晏归荑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弯了弯唇:“走了,等我从武察卫回来,再寻你们。”
闻言,漠山骨一顿,心里生出些莫名奇怪的感觉,寻,他们?他?
晏归荑转身离开了,给漠山骨和月兰岑留下的东西,已经足够他们自行发展了,这一趟武察卫之行,她也不确定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一别,应是许久见不到了。
她走出很远后,漠山骨才道:“她已经走了,还不出来?”
半晌,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才从花树后传来,月兰岑走了出来。
他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布满憔悴,月白锦衣看着也沾染了污泥,整个人瞧着有些狼狈,眼神却直直望着晏归荑离开的方向,神情苦涩。
漠山骨将一卷羊皮纸抛他:“喏,她给的,想来,我也是沾了你的光。”
月兰岑抓住羊皮卷,深吸一口气,转而看了看床上铺满的东西,心头大痛。
漠山骨已经打开了羊皮纸卷,看着上面绘制的功法,眼神渐渐凝重起来,这与俗世的内功心法全然不同,代表着一种新的修炼法则,他不敢想,这东西若是流传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他皱眉道:“这乾元经,切勿告诉任何人,记得,是任何人!”
月兰岑默默打开羊皮卷,当看到上面的“五行圣典”几个字时,顿住了。
“乾元经?”他抬眸看向漠山骨,声音喃喃,后者一愣,旋即神色大变,眼神变得极为古怪:“难道你的不是乾元经?晏归荑手里究竟有多少仙门秘籍?!”
月兰岑握紧手里的羊皮卷:“此事的确不能为外人所知,会给她带来麻烦。”
漠山骨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头的震惊,听到月兰岑的话,呵呵一笑:“我还没那么愚蠢,若是旁人知道我们手里有这种东西,怕是会酿成大祸。”
他小心收起“乾元经”,也没去问月兰岑手里的秘籍是什么,如今,这已经变成了不可言说的话题,十分敏感,不过,也正是因为两人间有着共同的秘密,他与月兰岑的关系骤然变得紧密起来,不说亲如兄弟,最起码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月兰岑走进斋舍,看着满床的东西,心头有些发热,身体却是凉的。
漠山骨跟在他身后,随手捡起一本内功心法,轻啧一声:“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武者功法,任何一个国家得到,说不得都能造出更多的武者,她就这么随意留给了你。”
说着,他耸了耸肩,表情噙着几分笑意:“看来,晏归荑对你也并非无意。”
月兰岑双手握拳,没有理会漠山骨的话,周身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你真要让她跟着司妄离开?我如今倒是对晏归荑很感兴趣,她身上秘密很多,不然你将她留在白麓书院?”漠山骨揶揄了一句,却见月兰岑眼神冷漠地看过来。
漠山骨眉梢一挑,朱红的唇微扬:“真禁不起逗弄,我就是说说罢了,武察卫地位特殊,司妄又是高高在上的指挥使,他可是最接近圣域的人,与我们不同。”
“我要与武察卫一起,押送月兰珏回月兰山庄,你自己好自为之。”
月兰岑把床上的东西仔细收拾起来,声音淡漠,原本君子如玉的一人,眼下却变得冷漠了许多,好似随着晏归荑的离开,把他原本的性情都给带走了。
漠山骨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月兰岑就好似脱力一般,闭上了双目赤红的眼。
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意晏归荑跟着别的男人离开,但经过影妖一事,他也明白,随着她身上的秘密渐渐暴露,他能带给她的保护十分有限,甚至,会拖累她。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面对影妖,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影妖掳走,甚至看着别的男人去救他,这样的痛苦几乎比当初经脉寸断还要难受,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而如今这么废物的他,怎么能留下她?靠什么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