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书琴紧紧地抱住怀中难过的江令瑶,柔声细语地安慰着,但自己的泪水却如决堤般忍不住流了下来。
主仆二人紧紧相拥,宛如两只被遗弃的小花猫,哭得泪眼朦胧、梨花带雨。
“小姐,我三岁那年母亲就病死了。我从来没有享受过母亲的疼爱。奶奶嫌弃我是个丫头片子,觉得我在家只是白白吃饭,于是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
“幸好,后来是小姐看中了我,将我买下来做丫鬟,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小姐,我会一直陪伴在您身旁,您不要害怕。”书琴轻轻地抚摸着江令瑶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她。
在书琴的安慰下,江令瑶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哭泣。
她看着书琴满脸泪痕的面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书琴,你哭的好像一只小花猫哦。”
书琴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江令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姐,你还笑话我,你自己更像一只小花猫。”
江令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也沾满了泪水和灰尘,不禁笑了起来:“哈哈,看来我们都是小花猫。”
江令瑶握住书琴的手,认真地说:“舒淇,以后我只有你了,我们要好好的,一直在一起好吗?”
书琴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的,小姐,书琴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小姐不需要奴婢的那一天。”
江令瑶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可是,这江家大院就像一个牢笼,把我们困住了。”
书琴安慰道:“小姐,不要难过,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江令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对!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寻找真正的自由。”
她紧紧握着书琴的手,仿佛在给自己力量:“书琴,等我再大一点及笄了,母亲便会给我挑选一户人家,到时候我们便能出了这个吃人的江府了。或许便会自由了。”
书琴看着江令瑶,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小姐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江令瑶微笑着点点头:“嗯,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两人相视一笑,心情逐渐明朗起来,由于对母亲不再有期盼,江令瑶也没有之前那么难过。
人一旦放下自己的执念,便会轻松许多,因为往往困扰我们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江令瑶挺直脊背,端正的跪在地上望着面前的祖宗牌位,她想,如果祖宗真的有灵的话。那就保佑自己快点长大吧,离开江家吧。
沉思间,跪在地上的江令瑶,又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母亲之所以责难自己,无非就是自己辜负了哥哥对陆朝朝的心意。
怕会影响江府和镇安候府的关系,影响了哥哥的婚事,影响了父亲的仕途。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自己好好地完成母亲要求学习的琴棋书画、女德女戒等功课;在众人面前做到端庄有礼、进退有度;尽量保持低调,不要引起他人注意,那么未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就这样,江令瑶和书琴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陈嬷嬷打开了祠堂门锁。她和书画一起简单地帮江令瑶上妆梳发。由于江令瑶受罚一事需要保密,不能被外人察觉,因此她们只能悄悄进行这些准备工作。
为了在外人面前掩饰自己遭受惩罚后的狼狈模样,继续维持高门贵女的形象,江令瑶不得不咬牙坚持,努力让自己的行动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尽管双腿酸痛无比,膝盖更是疼痛难忍,仿佛被针扎一般,但她依然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行走。
尽管身体的疼痛难以忍受,但她还是努力抬起头,挺直胸膛,迈着优雅而大方的步伐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仿佛她刚刚向母亲请完安,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样。
一踏入房间,江令瑶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疲惫与痛苦,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一旁的陈嬷嬷和书画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到椅子上坐下。书画迅速从一旁取出早已备好的活血化瘀药膏,并递出一瓶给书琴,示意她自行涂抹。
书画满怀感激地望向她,然而书琴却显得有些不自在,赶忙将头扭到一边。
陈嬷嬷轻轻地掀起江令瑶的裙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双红肿青紫的双腿。膝盖处已经完全被淤血染成深紫色,而小腿更是肿胀得惊人,血管清晰可见地鼓胀着,似乎随时可能爆开。
“小姐,你忍着点,奴婢给您上药。”陈嬷嬷见江令瑶点头,便小心翼翼地挖出一坨药膏,然后轻轻地在她腿上揉搓。
跪的时间太久了,必须用力的揉搓按摩,才能让血液重新快速流动起来,从而缓解腿部的肿胀和疼痛。
药膏一上腿,经过陈嬷嬷和揉搓,随着血液逐渐恢复,她感觉自己的腿仿佛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不停的撕咬着她。顾不得其他,江令瑶咬紧牙关,紧紧的握着拳头,努力把自己想要疼的叫出来的声音憋回去。
陈嬷嬷和书画两人一人用药膏揉搓着她一条腿。又麻又疼的感觉达到了顶峰,江令瑶死死的握拳,指甲死死的按进自己的掌心,额头上的汗水慢慢的冒了出来。
熬过最麻最疼的时候,双腿慢慢恢复了知觉,又麻又疼的感觉慢慢变弱,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皮肤,陈嬷嬷和书画这才出去,说去帮她准备热水和吃食。
“快过来,我给你揉揉。”望着离去的两人,江令瑶急忙向坐在一边自己擦药膏的书琴小声喊道。
“小姐,我没事,我慢慢揉揉就好了。”书琴不敢让江令瑶帮她揉腿,便连忙拒绝。
江令瑶于是赶紧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药膏,掀开她的双腿,望着红肿的腿,江令瑶心里难受极了。于是赶忙给她擦上药膏。揉了起来。
看着书琴龇牙咧嘴的模样,江令瑶恨铁不成钢的说,“让你逞强,非要和我一起跪,现在知道痛了吧。”
虽然是一边念叨书琴,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格外专注,片刻没停。
“嘿嘿嘿,小姐,你真好。”书琴龇牙咧嘴的笑着说道。
“你还笑的出来,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江令瑶气的咬牙切齿,加大了揉搓的力度。
书琴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不用力揉好的慢,江令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生气。
故意装的可怜兮兮的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逗的江令瑶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两人默契的,做出比嘘的手势,示意对方小点声。
陈嬷嬷吩咐好餐食后,正准备回到江令瑶身边,听到屋子里的对话,时而小时而大,便也不急着进去,睁一只闭一只眼,当做没听到一样,站在离房门不远处的位置修剪花草。
江令瑶给书琴好好揉了一会儿,看着肤色稍微恢复正常一点了,腿也没那么又麻又疼的了,便停下手来,规规矩矩的坐回去,倒了杯茶水慢慢喝起来。
听到屋子里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陈嬷嬷约莫两人自己擦完药膏了,这才慢悠悠的走进了房内。
(作者碎碎念:想把江令瑶写成天生坏种,但是剧情走向写着写着,她就有了灵魂一样。一个知书达礼,进张有度又爱笑的漂亮姑娘,我实在是下不去黑手。便给她圆了一下。可能姐妹们看着会有点和主角割裂开,真的非常抱歉。马上把故事掰回主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