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星不仅与黑塔经过了一番深入的交流,同时也广泛地听取了艾丝妲、三月七、丹恒等众多人的意见,详细地询问了一些自己迫切想要了解的重要讯息。实际上,星也是有计划去寻找陆离征求他的看法和建议的,但遗憾的是,她几乎将整个空间站都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未能找到陆离的踪迹。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转而来到月台,没想到的是,姬子早已经在这里静静地等候着她的到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姬子问。
“我还想再和你聊聊。”星对姬子其实还有不少疑惑。
“嗯,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列车接下来会去往哪里?”
“一如既往追随阿基维利的足迹,过去,我们已经停靠了好几个世界,将来我们也会继续如此。银河里有数不清的下一站。星辰大海,不仅是我的梦想,也是列车的心愿。我渴望探索新的世界,而列车希望重回它过去的航路。”姬子如实回答道。
“那么,为什么要邀请我登上星穹列车呢?”星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大的疑问,就像她之前问黑塔为何要邀请她留在空间站那样。
“哈哈。”姬子轻笑着说:“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星核’对你而言,或许还是未知,但在你身体内,这件事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得牢牢的抓住这一点,才能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最终,星还是选择踏上命定的道路。
“姬子小姐,我想,我愿意和列车一起开拓星海。”星坚定的说。
“不过,那位陆先生也是无名客吧。你们不带上他吗?还是说他已经离开了,我在空间站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星想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个神秘的人,她还没问过。
“陆离先生么…”姬子露出奇怪的表情:“他的确是曾经的无名客,所以列车长也给他安排了一间房间。只是他一进入房间就锁了门,就算是列车长也没能敲开他的房门,或许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要好好休息吧。出于对前辈的尊重,我和瓦尔特也没有去打扰他。不说那么多了,最后再看一眼空间站吧,列车不久后就要出发了。”
…
“走咯走咯!”三月七伸着懒腰走入列车。
姬子拍拍星的肩膀:“上车吧。”
星点点头跟上。
列车缓缓开动,经过月台的加速舱。三月七趴在车窗口挥手再见。
而在月台上,艾丝妲、黑塔、阿兰都来为列车组送行。
在告别后,星看着三个人远去的身影,不论是艾丝妲的大方,阿兰的请求亦或者黑塔的承诺,其实都是对她的挽留。
“虽然做出了登上列车开拓星海的决定,但是有的时候确实也好奇如果选择留在空间站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星看着列车滑出空间站看着越来越远的湛蓝星出神着。
“喂,叫你呢喂。”一个软萌的声音将她翻飞的思绪拉回现实。
一只形似兔子的……毛绒玩偶?
继黑塔人偶后的又一个人造奇物?
“看起来傻头傻脑的,没错叫就是你。”兔子向星点头道:“具体情况我已经从姬子那儿都听说了,听好了新人重要的事情,我只说一遍。”
“最近应该有不少人都会这么跟你说,‘你是特殊的’,但这里是星穹列车,车上的乘客,多少都沾点不能说的秘密。既然选择了上车,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特殊的并不只有你一个,这点你可给我记好了。我是这儿的列车长帕姆,在车上遇到任何问题你都尽管来找我帕。”
“所以,它的意思是,重要的事情就找它对吧。”星这么想着。
“感觉如何?和你想象中的星穹列车有什么区别吗?”姬子坐在沙发上问。
“每个来到列车的人,都是这里的乘客,大家向未知的终点奔赴,就像是在旅行一样,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开拓’才选择了列车这样的外观吧。”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三月七和丹恒现在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你可以找他们,年轻人融洽相处吧。”姬子笑着指了指连接处的门。
“那这里…”星看着四周的沙发与桌子。
“这里是我们平时集会的所在地,后面的车厢才是用来休息的私人空间。你的房间也在后面,如果需要调换房间外观,可以找列车长帕姆。”姬子解释道:“对了,别看帕姆那副样子,列车很久没有新乘客了,他对你还是很感兴趣的。我就不越俎代庖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去麻烦它这个列车长好了。”
“你已经没事了吗?看来你的体质真的很不错。”瓦尔特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星身旁的桌上。
“还挺有精神的。”星回答道。
“那就好,总之谢谢你救了小三月一回。”瓦尔特点点头。
“你们不也救了我吗?”星反问道。
“这个,其实也只是让你体内的东西暂时安静下来,不是想吓唬你,但说实话,只要它还在你体内,就谈不上获救,所以只要‘星核’还在你身体里,就要小心行事。我和姬子没有把握每次都能恰好压制住它。沉闷的话题就聊到这里吧,空间站里发生的变故太多,想必你也累了,距离列车跃迁应该还有一些时间,你可以随意走走,熟悉一下环境。”瓦尔特的话虽然唠叨,但也可以感受到他对列车组年轻人的关心。
星走到连接处的门,正撞上帕姆。
“新来的乘客,有什么事吗?”帕姆问。
“请问三月七和丹恒的房间在哪?”星说。
“你这么关心她的房间干嘛?啊,我听姬子说之前是你救了三月七乘客帕。勇气可嘉,就是有点太鲁莽了,但这倒是确实有点开拓者该有的样子。三月七乘客的房间就在客车车厢第二间,不过她总喜欢到处乱跑,不一定在就是了。至于丹恒,第一间资料室就是帕。就在三月七乘客房间的旁边,他只是…单纯的赖在里面不走罢了,我也懒得管他。你倒是可以顺路去看看他。”
“本列车长还要继续调试留声机,就不给你带路了帕,哦对了,姬子很喜欢听留声机,说能播放来自过去的旋律,瓦尔特很喜欢收集这些黑不溜秋的圆盘,似乎是古董货,你要是能带几张回来,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帕姆建议道。
星点点头,走进了客房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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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暂时告一段落,让我们将视角转向另一边。
“予月小姐,尊主对您的行为非常不满意呢!”披着紫头巾的白发女士坐在冰桌对面,单手撑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予月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既诱人又危险的光芒。
予月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摇晃着一只精致的杯子,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哦?那又如何呢?”
白发女士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您不仅私自更改了命运的剧本,还向假面愚者泄露了未来与记忆之心……难道您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予月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质问。她将杯子放在冰桌上,轻声说道:“她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吗?毕竟,她也是这个故事中的一部分。”
白发女士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您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尊主可不喜欢有人破坏规则。”她警告道。
予月轻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以为然。“规则就是用来被打破的。而且,只有这样才能推动故事的发展。”
白发女士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您真的认为这样做能改变什么吗?您所追求的,或许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
予月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白发女士。“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一缕红发调皮地从沟壑侧划过。
“命运并非只有一种选择,这不是你常说的吗?”她微微抬头对上眼前人淡金的眼眸,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既定的轨迹已经显现,更何况,你难道会没有发现,目前所透露出的未来是假的吗?”予月显然相当了解的女人。
“但是你的‘预言’却也成功地造成了‘奇迹’与‘毁灭’的第二次战斗,并且这一次,那位看似最弱小的星神居然赢下了这一局。你的确透露并改变了命运,予月小姐,而这,是尊主不允许的。”
“黑天鹅,看来你的所知的确有局限啊。”予月冷漠地说道,“第一‘奇迹’的胜利是必然的,虽然祂的确是最弱小的那一个,但可别忘了,‘奇迹’的命途在绝地翻盘这方面可是独树一帜。”
“至于第二点嘛……”予月轻笑一声,“我可没有泄露未来的命运哦。我当然知道花火那丫头调皮,所以一开始,她就没有拿到我真正的日记本。所发生的事实不过是命运的自我修正罢了。”
予月抬起手来,数道冰棱突然从虚空中刺出,速度快如闪电!它们迅速锁死了黑天鹅的四肢与咽喉,将其牢牢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于正常的令使,不论是毁灭、存护、巡猎、丰饶甚至智识,我的战力一般情况下都比不过他们。”予月向后一倒,靠在寒冰的椅背上:“但是面对你们这群‘记忆’的忆者,除非浮黎本人出手,否则你们来再多,都只是一盘菜。”
“你家尊主,怎么敢放你来挑衅我?”看得出来,予月已经动了杀心。
“抱歉,予月女士,是我误会了您,对命运的观测一直以来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试探您。”黑天鹅解释道。
予月本来并未打算就此放过黑天鹅,但她看到一只眼睛在黑天鹅身后对她眨眼。
“滚吧,看着祂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予月挥手散去了冰棱。看着黑天鹅长舒一口气准备离开这里。
“等等!”黑天鹅闻声停下。
“我不管你怎么给浮黎汇报这件事,但是,我不允许你或者别的忆者对花火出手,否则,就算与浮黎鱼死网破,我也一定会让你消失,你明白吧。”
“是。”黑天鹅都没回头,快步离开了。
予月冲虚空翻了个白眼:“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
“你这固化忆质的能力能直接吓退一位忆者,如此厉害的能力还是身在记忆之心内,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掉以轻心吧。但是这样威胁她,真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吗?”来的男子笑着说。
“固化忆质本身就是对忆者最大的威胁,所以她怕我是正常的,对于她来说,这既是威胁,更是警告。但我不认为这会对一位星神造成影响。”予月摇摇头:“尤其是作为‘终末’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急,这样的一出大戏,怎么能提前泄露给观众呢?”尽冲屏幕前的你挥挥手。
紊乱的时空波动直接断掉了记忆之心的画面。看来祂并不希望你知道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