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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恒心中一喜,立刻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白狸抓过任天恒的手腕,开始为他把脉。

    开始白狸是一脸随意,接着眉头就是越皱越紧。

    看着白狸那紧皱的眉头,任天恒紧张地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许久,白狸才抬眸看着任天恒道,“你中的是蚀魂蛊。”语气十分肯定。

    任天恒点头,“是。”

    这蚀魂蛊毒如其名,每次发作就好像灵魂被腐蚀一样,简直痛不欲生,他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忘记这种痛苦。

    白狸看了眼任天恒又道,“你中蛊至今已有十五年。”

    任天恒眸光一亮,他一直知道她的医术高明,可来时却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医术高也不一定会解蛊,这蛊毒在云景大陆可是很罕见的。

    可是如今见她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断定了他中蛊的时间,他瞬间燃起了希望。

    他体内的蚀魂蛊的确是有十五年了,在他七岁那年就被下了蚀魂蛊,当年他是亲眼看着他将蛊虫放到他身体里的,后来他会了武也尝试着想将那蛊虫逼出来,可是不管他怎么运功都没有办法,所以为了保命,他这些年只能苟延残喘地跟在他身边,帮他做事。

    白狸看了眼任天恒,缓缓放下他的手,“你最近蛊毒发作的越发频繁了吧?”

    “对。”任天恒又是点头。

    近来蛊毒确实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一开始的时候大概是半年才发作一次,那时候痛苦也较轻,只是当时他还小,所以那些痛苦对他而言依旧是痛不欲生的。

    后面就发作的时间一点点缩进,现在已经是几天发作一次了,而且那痛苦也比以前强悍了数十倍,每每发作,他都像是被拨了一层魂魄一样,听说那些蛊虫在身体里待久了就会变异的,他还不想死,所以才开始急着找解药。

    “头三年是每半年发作一次,三年之后是每三月发作一次,又三年是每一月发作一次,再三年是半个月发作一次,后三年是七天发作一次,再之后是三天发作一次,等你什么时候到一天发作一次的时候,你就离死不远了。”

    白狸风轻云淡的话,吓得任天恒瞬间面无人色。

    他现在已经快要从七天过度到三天,那他岂不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任天恒惊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看着桌上那一堆药丸紧张道,“这一堆里有解药吗?”

    白狸顺着任天恒的目光,瞥了那些药丸一眼,冷笑道,“这种霸道的蛊毒想要用这药丸来解,你也太天真了。”

    任天恒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一瞬间像是所有的光亮都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白狸伸出纤纤玉指,在那十几枚药丸中轻轻那么一划拉,药丸瞬间就分成了两堆。

    “这一半都是些不入流的毒药。”白狸从右边那堆药丸中,捏起一枚红色药丸,邪邪地笑望着任天恒道,“想来这破厄丹,任师兄该认识吧。”

    任天恒皱眉,仔细看了眼那红色丹药,终于觉得有些眼熟了。

    他不懂药理,所有看什么药都觉得差不多,也就没往破厄丹那方面想,现在看着那丹药的确像是他给左玉清吃的破厄丹。

    不过对于那件事,他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左玉清他自己蠢。

    白狸自然也没有要替左玉清追究的意思,将那颗破厄丹丢下后,又指了指左边的那堆药丸,“这一半算是解药吧,不过都是暂时压制的,跟那老狐狸平时给你的解药功用差不多,不过你应该知道,这里面并没有你平时吃的解药。”

    任天恒自然清楚这里没有他平时吃的解药,当初他仔仔细细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现在想想,他应该是随身带在身上了,或许他早就防着他偷药呢。

    任天恒捏着拳,深吸了口气,才抬眸看着白狸紧张道,“这蚀魂蛊你会解吗?”

    白狸双手交叠,邪笑道,“会倒是会,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解啊?”

    白狸的话让任天恒瞬间看到了希望,原本希望的灯光,瞬间亮起了一部分,虽不至于一片光明,可至少不再是无尽的黑暗。

    任天恒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抬眸望着白狸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想到任天恒这么识时务,白狸挑了挑眉梢笑道,“咱们好歹也算同门,我也不好见死不救。”

    任天恒面无表情地听着白狸冠冕堂皇的话,也不开口,只能着她的下文。

    白狸妖冶的眸子轻轻转了转,继续道,“只要你帮我监视那老狐狸的一举一动,我就帮你解蛊。”

    她觉得岑书峰的死,那老狐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们和那老狐狸之间必有一战,虽然她也让谢坤和霍斌时刻监视城主府的一举一动,可到底没有任天恒这样的内部人员有用。

    如果真能收服任天恒帮忙监视城主府,那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那狐狸对你这么恶毒,你应该不会顾念什么情谊吧。”白狸看着任天恒试探道。

    任天恒想也不想地勾唇道,“我答应你。”

    他害得他痛苦了十五年,他怎么可能还会顾念什么情谊,别说让他监视他了,就算是让他杀了他,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完成任务的。

    “你什么时候帮我解蛊?”任天恒眉头紧皱,他现在觉得他体内的蚀魂蛊像是随时会变异一样,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把它弄出来。

    白狸扬眉,“我既然答应帮你解,就绝不会食言。”

    任天恒沉默了片刻,点头道,“我信你。”

    他自然是信她的,要说这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除了墨北辰就是白狸儿了,他相信他们的人品,绝不会诓骗他。

    见任天恒这么好说话,白狸诧异地扬了扬眉,也乐于解释了一句,“这蚀魂蛊在你体内待了十五年,可不是这么好解的,我会给你炼些药丸,你三天后来取吧。”

    “好。”任天恒点了点头,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三天后再来。”

    任天恒说着便转身要走。

    “等等。”白狸突然叫住任天恒。

    任天恒转身,疑惑地看向白狸。

    白狸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小玉瓶,直接丢给他,“这个止血的,对皮外伤很有用。”

    任天恒接住药瓶,呆愣了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他背上的鞭伤,顿时便又朝她拱了拱手,“谢谢。”

    任天恒走后,白狸又拿起那颗红色破厄丹研究了起来。

    见白狸盯着丹药发呆,墨北辰扬眉,“怎么了?”

    白狸抬眸看着墨北辰道,“之前那破厄丹明显是老狐狸的手笔,你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老狐狸之前应该跟左玉清没什么交集吧,他为什么要让任天恒去害左玉清,难道他是疯狗吗?见人就想咬。

    墨北辰想了想到,“或许只是为了离间左玉清和时酒的关系。”

    白狸挑眉,“那他成功了。”

    如果那真是他的目的,那可以说他成功的很彻底,破厄丹事件之后,左玉清可是把时酒给恨死了,两人的关系也算是彻底决裂了。

    或许他是想给任天恒制造接近时酒的机会,可惜时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次事件之后对任天恒也不待见了。

    “还有这个?”白狸放下破厄丹,又从左边那堆药丸中拿出一枚青色药丸,“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墨北辰扬眉不答,他哪里知道,他也不懂药。

    “这是噬心蛊的压制解药。”

    “噬心蛊?”墨北辰皱眉,一脸疑惑。

    白狸解释道,“当初阎洪天的儿子中的就是噬心蛊。”

    墨北辰倏地皱眉,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这丫头为了破天鼎去了趟赤水救人,当时他一出关,就跟去了赤水。

    白狸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道,“当时查出下蛊的人是阎洪天的堂弟阎继河,现在想来这幕后之人定是这老城主无疑了。”

    当初阎继河死的时候怎么也不肯说出那幕后之人,或许也是怕老城主祸害他儿子吧。若是阎洪天知道害他儿子的幕后之人就是老城主,他肯定会来报仇吧。

    墨北辰沉吟了片刻道,“他的野心不小。”

    白狸冷冷勾唇,“不错,他想要掌控赤水城,却又不敢给阎洪天下药,只能从他儿子身上下手,赤水是赤烈十城之首,控制了赤水就等于掌控了赤烈十城,他的野心能不小吗?”

    那老狐狸的野心恐怕不只赤烈十城这么简单,他之前不是还想要染指风神学院吗?只是没能成功而已。

    白狸眉头紧皱,“不知道这老狐狸接下来会做什么?”

    墨北辰看了白狸一眼,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