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415章 大胆的她,害羞的他

    最后,夏元宸自然是没有把大氅给卫姮披上。

    当她柔软的素手贴紧他手腕,瞬间,手腕那一处都是她掌心里传过来的暖意。

    姑娘家的如她这般不畏寒冷,当真是罕见。

    被拦在原地不动的他,朝屋子里某处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淡淡看了一眼。

    下一息,隐藏角落的暗卫悄无声息离开。

    全程没有惊动卫姮。

    没了暗卫在场,夏元宸也就任由卫姮左右调摆自己了。

    她要看,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抬手掩掩额角,夏元宸闷着声,低低问她,“可看完了?”

    还要盯多久?

    盯到他心跳隐隐加快,呼吸也略些急促了。

    卫姮的手指还搭在他的手腕上呢,自然也感觉他的心跳在加快。

    不用多说,三爷又开始羞涩了。

    前世她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男子,尤其走了镖局后,三教九流的男子皆有过照面,论害羞,前世今生三爷当属第一人。

    堂堂凌王殿下,守护大邺边关安宁如神只般的铮铮铁骨儿郎,怎么就这般害羞呢?

    “三爷心跳过快了,吐纳,呼吸、平静,不必慌、不必乱。”

    比起凌王殿下的羞涩,卫姮则显得老沉多了。

    说出来的话儿平静到接近冷漠。

    夏元宸:“……”

    他也想。

    奈何身不由己。

    不过,她说出这种话,可见同自个一个,在男女情事上面毫无经验。

    遂,一个毫无经验的儿郎,对一个毫无经验的女郎,认真坦白道:“经你凝视,我若真要做到心平气和,许是可成得道高僧了。”

    唯有出家人,方能如此吧。

    卫姮本想说她是医者,被她盯视无须心潮澎湃。

    话都以嘴边了,又听他道:“若被你这般近在咫尺的细瞧也毫无反应,只怕犯愁的便是你了。”

    卫姮:“……”

    说得确实有道理。

    真要没有一点反应,犯愁的还真是她。

    心跳虽快,脉相沉稳,再无以往悬如细弱的,不久于人世的沉疴。

    再看那擎起来,久未软落的起势,卫姮不禁微微颔首。

    夏元宸见她的视线又落在自己下腹处,后背再次绷紧。

    不争气的东西!

    竟然还没有落下去。

    有心侧身避一避,又想到卫姮是不会允许他避开,是强撑着站好,由她打量、细看了。

    望闻问切不落的卫姮总算是收了视线,垂了眼,微笑道:“臣女细观三爷起势,经久未落,三爷自诊其雄姿恢复几成?”

    雄姿……

    夏元宸听到不禁暗里深深一吸。

    小腹也略加收紧了。

    定定心神,方道:“五成。”

    卫姮走到长案前,将医札打开,顺手拿起长案前置放的笔墨,沾墨落字在医札上头。

    “五成,还需努力……硬势几成?”

    刚稍松口气,夏元宸再一次提紧气息。

    硬势几成?

    “五成。”

    说完便看到伏案提笔的女郎抬眼,往他下腹处看过来。

    有点像是细量他是否夸大其词。

    “确实只有五成,不曾夸大、乱说。”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念想,夏元宸还是解释了。

    可能事关男子尊严吧。

    卫姮嘴角弯了弯,“三爷威武。”

    当真是心无杂念的夸奖。

    确实是威武。

    前世她唯一见过的男子起势是齐君瑜。

    那年,她满三十,侯府念在她兢兢业业的份上,给她做了生辰宴。

    齐君瑜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饮多了酒,一头扎进她屋子里,任凭丫鬟、婆子怎么唤,也不曾醒过来。

    肖夫人又恐他喝得如此沉醉,入夜婆子、小厮照顾不精细,便厉喝让她留在屋里,好生照顾齐君瑜。

    最后没有法子,只好留了他在屋里睡。

    他是一宿好睡,自个却是熬到天色将亮,方眯会儿。

    待醒过来,便看到齐君瑜穿着一身洁白中衣,跟鬼似的杵在眼前,骇到她从炕上弹的一下起来。

    慌乱中,没有踩稳,一头摔跪地面,正好摔在他腿前。

    也就是这一次,她见到了男子晨起的起势。

    当时不曾多想,如今看到凌王殿下仅是五成,便有如此威武的起势,便忍不住想到了齐君瑜。

    两人与之一比,齐君瑜还真是比哪,输哪。

    而得了卫姮夸奖的夏元宸是不知如何回话了。

    他该说说夸赞呢?

    还是应该说她以下犯上?

    左右都不好说。

    最后,夏元宸便问,“我可能着衣了?”

    还是穿好衣裳吧。

    屋子里的炭火还不曾熄灭,暖洋洋的,丝毫不觉寒冷。

    卫姮闻言,黛眉微蹙,“三爷可是又畏寒?”

    不应该啊。

    刚才牵他手腕时,她有意抚过他的掌心,很暖和。

    不似奇毒过解半时,手脚冰冷如霜雪。

    夏元宸叹道:“不冷,只是略有些不自在。”

    想借以穿衣,缓一缓。

    卫姮失笑,“臣女尚有最后一问。请问柱势大小,如何?”

    最后一问,也是最为大胆的一问。

    饶是夏元宸素来冷静自持,这会儿,当真有一种身处水深火热里的慌乱感。

    这也需得细问?

    让他如何回?

    起势、硬软,还好回。

    大小,如何说?

    比划吗?

    脑海里略加想了想他该如何比划,夏元宸瞬间将脑海里所想给踢飞。

    最后,他来到长案前。

    铺笔、执狼毫,在纸上开始画大小了。

    以笔绘出来,总好过自己用手比划出来。

    卫姮就见他在微微泛黄的纸章上,画出一大一小的柱状。

    瞬间,瞳孔狠狠一紧。

    抬头看向收笔的三爷。

    “这……这么大?”

    不会是……

    画错了吧。

    心中所想低低呢喃出来,夏元宸搁下狼毫,端雅肃正的俊颜已隐隐有绯色浮现。

    “嗯。”

    他轻轻颔首,表示确实如此。

    绝无夸大。

    随后他便听到身边的女郎隐隐倒抽口冷气。

    好像是被吓到了。

    卫姮确实是吓到了。

    她虽然从未见过任何男儿的雄风,可三爷的雄风,当真是叹为观止。

    既然三爷自己写了病案在,她便不再赘述,直接将三爷所画的大小夹入医札里吧。

    卫姮拿起纸张,见上头墨迹未干,下意识微地娇唇微嘟,轻地吹起来。

    此举,若在平常最正常不过。

    可眼见,吹的又是夏元宸自己画的柱状大小,饶是夏元宸乃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见心悦女郎如此,也是忍不住绮念翩翩了。

    好不容易乖乖落下来的那处,是以他完全不能控制的速度,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