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天来,近百飞贼被射成了马蜂窝。
城中,更是先后拿了近万人。
这些多半是大小帮会成员,他们从远处逃来,本是得了衣食,但见杨墨恩德,豪强无力,灾民们聚在一起,能抢的抢,能讹得便讹。虽然六扇门也几次打击过他们,但一直没有伤其根本。
太守府内,杨墨与邓芝商议。
“伯苗,依你看来,此事当如何是好?”杨墨探身问道。前日,他还称邓芝为小儿,今日已称字号。
乱世,人才为贵。邓芝年纪虽小,却是一个有才之人,简朴忠直之辈。这样的人应该被器重。
“太守大人在上,依小人看来,当放多杀少,重责首领!”邓芝说道。
邓芝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灾民们本就是弱势群体,抱团救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来,领头的应该杀,余下的却可以放生。
“伯苗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气魄,可敬!”杨墨笑道。
杨墨心中所想正和邓芝一样。
“明公在上,小人小智,让明公见笑了!”邓芝说道。他本是质朴之人,说得也都是真心话。
“此事由你,岑晊,宗预三人来办!恩威并施,成就大业!”杨墨说道。
邓芝、岑晊、宗预三人合力处置帮会之事。
帮会老大剥草实皮,挂于城门之上,暴尸三日。自此,过往来人无不说起帮之恶,指着那草皮大骂。
几个首领,并那瘦黑汉子一起五马分尸,丢到野外喂狗。
余下头领三百余人,一并在菜市口杀了。
古时,杀人尽是在菜市口。
城中百姓都是不怕,还是争相观看。
每到杀的时候,可以说是一种风景。
众多看客争着看杀人的场面。
那些胆大的还会靠得极近,看血喷出来的样子,更有些人出了银钱,想买些肝胆去病。
三百人斩于闹市口,城中百姓大饱眼福。
“这些灾民,得了生活反咬一口,该死!”
“我家小儿正是伤寒,需一副贼胆,此时正好!”
“若让他们成了气候,我等只怕都不好活!”
城中百姓看着行刑,说着些闲话。这些灾民虽是可怜,却民害过不少人,那些被害的十分高兴,还出些小钱买些贼胆肉。
又找出三千多罪大的,或是查没财产,或是拉到城墙上打军棒。
财产!灾民多无什么财产,便是一片席子也是好的,搜出来的东西六扇也是不要,尽是发给被害之人。
合城百姓大赞太守杨墨,大赞六扇门公道。
打军棒,也就是打屁股。
现在,只有小朋友才被打屁股,古时却是不同,任何人都有被打的可能。
三千人被打屁股,这是一个好看的场面。
文县四城城墙上,一个时间,一排排罪犯趴好,三千军兵抡起军棒。
大乱过后,城中戏曲文化事业都没了,何况古时人穷,非豪强大户不能看戏。眼前三千人打屁股,百姓看得十分高兴,尽是欢喜。
老者都是骂贼民自找的,杀了才好。
孩童个个拍手高兴,跑来跑去。
全城百姓看了这场面,都觉得比喝一壶小酒还欢喜。
打过之后,邓芝命这些人改过自新,自己悔改。
三日过后,众徒皆服,邓芝才放他们出去。
杨墨一直在指挥关张黄魏两支大军攻打黄巾,听了邓芝的处理方法也说极好,更重邓芝。
自此以后,杨墨手下又多了一位文武全才之人。
查点之后,只有三个要犯还活着。
这三个要犯分别是瘸腿老者,偏瘫孙子,还有泼妇人。他们三个都是主告之人,杨墨有令,命邓芝对瘸老头和泼妇人施以酷刑,严加审讯。
杨墨深恨此三人,想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诬告玄甲军,此是一恨,以恶报善,此是二恨,扰乱公堂,只是三恨!杨墨对瘸老者之恨不下张角。
大牢之中,时不时传来瘸老者的惨叫声,那妇人已经被折磨得没有多少气了。
到了这个时候,瘸老头再也忍不住了。
“我招了,我全招了,让我快点死吧!”瘸老头大叫。虽是老九门的大贼,到了这个时候也挺不住了,只求速死。
邓芝等人本以为结案,没想到案中还是有案,三人也是一惊。
报告杨墨,杨墨亲自审查。
虽是此时,那瘸老者不忘谈条件。
“再次行刑!”杨墨冷喝一声。
六扇门衙役冲上,施以酷刑。
那瘸老头挺不过,惨叫了起来。
虽是如此,他心中依然明白,杨墨虽没答应,但多半可以让他速死了。
“恩公在上,小人都说了!”瘸老者叫道。
“一一说,不得有假!”杨墨冷冷地说了一声。他本是现代人,对古人的一些手段技量却也不了解。
“小人本是老九门的当家九哥,这次来南阳只为救财,那瘫子却不是我的孙子,只是拐来的儿童……”
原来,这瘸老者姓叶,名德忠。这人本不北海人士,却在十岁的时候被拐到了乞丐帮里。
乞丐帮里有一事,名叫采生割折。所谓采生割折就是将活人好人抓来,打断腿,弄成风麻再行骗钱。
叶德忠本也是一个好人,但却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跟在群乞里活命。
过了几个春秋,一起的孩童多半死了,他却活了下来,寻了个时机弄死了师傅,自己当了老大。
自此,叶德忠发迹,先后拐过害过数百孩童,大小家庭近千。
名声越来越大,手段越来越高,叶德忠加入老九门,成了老九门中的人物。
至于眼前这孙子,同样是拐来的,此人本是京中大户人物的子孙,三岁时就被他拐了过来,弄了一身怪病,只是用来碰瓷讹诈。
这孙子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世,还以为本是他的亲孙子。
“恶毒!”杨墨怒骂一声。
叶德忠却只是喝着水,安享这一会没刑的时间。
那个偏瘫少年就在近处牢房,听了这事心中大惊,嚎哭起来。他跟着这老者作了许多恶,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一身之病全是老者弄来。
另一牢房里面,那泼妇人听得,心中更怕。
“还有一件大事,正是大人想听的!”叶德忠喝够了凉水,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