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胁天子而令诸侯,以圣旨命杨墨,杨墨也应该有所回敬。他命陆扬出使,带黄金百斤,银百斤,珠宝一担,贿赂京中豪门,以求便宜行事。
陆扬,三国时的小人,再次奉命出使洛阳。
让百姓可以击冤击鼓。
此鸣冤鼓为杨墨所设,仿宋制。
此时冤鼓已鸣,“大人啊,小人有冤啊!”
“冤啊!活不下去了!还请大人作主!”
那妇人披头散发,连哭边喊。
一老者,瘸了腿,一拐一拐地哭喊着,让人看了十分揪心。
另一少年全身是灰,脸上也全是土,躺在地上叫着。
众灾民远远地看着,都是十分同情,更有人小声议论。
文县中之灾民无数,多半被人欺凌过,同仇敌忾之心立时涌起,合城百姓尽是说冤。
岑晊宗预都是一代干吏,二人看得出来这些灾民都是刁蛮的山野之人,但也确是受了些苦。
“三位请起,衙内来说!”
“秦太守治下,必还你一个公道!”
两位大说着。
那妇人乱着头发,大叫不起,死死地抱着岑晊的大腿。
一老一小也是哭喊一片。
古时,此等不知礼节之民,必是一通杀威棒。
但南阳不同,杨墨太守有言,不许无顾而伤百姓,岑晊宗预都是本分之人,自然不敢生事。
“行刑断狱,必要堂上才说得!”
“虽是我二人,也得行公事,不可轻易断案!”
岑晊宗预说了好久,这才请得三人进入了公堂。
衙门外,众灾民都想进来,最后请了八十人,立于堂下,听得审案。
岑晊宗预坐于堂上,开堂审案。
“冤啊!我等小民真是冤啊!”那妇人哭着,十分难过,却也说不清事情。
预宗情知此妇人为刁恶之人,不吓不行。
砰!
预宗拍动惊堂木。
妇人果然收敛一下。古时人还是十分怕官的,这些妇人虽然刁悍,但却也不再敢说什么。
老瘸老者见火侯以到,这才说了起来。
“大人啊!我们这些灾民不好过啊,活得十分艰难!好不容易有了点钱,支了一个小摊子,还被小人卡要,军兵欺凌!”那瘸老者十分会说,声泪俱下。
提到军兵二字,岑宗二人心中也是暗暗一惊,自古军兵都是强势,乱世,军兵是强悍。二人都是清正干吏,又有杨墨这样强势的太守,自信压得了军营。
“说来,何处军兵!”岑晊问道。
“说了你也不敢管!”那少年叫道。他似有先天不足,站也站不稳,时不时还会跌倒地上。
“大胆!”岑晊大怒,拍动惊堂木。
那少年耿着脖子,还是十分不服的样子。
“看,还是官官相互!”
“六扇门是了得,但却也不是军兵对手!”
“军营的事,他们敢管吗?”
堂下的灾民说着。这些灾民声音虽小,却也可传了上来。
岑晊宗预二人只坐听不见。
由先秦至东汉,能有此官风者,前无古人,岑宗二人可以说是最为正直安民之官了。二人都知道杨墨有言,不可强压百姓,要使百姓敢于说出一言。
“你们听着,本官自来行朝廷之命,虽军中官长也可以治得!三天前那城防兵欺压小民,六扇门也抓得了他!两天前,磐石营屯长强抢民女,本官一样打得了他!”宗预说道。
这些天来,军营不断和百姓有冲突,六扇门保护百姓,人所共睹,宗岑二人都是刚直之士,秉公办案,不畏强权。
堂外百姓虽然知道,但还是低声说着,似是在说不过做些样子罢了。
“大人,那军兵正是玄甲营的人,我们怕他啊!”瘸都者大声嚎哭,却只是士嚎。
妇人披着头发,跟着哭。
玄甲营,又称玄甲铁卫,杨墨亲随,袁绍掌管。此军虽只有五百,却是文县最早之精锐,太守府都由他们来守。
岑晊宗预二人听到玄甲营,脸色也是一变。二人虽有权限拿下玄甲士兵,但去太守府抓人,却是有些不便。
“大人,要为我等作主啊!”
“那士兵恶得狠!”
“大人,我等小民活不下去了!”
三人一起在堂上哭。
堂下,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向着灾民的。
岑晊心细,听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同一种口音,像是一个地方来的。
“此事,当请示太守!”
“玄甲营之事,不可轻谈!”
岑晊宗预二人小声说着。
“先把事由说来,本官代请太守,必还你公道!”岑晊说道。
堂下众人听得此言,都说了起来。
“还是怕了,料他不敢拿玄甲营的人!”
“这些告的人啊,不被打就不错了!”
“小小六扇门?十人也不及人家玄甲营!”
堂下众人风言风语。
岑晊没心情听他们言语,大怒拍动惊堂木。
“一一说来!”
岑晊气势也是不小。
那少年受吓,不敢说什么,那妇人只是低声地哭,那老者大声说来。
“小人支了一个摊子,那军兵前来,说要两碗细面,一碟花生,一壶小酒,小人给他了,那人吃过之后却只给一碗面钱,一壶酒钱,小人讨要,他还打了小人!”
那老者说得极细,众人听后都小声说玄甲军不是。
岑晊预宗二人听了,心中也暗猜必是玄甲军的不是,这军都是健儿,又都刚勇之人,出些事端也是平常。
二人想过之后,只好道:“你们且留堂上,跟岑大人前去请示太守,叫那军来!”
堂下众人都以为六扇门怕了,个个风言风语,堂上老少并那妇人一起嚎哭,喊着自己的本钱都折进去了。
大灾过后,数次大战,这时的民生刚刚恢复,普通人只能吃些烤土豆,新来的灾民煮的土豆时还放了一些豆秧豆叶,单是一壶小酒也是稀罕物,值得些。
这几个灾民虽是刁蛮,折了这些本钱,也是要命了!
想到这里,岑晊宗预还是心向灾民。二人皆想就算治不得那军兵,也要把这些银钱要出来。
事关玄甲营,岑晊宗预二人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请求杨墨。
杨墨亲临。
堂下窃窃议论的灾民也不敢说话了,他们已被无形之威压制。
街上看热闹的人更多了,但却被一些灾民汉子挡着,挤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