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小太监弯腰应声,目送百里子钦出去。
原本百里子钦是想去姜馨儿那里兴师问罪的,这件事情传到皇城,传到百姓的耳朵里,定然跟姜馨儿脱不了干系!
但是百里子钦又实在担心宁潇然,就只能先出宫去找宁潇然,回来再找姜馨儿算账!
趁着夜色,百里子钦换上常服来到了酒楼,他从后门进去,打算直接上楼去找宁潇然,正巧碰上了在后院的风宜安,便沉着脸过去问:“皇城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风宜安行礼说:“之前已经递了信封进宫,也已经在酒楼里声明不允许谈论这些话题,但……悠悠众口如决堤洪水,是堵不住的。”
不仅风宜安面露难色,百里子钦也是眉头紧锁,他又何尝不懂呢?
“罢了。”百里子钦无奈拂袖问,“他呢?”
风宜安转头看了一眼楼上回答:“在房间休息。”
百里子钦点头后便有了,去找宁潇然。
轻轻推开房门,黑暗中看不清楚房间的光景,借着月光来到床边,百里子钦看到宁潇然背对着他侧躺着,轻手轻脚坐在床边,温柔地问:“睡了吗?”
空气安静片刻后,宁潇然轻声回答:“没有。”
他早就听到了百里子钦的脚步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给对方带来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和中伤,又该怎么消除?
百里子钦可是皇上啊,若是被百姓如此蜚议,因此失了民心又该如何是好啊。
坐在床边的百里子钦同样心疼着宁潇然,认为是自己给他带来了这许多的麻烦,带来了众人的议论。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还是宁潇然翻身坐起来说:“阿钦,我不回皇宫了吧,这样也许可以控制一下对你的议论。”
黑暗中百里子钦看着宁潇然亮晶晶的双眼,紧紧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说:“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让我如何……”
“我不是要离开你。”宁潇然安抚百里子钦说,“只是离开皇宫,让流言平复下去,让人们不再议论你伤害你,你是兢兢业业为民着想的好皇帝,不能因为我被泼脏水。”
“你不是脏水,你是我的生命。”百里子钦认真郑重地说,“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皇宫有人说闲话,那就有一个杀一个!我绝对不可能放弃你!”
他在承诺的同时也心生感动,宁潇然也这样为自己着想,他内心雀跃得简直想要笑出来。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
黑暗中,宁潇然看到百里子钦笑了,不解地问:“你还笑得出来?你都不知道……”
百里子钦一把抱住了宁潇然,笑着说:“我不管别人说得多么难听,只要你在我身边。”
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
宁潇然长长叹口气,也抬手抱住百里子钦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人活一世,不就求个真心相待?
这晚,百里子钦和宁潇然一起在酒楼里休息,但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而眠,这种对方在身边就踏实的感觉,谁也替代不了。
他们两个人一夜好眠,但皇宫里的姜馨儿可就不好过了。
她听闻百里子钦出宫去找宁潇然,气得把宫里的东西摔了个遍!
“滚!都给我滚出去!滚啊!”姜馨儿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怒吼着,她本以为沸沸扬扬的议论,能让百里子钦清醒一些!就算是为了皇位!也不能再和宁潇然在一起啊!
可百里子钦居然什么都不顾了,皇家的名声也不顾了!
就为了一个男人!
而且这一招对姜馨儿也是莫大的伤害,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不被爱的皇后,她是一个在皇上心里多余的皇后!
可是这一招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姜馨儿发丝凌乱垂在额前,耷拉着肩膀眼眶通红地站着,像是一个精致又疯狂的美人木偶,站了许久才落下一滴泪,咬着牙说:“百里子钦,爱得深是吧?好,好!”
一夜未睡的姜馨儿还是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女给自己梳洗打扮,就算内心再崩溃,身为皇后的体面她还是得撑起来。
她不能垮掉。
上朝的时候,百里子钦端坐龙椅,俯视着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想着他们有多少人知道了,又有多少人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是装的。
处理完政务之后,果然,有老臣站出来说:“启奏皇上,皇上后宫虚空多年,皇后也无所出,三年孝期已过多时,是时候选秀女,充盈后宫,延绵子嗣。”
听到“皇后无所出”几个字,丞相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了好几趟颜色。
他也是昨日听说了皇城中的流言,一边憎恨皇上的荒唐行径,一边心疼自家女儿的处境。
选秀女的提议一出,不少大臣都跟着附和。
百里子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耐烦,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他想了想说:“众爱卿为皇嗣考虑,朕能明白,选秀女之事,待朕与皇后商量过后再做定夺,今日就到这里吧。”
他说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管大臣们高声议论说些什么。
丞相盯着皇上离开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拳头。
离开朝堂的百里子钦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来到皇后宫中。
姜馨儿正坐在桌旁用早膳,听见太监通传的声音,眼中带着几分嫌弃,还是起身去门口迎接,行礼说:“臣妾恭迎圣上。”
百里子钦看都没看她,兴师问罪的架势直接迈步往里进,袖子一挥命令道:“都出去!”
“是。”殿内外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弯着腰退了出去。
姜馨儿自己起身,跟着百里子钦走进去问:“皇上可是有话要对臣妾说?”
她的语气不似从前那般做小伏低,反而带着几分不耐烦。
这话让百里子钦听了,大为震惊,他转身看着冷脸的姜馨儿问:“你会不知道吗?”
“臣妾该知道吗?”姜馨儿盯着百里子钦的眼睛问。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