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姜馨儿红着眼眶质问百里子钦,“皇上要如何给臣妾交代?”
她等了一个晚上,心随着夜晚一起慢慢变凉,她知道她等不回来自己的丈夫了……
百里子钦没有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
之后两天他们又在青玄宫里学习道法,并且压缩行程,很快就来到了启程的那天。
百里子钦早就向云清道长请示过带走宁潇然。
云清道长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想来定然是不简单的,便没有多问什么,应允了此时。
本来百里子钦还想着如果云清道长不答应,就要用当年的事情来威胁他,没想到他居然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就这样,百里子钦顺利将宁潇然带走了,把他好好地安置在仪仗队里。
临走的时候,宁潇然去和葛天一告别,不舍地问:“老葛,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皇城啦?”
葛天一在灶台前忙着,回答说:“不了,你回去吧,不管能不能找到记忆,都要做你自己。”
说着葛天一犹豫了,他还是补了一句:“即使,即使曾经的记忆带着成倍的痛苦,也希望你能因为爱而原谅。”
原谅百里子钦曾经的欺骗和伤害。
“好。”宁潇然虽然不清楚葛天一具体指的是什么,但他还是答应了,为了让葛天一安心。
对于百里子钦,宁潇然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心中的爱已经开始疯狂生长,虽然寻不到出处,但他也控制不住。
宁潇然看了看葛天一,也不搞哭哭啼啼依依不舍那一套,抱拳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葛天一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他不愿意去皇城那金银窝吃人窟里去,就留在青玄宫静心修道吧。
很快皇上的仪仗队就启程了,皇上皇后同乘一辆马车,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没有什么话要说。
就这么坐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姜馨儿忍不住了,问:“是那个叫宁潇然的道士吗?”
听姜馨儿提起宁潇然的名字,百里子钦明显一紧张,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臣妾能做什么?”忍了许久的姜馨儿隐隐激动说,“皇上要念着他,封了梨落堂,臣妾可曾说过什么?皇上要来寻他,来到青玄宫,臣妾又能阻止什么吗?皇上现在要带他回皇宫去,臣妾就不能问一问了吗?”
面对姜馨儿通红的眼眸,声声质问,百里子钦无奈捏了捏内心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朕希望你,不要打宁潇然的主意。馨儿,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很长,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不过你放心,皇后的地位权利,荣华富贵,朕一样都不会少了你的!反而会更加多多的补偿你!”
姜馨儿忍不住落泪,看着百里子钦的眼睛轻声问:“皇上以为臣妾在乎的是这些吗?臣妾甘心进宫,是因为贪恋地位权利和荣华富贵吗?”
她是为了爱啊,为了一见倾心的少年,为了他们曾经的诺言。
她原来一直以为百里子钦是爱她,是因为爱情而迎娶她为皇后的。
可到头来都是假的,爱是可以装出来的,话是可以撒谎的,承诺也是可以胡扯的。
面对姜馨儿的问题,百里子钦没办法回答,他心里明白姜馨儿对自己的感情,他也知道自己是负了她。
可事已至此,那些身外之物的补偿是百里子钦能给的最多的了。
感情……他的感情全部都在宁潇然的身上,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看着百里子钦的沉默,姜馨儿闭上眼睛任由泪落下,她累了,这些天她思了许多,想了许多,一个个问题都找不到答案,那便不去找了。
只剩下相顾无言……
车队中途到驿站休息的时候,百里子钦特意来到宁潇然的房间,询问道:“累吗?”
“不累。”宁潇然摇摇头,他迟疑着说,“你就这么来找我,不合适吧?”
百里子钦笑着说:“朕是皇上,谁敢说朕不合适?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说着上前几步靠近宁潇然,用手指勾着他的手指。
宁潇然脸颊微红,虽后仰着身体,却也没有后退,偏开头说:“皇上请自重。”
“自重?”百里子钦唇角带着笑,目光游离在宁潇然的脸上,凑近了轻声说,“如何自重?你教教我?”
宁潇然推开百里子钦转身闪过说:“好了!这里是驿站!你多少控制一下你自己!”
百里子钦只好拉了拉衣服叹口气说:“好好好,等回了皇宫再说。”
等回了皇宫,百里子钦定然要这样那样地把宁潇然给吃干抹净才行!
把积攒的五年的思念,一股脑地,通通地都给他!
那边姜馨儿知道百里子钦去找了宁潇然,她也无能为力,就连坐着伤感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的。
车队平平安安地抵达了皇城,浩浩荡荡,众人瞩目。
但没人知道,车队里早就没有了皇上的身影。
百里子钦在进城之前就换了衣服,带着宁潇然偷偷离开车队,隐入人群之中,等待着车队进城之后,他们才大摇大摆地走进皇城。
“哇……”宁潇然抬头看着繁华的皇城大街忍不住感叹,“竟然如此繁华。”
百里子钦带着笑意看着他问:“如何啊?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宁潇然皱着鼻子闻了闻说:“有,好香啊这个味道,我一定吃过。”
他们来到了曾经宁潇然最喜欢的糕点铺子门口。
百里子钦直接拉着他去排队,说:“这是你从前最喜欢吃的糕点,还有那边,那个铺子你说做衣服最好了,待会我们去看看,还有还有,远处的那家首饰店,还有还有……”
“行了行了。”宁潇然拉着兴奋的百里子钦说,“一家一家逛,先买这个先买这个。”
他看着百里子钦脸颊微红开心激动的模样,自己心里莫名跟着开心。
对于过去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是却有了一些实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