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钦站在原地看着宁潇然被拉走,他没有失落,心里满满的幸福要溢出来,简直想要原地起跳大叫!
只要宁潇然还活着,还活着就行!
双腿一阵发软,百里子钦席地而坐,捂着胸口又哭又笑,在没人的地方发泄着心中的感情,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怎么补偿宁潇然。
而宁潇然被葛天一拉走之后,一言不发,等回到房间之后才开口问:“他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他是你的仇人!”葛天一一想到百里子钦负了宁潇然,在宁潇然性命攸关的时候娶了妻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居然还有脸来找宁潇然!
可宁潇然听了却迷茫地问:“仇人?可我看着他……心里感觉怪怪的。”
他抚上心口,回忆着刚刚的感觉,有欣喜,有心酸,还有委屈,也许……还有些其他的他没有品尝出来的感情?
或许我的记忆消失不见了,但我的身体还在提醒着我什么。
葛天一深吸一口气,看着宁潇然隐忍着激动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会害你的!我知道你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头,宁潇然,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走,离开这里,远离是非!”
面对葛天一的激动,宁潇然想反驳什么,张了张嘴还是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至少让我知道他是谁吧?”
葛天一泄了气一般坐在桌旁,没说话,他知道,宁潇然见了百里子钦,心里的感情一定会苏醒的。
见他不说话,宁潇然还以为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坐在对面想了想,忍着肉麻说:“我虽然失忆了,但你这么多年照顾我,我都看在眼里,而且我除了你也没有别的朋友和兄弟了,只有你这么个兄弟。”
葛天一烦闷地瞟了一眼宁潇然,说了句:“那你叫声爹来听听。”
“我那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爹!”宁潇然知道气氛缓和了,表情夸张地说,“想白捡我这么大个儿子?你想得美!”
葛天一跟着苦笑一声。
宁潇然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葛天一,试探性地问:“那人叫百里子钦?”
“嗯。”葛天一面无表情地应声。
宁潇然又问:“他是谁?和我什么关系?”
“他是皇上。”葛天一轻飘飘地回答。
这下把宁潇然吓得站起来惊呼:“他是皇上?那……那岂不是他和我抢了皇后娘娘?”
葛天一抬头看傻子一样看着宁潇然问:“你失忆了,不是失心疯了,这么离谱的想法亏你也想得出来。”
他烦闷地挠了挠后脑勺站起来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希望你明天一睁眼就把今天的事情忘记,像刚醒来时那样才好。”
葛天一说完拍了拍宁潇然的肩膀,低声叹了口气出去了。
宁潇然目送葛天一出去,他知道葛天一是为了他好,但越是这样的反应,越是让他好奇自己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夜深了,宁潇然坐在床上发呆,满脑子都是月光下和百里子钦的对视,那双饱含深情和泪水的眼眸,怎么看也不像看情敌的眼神啊。
“不是吗?”宁潇然不免自言自语,难不成故事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时候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宁潇然闻声看过去,只见窗户越开越大,一个身手矫健的人单手撑着窗框直接翻了进来!
青玄宫一向宵禁森严,从没有人在晚上出来活动,更别说翻窗户了,所以房间的窗户一般都不上锁。
“谁?”宁潇然警惕地问。
来人猫着腰来到他面前说:“嘘,是我,阿钦。”
宁潇然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的人,不再是通红忧伤的眼眸,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星辰,满心欢喜。
他疑惑地问:“你……你找我?”
百里子钦握着宁潇然的手,迫不及待地说:“对,我找你,我有话要对你……”
他本想等天亮了再来找宁潇然,可他哪里等得住啊?在宵禁开始之后就立刻跑过来,他现在恨不得整个人都粘在宁潇然的身上!
宁潇然不等他说完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整个人往床里面缩了缩说:“你这人说话就说话,老是动手动脚的。”
百里子钦控制不住笑意,往宁潇然那边靠近几分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太久没见你了,我……我好想你。”
若是从前,百里子钦绝对无法这样坦然地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但现在不一样了,五年的思念与忐忑,让他顾不上许多。
“想我?”宁潇然挑眉看着眼前奇怪的人说些肉麻的话,问,“我们以前什么关系?”
百里子钦垂眸想了想说:“我们……我们一同经历过生死,一同安慰过彼此的低谷,我们……我们是对方最亲密最亲密的人!”
他说着又忍不住靠近宁潇然,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抱上去,吻上去,贴上去!
注意到对方的迫不及待靠近,眼眸里带上了欲望,宁潇然后缩着,伸出一根手指顶着百里子钦的肩膀说:“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了啊,我可是懂一些拳脚的。”
这话不仅没有起到半分威慑力,反而让百里子钦笑了,他又靠近几分,呼吸都变得急促,目光在宁潇然的眼眸和嘴唇之间来回游走,轻声说:“你要打我吗?可以啊,来啊。”
他的话里居然满是期待!
宁潇然有种如果自己一拳头捶过去,对方会爽翻天的感觉,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你……你干什么!”
下一瞬,百里子钦居然脱了鞋袜,整个人都坐在床上直勾勾看着宁潇然,好像猎人看着诱人的猎物一般。
宁潇然不由得缩到墙角,双手捂着胸口,一脸防备说:“你给我下去!”
“我不下,我不走,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离开你了。”百里子钦说着一把将宁潇然给扑到在床上,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体上,头枕着他的肩膀,按住他的挣扎说,“别动,求你了,让我这么待会行不行,求你了……”
温软的语气,带着撒娇意味,宁潇然推着百里子钦的手松懈了下来,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抗拒对方的肢体接触,反而……反而很享受。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曾经真的十分亲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