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船只在风暴之中猛烈摇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船长,必须得把【货物】丢掉了,保命要紧!”几个船员一边努力稳住身形,一边大声喊道。
黑胡子的鲁滨逊船长咬了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痛苦与决绝之色。“该死的,丢掉货物!保命要紧!”他那声嘶力竭的吼声在狂风呼啸的海面上显得格外凄厉。
得到了船长的允许,众人立刻如疯狂的野兽一般,开始不顾一切地将一箱箱货物抛入海中。
先是各类生活物资,那些原本能维持他们未来一段时间生活的必需品,被毫不留情地抛弃。接着是储物间里那些神秘的板条箱,或许里面装着价值连城的宝物,可此刻也都如石头般坠入了汹涌的大海。
然而,为了生存,他们别无选择。
那些货物溅起小小的水花,瞬间在海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它们被无情的大海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船在风暴中艰难地前行着。
随着货物的不断减少,船身总算逐渐稳定了些许,由于船只的负担得到了减轻,其稳定性和机动性也提高了。
但风暴依旧肆无忌惮地肆虐着,毫无减弱的迹象。狂风怒吼着,海浪咆哮着,仿佛要将这艘脆弱的船只彻底撕裂。
每个人都已精疲力竭,他们的衣服早已被雨水和海水浸透,身体因为寒冷和疲惫而不停地颤抖。在天灾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但此刻除了坚持已没有任何办法。
“坚持住!比这更狂暴的风暴我们都经历过!”鲁滨逊的鼓舞似乎起了点成效,众水手又鼓足干劲往外倒着积水。
在这场与死亡的较量中,时间仿若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每一刻都像是在地狱的边缘挣扎。
终于,风暴渐渐平息,海面逐渐恢复平静,天空终于放晴了,橘黄色的朝阳倾洒而下,海平面上横跨着一道巨大的彩虹。
“海啸号”虽伤痕累累,船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桅杆也已折断,但在众人的拼死努力下,总算保住了最后的生机。
大家瘫倒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要将肺部填满新鲜的空气。他们望着彼此劫后余生的面容,那一张张憔悴、疲惫却又充满庆幸的脸。
“呼,终于结束了!”杰克呈一个大字型瘫倒在了甲板上,累的筋疲力尽。菲洛米娜也靠在断掉的桅杆旁边休息。
可还这时候,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船长突然使了个眼色,旁边的船员立刻心领神会,瞬间默契地围了过来。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怀好意,犹如一群饿狼盯上了无助的羔羊。
杰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刻翻身站了起来,和精灵背靠背站在了一起,厉声呵斥道:“嘿,你们想干嘛呢!”
“少了这么多生活物资,继续去寻找什么海岛无疑是自寻死路。”船长的声音低沉而阴冷。
“那你打算怎么办?”杰克打量着四周围过来的船员,思索着对策。
“我想,我的船必须在下个港口靠岸了。”鲁滨逊拍了拍衣服上的盐渍,轻描淡写地说到。
“可以,那我们会结清欠款,提前下船。”菲洛米娜抢在杰克之前回答道,眼下的状况似乎不太妙,当务之急是稳住这群开船的家伙。
“听着,原本这船只是为了运送带给‘海神’的祭品,如果没撞见风暴,也许送完货之后,带你们去找找什么死亡岛也无妨。”鲁滨逊愤怒地拍着船舵,来回踱着步,“我们本来不该在风暴季节出海!但是好巧不巧,我们撞见了风暴!丢了祭品,本地的教会可不会放过我!”
“所以为了秘密不被泄露,只能请你们乖乖闭嘴了。”说话的是那个壮硕的厨子,不过他此刻没拿厨具,而是拿着一把锋利的鱼叉。
“两位是得提前下船,只不过比你们想得还提前很多,”黑胡子鲁滨逊深深吸了口气,弯腰捡起一条狭长的破木板,用尽全身力气将其重重扔在船沿上,木板露出长长的一截在外面。
他单脚狠狠地踩住木板内侧的部分:“两位请吧,大家都省点功夫。这可是大海上的经典节目——走跳板!哈哈哈哈,这还是我以前当海盗的时候学来的办法。”
“钱还没付完呢。”杰克大声喊道。
“尾款我也不要啦。和小命比起来,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船长不耐烦地吼道。
“我们可以守口如瓶,假装从来没坐过这趟船,也不知道什么祭品和出海的事情。”菲洛米娜试图说服船长。
“我相信死人永远比活人更能保守秘密。”船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眼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杰克也不再试图谈判了,怒目而视,大声问道:“你就这么自信,凭你们这几个人能搞定我们?”
船长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招,一个干瘦的水手缓缓走了出来,他带着红色的头巾,手里拿着杰克和菲洛米娜的武器,炫耀似的晃了晃。
“哈哈,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但那又如何呢?没了武器,你们不过是没牙的老虎。”船长那得意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杰克暗道不妙,菲洛米娜一身本事基本都在弓箭上,自己没了手中的剑,能发挥的实力也会大幅削弱。而且两人在刚才的风暴中无疑消耗了太多体力,此刻已感到力不从心。
“真的没有谈判的余地吗?”杰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哈哈,抱歉啊,事关我自己的身家性命。我能在海上混这么久,靠的就是胆大、心细!”船长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决然。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菲洛米娜却在这时悄悄取出一只海螺,猛地吹响。
“呜——”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周围瞬间鸦雀无声,只听得见海螺号角那清脆而又绵长的声音。
“怎么,这是你们给自己安排的挽歌吗?”鲁滨逊船长一脸不屑,丝毫没有把这号角声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