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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没有预兆的求亲,叶舒晚反倒不知道作何反应了,嘴唇多次抿动,绞尽脑汁都没想出回应的内容。

    凌渊从开口时就盯着叶舒晚没放,见她纠结,神情不免有些黯淡,“你……不喜欢?”

    叶舒晚眼皮一抖,猛然抬头,摆手,“不是!”

    “我很喜欢!”怕他多想误会,叶舒晚一把夺走他手心的顽石。

    “很漂亮。”捧在手里,不忘夸赞。

    她是真喜欢,它也是真好看,但最主要的还是,她不想凌渊误解了她的心思。

    凌渊看她小心翼翼珍视自己那块石头,嘴角不禁微微上翘,眼底的暗色烟消云散,心中的那片天地晴朗。

    叶舒晚压下不受控制上扬的唇,竭尽全力压抑住嗓音的喜悦,“我只是意外,没想到殿下还会在意这些无足轻重的过程。”

    他敛下眼睫,眸色微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细语道,“别人有的,孤的人自然不能少。”别人没有的,他的人也必须要有,他的晚晚值得世间最好的。

    刹那间叶舒晚脸色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羞涩的垂下了眸,转身欲走。

    她那毫无杀伤力的眼神,凌渊瞬间浑身舒

    爽,哪有什么不快。

    “你还没有答复。”凌渊顺着她走去的方向,抬高了声音说道。

    叶舒晚身形顿住,转头气愤的跺了跺脚,“我不同意!”气呼呼的大步跑开了。

    凌渊凝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眸底由惊愕化为无奈的宠溺。

    叶舒晚回头见身后的人被甩远了,气喘吁吁的拄着膝盖停在小溪边调整呼吸。

    凌渊这个臭男人!她表情都那么明显了,还非要问,就是故意的,坏心眼,故意逗她。

    嘴巴骂骂咧咧,心底却泛起一层层甜蜜的涟漪,嘴角的弧度平不了。

    “歘。”耳边忽地听见诡异的动响。

    “谁?”话音落,无人回应。

    叶舒晚眼眸一颤,侧头察看,目光落在溪边一棵千年古树的上。

    声音好像就是从树后传出来的。

    她轻手轻脚地迈着腿步,保持高度警惕,眯着眼睛朝树身后挪去。

    “唔!”一块毛巾猝不及防从背后钻出,堵住她的口鼻,刺鼻的香气窜入她的喉咙,眼皮犹如挂了千斤铁,挣扎两下缓缓阖住,双手瘫软松开。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就说相爷慈悲,不忍黎民百姓受天灾之苦,

    理当为国割爱,牺牲自己的血亲骨肉。”王白凤装模作样自言自语,眼底的轻蔑愉悦藏都不藏。

    “想办法把这个贱蹄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皇宫。”她神色欢愉,面皮都跟着舒展了,年轻了十岁。

    眼见春日降临,近来西南方接连大雨,河堤崩盘不过一息一瞬的事,凌渊不肯撒手交人,作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俨然快被逼入绝境。

    没有替代的凰星,皇后势必要亲身殒命的,百姓舆论不会放过她。

    现在她抓到了叶舒晚,帮皇后解决了燃眉之急,同时弄死了憎恶的逆女,皇后感激自己,定会隐瞒,凌渊不会知道是他所为,到时查真相也查不到她一介妇孺头上,只会认为是叶致远所为,要是他情根深种从此一蹶不振,那才美哉。

    她恨恨地想着,走入黑不见物的树林。

    叶舒晚悠悠睁眼,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慌乱的伸手触碰周边,指骨嗑碰周壁,她嘶了一声弹跳收回。

    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头疼,太阳穴快要裂开,她记得出事前凌渊和她求亲,给了她一块漂亮稀有的宝石。

    “石头呢?”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她只得下手四处

    乱摸。

    “什么情况?”

    蓦地,她身下剧烈一颠,头磕到了上头的墙,她仔细辨别,这才发现自己被装进了一个木桶里,还有车轮滚动的响声。

    应该是有人迷晕了她,把她装进木桶运进某个地方。

    她试着去找桶口去推,咬牙拧眉用尽浑身的气力也没推动分毫,额头的汗倒是生了一堆,桶中空气稀疏,她不能白耗力气,看来只能等外面的人打开,再做打算。

    空气逼狭,叶舒晚倚着桶壁,木桶晃来晃去,脑袋越发昏沉,不能这样,不能睡。

    狠心照着大腿里侧的软肉掐了下去,她感觉肉快要拧掉了,头脑一瞬间清醒大半,维持着精神辨别外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凌渊发没发现她不见了,祈祷他能快点儿找到她。

    “娘娘,这里面的东西您会喜欢的。”一道听起来年龄不太厚重的男声闷闷地传进桶中叶舒晚的耳朵。

    皇后丝帕虚掩鼻子,眉头拧出两条纹,嫌弃地瞥了眼那粘了泥点子的木桶。

    “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不知本宫喜洁,竟敢将如此肮脏的东西呈到本宫眼前。”她这阵子急得焦头烂额,突然收到宫外来信,

    叫她午时去一条偏僻小路,有她想要的东西给她。

    她原本根本不会来,后来不知怎的,被人牵引到了这里,就见到埋汰的一个脏桶,简直是在侮辱她!

    她怒意横生,恨不得马上下令砍了这个狗奴才的头!

    那人低着头不疾不徐地说,“娘娘莫急,何不打开来看看呢,奴才用项上人头保证,您看了不但会消气,甚至还会嘉奖奴才。”放佛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

    皇后瞥了眼身旁的宫女,意思不言而喻。

    宫女走上去,掀开木桶盖子,探头瞧进去。

    “娘娘!”宫女眼底划过一抹愕然,回身小步跑回去,皇后意外她的反应,也来了兴趣。

    宫女扶着她走到桶前,垂眸望进。

    叶舒晚待在桶里听完着他们的对话,瞄着那桶断断续续一开一合进来的光亮,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抓她的人是存了这个心思,想把她交给皇后,祭天是吧?

    凌霁这个幕后主使还在地牢,外面恨她入骨的人显然没有多少。

    叶致远?

    除了他,她暂时还想不到有谁,王白凤平时在后宅算计还算有本事,算计到外面她应该没有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