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友可是对我们佣兵团有什么不满意?不如跟我回去看看?”陈兴还想挽留,毕竟一个凝虚境的修士,对于他们这种不大不小的佣兵团来说是一大助力。
“我兄弟二人散漫惯了,不喜约束,暂时就不叨扰了。”王珏再次婉拒。
陈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游云佣兵团境况不太好,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求贤若渴。
“那就预祝王道友在雷泽和青丘山脉多有所得了。”
陈兴叹息一声,也不强求,对着王珏二人施了一礼,便转身去拉拢其他刚进城的修士。
叶良待陈兴走后,倒是开口:“我看这姓陈的小兄弟不错啊,怎么拒绝人家?”
王珏恨不得马上给叶良一拳:“我说叶大爷,您老人家压制境界也就算了,怎么还马后炮呢?”
叶良无奈耸耸肩:“你储物戒指里灵石不少吧?走,请大爷我吃饭,我要吃龙肝凤髓!”
“吃吃吃,吃死你。”王珏怒骂。
进了酒楼,叶良是毫不客气大点一通,都是三四阶魔兽当成食材的好菜,端上来之时那股四散的灵气就满屋飘香。
“足足三百灵石,叶大爷,您这也太不讲究了吧?”王珏心疼的肉跳,足足花去了他十分之一的积蓄。
“你不吃?你不吃我可全吃了!”叶良根本不管他,大快朵颐。
王珏无心吃饭,倒是对酒楼中的八卦琐事极其上心,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有时候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别人苦寻不得的情报。
“听说了没?前几日,天元城的天元秘境被撕开了空间,有两位大能大打出手!”
“听说?小爷我都亲眼看到了,那矮瞎子一剑将天元城大阵都劈开了!”
“对对对,那一剑之威,大楚皇朝的老怪物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倒是看那个持旗之人更强,那旗帜招展,连日头都焚煮了去!”
“不过好像暗中有更多的老怪物出手,这二人便御空远去,打进了昆仑山!”
“那持旗者怀中的女子谁注意了?那身材,啧啧啧,穿的也是妖艳至极,美不胜收啊!”
这一桌讨论的是火童子、朱铭、朱颜三人强行脱出天元秘境之后的事情,可惜火童子前辈有要事在身,无法带自己去北原。
随后这一桌便是顺着朱颜的美貌和身材意淫,王珏暗骂一声无趣,便又开始关注另外一桌。
“哎,最近这日子是越来越难。”
“可不是嘛,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出了青丘山脉,左家还要分去四成。”
“艹,要我说,咱们散修就该抱团,反了他妈的。”
“道友慎言,且不说强大的佣兵团全被各大世家收编,稍微有点实力的,也都拿出两三成利润寻求庇护了。”
“是啊,剩下咱们这些不伦不类的散修抱团,人家随便就能将咱们碾死。”
“唉,还有六成留下呢不是?知足吧道友。”
“不过前几日那个小年轻真是有血性,散修孤身入了雷泽,以凝虚巅峰的实力,竟斩了一头三阶中期的幼年雷熊。”
“你可别说那小年轻了,长得白白净净,血性真是够足,左家让他交出雷核,他宁死不屈!”
“可惜被打的也是真惨,左家竟然让破空巅峰出手,差点打死。”
“这小子被抢东西还能说得过去,后面那个书生真是不知所谓。”
“那不一个大傻子吗,根本不懂修行,强行替人出头,还跟左家讲什么圣人道理,笑掉大牙。”
“是啊,左家一个问道境的护院,一巴掌就将那书生打了个半死,快死了,那傻子还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本道理。”
“李兄,你读圣贤书吗?”
“我不读,你读吗?”
“我也不读,大争之世,谁去学那些狗屁道理?”
“下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碰杯大笑,对那凡人书生为凝虚境散修出头,皆是嗤之以鼻。
王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这两个问道巅峰修士身边,听他们说了良久。
“敢问两位道友,可知那书生姓甚名谁?”王珏极其礼貌,端了杯酒水。
“嘶。”李姓修士努力回忆:“好像,好像姓张?叫什么来着?”
“张衍。”另一人说道:“我对这大傻子可是印象深刻,凡人跑到灵泉城,不是找死是什么?”
张衍!
八师兄张衍!
王珏怒从心中起,先前听到不能修行的书生便想到了自己初入山海大陆遇到这位小师兄,没想到真是!
王珏强行压抑心中怒火,再次开口:“不知二位道友,可知这书生死了没有?现在何处?”
“当时没死,那凝虚境的年轻人不知用了何等秘宝,带着这白衣书生逃进了野牛沟,想必现在应该是死了。”
“凡夫俗子,受了问道境一击,就算不死,也时日无多,要不怎么说是大傻子呢。”
叁佰璋出鞘,王珏一剑将眼前饭桌切开。
两个喝多了的修士作势就要发作,但是看到王珏浑身缭绕的双属性真炁,还有眼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都沉默了。
“无论是不是大争之世,读圣贤书的,都不是大傻子,你们可了解?”王珏冷声开口。
“了解了解。”
“了解,都了解。”
二人连连点头,在王珏淫威之下自然是不敢多言,但是心中却是齐骂,又一个大傻子,只不过是个境界稍微高点的大傻子。
“别吃了。”王珏的声音冰冷,坐了回去。
叶良打了个饱嗝:“怎么?这么生气?那书生是你亲人?”
“我八师兄。”
“哦。”叶良把油腻的双手在桌布上擦拭干净:“怎么?灭了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左家?”
“左家可是大楚皇朝三大世家之一,纵是杀他们一个人,都会惹上一身骚。”
“那你想怎么做?”
王珏沉默,他肯定是要杀人的,但是杀人归杀人,他并不想将叶良牵扯进来,尽管叶良是化灵境强者,但是自己师门的事情,没道理牵扯一个萍水相逢的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