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锋利的口器咬碎了千鹤的机甲,痛感顺着精神链接传到他的大脑。
鲜血开始从他的皮肤渗出。
如果江言能看到机甲里的状况的话,就会发现千鹤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咬牙保持清醒,设立跃迁地点。
虫洞缓缓开启,千鹤一把将江言推了进去,挡住了身后密密麻麻的虫子。
“江言,等我回去。”
江言目眦欲裂,恐惧几乎控制了他的心神,想要伸手抓住他,却只握住他机甲的一片碎片。
“千鹤!”回来!
他在心底呐喊,泪水混着鲜血浸透了他的机甲操作界面。
4848星的大海上掉落一辆湛蓝色机甲,机甲外壳破碎,像是被啮齿动物噬咬过的痕迹。
一个人影被机甲弹出,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与此同时,白塔发布危险实验体叛逃通缉令,呼吁联邦剿灭在逃实验体。
江言和千鹤的机甲战斗视频被白塔公布,众人只看见银色机甲化成无数碎片,蓝色机甲被推入虫洞不知所踪。
对于江言的最高通缉令高高地挂在了联邦热搜中。
白塔调取大批实验体在4848星外,双方形成对峙。
宿原回到基地开始布防,随时准备应对来自白塔或者联邦的围剿。
同时基地派出所有能派出的人手去寻找江言。
但基地中除了江言没有其他水生的实验体,下水搜救进行得非常艰难。
他强打起精神,撑起整个基地,每过一天就在桌子上刻下一道划痕。
他想,江言一定要在他把整张桌子毁了之前回来。
达摩克利斯军校消失了两人,第三军区元帅秦势莫名受伤,疑似实验体袭击造成。
整个第三军区风声鹤唳。
秦势浑身连接着管子,静静躺在治疗仓中。
如果不是胸膛的微弱起伏,几乎像一具尸体。
副官站在他的治疗舱前神色难看,他不敢想象元帅竟然为了一个实验体把自己弄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同时实验体保护与防控组织提案被提交,关于基因实验的伦理与安全问题被重视。
加勒始终无法与宿原取得联系,只能在军校里焦急地等待。
他一枪打中百米外的移动靶,周围同学响起鼓掌的声音。
他却心不在焉地走到旁边再次查询网上关于4848星武装对峙的消息。
以及关于悬赏001号魔鬼鱼的消息。
言哥,一定要活着。
贪狼成功拿到凌家掌权人的位置,调取大量机甲武器和人手送去4848星。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再次询问手下人关于江言的搜救消息,依旧是了无音讯。
白堇困在白塔中,暂时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惶惶不可终日。
她透过高塔上小小的窗户看见一批批实验体调离白塔,前往不知名的地方,再次试图拨通那个电话。
傅正厉暗中配合宿原开始转移基地中的幼崽们。
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后,他都会前往夜色,点一杯酒,静静等待派出去搜救的人员的消息。
顾衡羽也推开了那间空荡荡的寝室门,随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离开了军校,回到了第二军区,开始接手军区工作。
所有的一切就像绷紧的弦,等待一个导火索的出现,或者说在等待江言的出现。
008湿淋淋地从海里出来,背后背着一个青年。
青年湛蓝色的瑰丽鱼尾垂落着,面色苍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扶起江言,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药。
药物慢慢起效,青年的尾巴一点点消失变成双腿,长出毛茸茸的兔耳朵。
008松了口气,将人抱起放进机甲中,带回白塔。
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病态的视线描摹着青年如画般的容颜。
十年之后,江言最终还是落入他的手里了。
那个令人讨厌的人类也死了。
一切都是如此地完美。
白塔守卫拦住008问道:“哪来的人?”
他将江言胸前的牌子转过来道:“兔系356号,他被4848星上的叛逃实验体打伤了。”
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打消了心底的顾虑。
最近白塔有大量实验体派往4848星,确实存在这个情况。
就是变态的008竟然会救一个实验体,真的很诡异。
008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进塔中。
青年的头无力地垂在008的肩头,露出半张精致昳丽的脸。
守卫有一瞬间的呆滞,突然感觉背脊一凉。
008冰冷的视线正注视着他,看见他转头看过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说完这句话后,008抱着江言大步离去。
他把江言带入自己房间,放到了治疗舱中。
这让008想到江言第一次进入他的培养箱的时候,鱼尾瑰丽漂亮,像深海中的星星。
薄薄的眼皮下一双上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危险又迷人。
让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肮脏的想法。
如今他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治疗舱中,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反抗他了。
江言缓缓地睁开眼睛,巨大的惶恐摄住了他的心神。
千鹤呢?千鹤去哪了?
他拔掉身上的管子,从治疗舱中踉踉跄跄地爬出来。
他要去找千鹤,千鹤还等着他去救。
在江言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一只触手将他拽了过去。
008禁锢着青年纤细有力的腰肢,苍白而又俊美的脸浮现红晕。
“江言,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是白塔。”
“只要你一踏出这条门,露出你的鱼尾巴,所有的枪口都会对准你。”
江言眼神变得锋利,心底感受到了一丝不可置信。
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却让008变得更加兴奋。
这个008真是个疯子,竟然把他带回白塔了。
008被他掐住脖子,苍白的脸色变得通红,露出残忍又天真的微笑。
他的触手一点点顺着江言的脚踝向上攀爬,眼神偏执又热烈。
“你只能呆在我的房间里。”
“这次,你终于属于我了。”
“被我圈养,成为我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