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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昭昭知道顾昀昀的心思,顾昀昀倾慕云王已久,但她此前嫁过楚王,景帝不可能再将顾昀昀赐婚给云王。

    更重要的是,世家之中,顾家不如崔家,而云贵妃又是崔馥郁的姑母,自是要牵扯在一起的。

    她摸了摸顾昀昀的头发安慰道:“好,我一会儿就去跟二叔母说。”

    “谢谢姐姐。”顾昀昀答应一声,情绪依旧低落。

    忽而不知想到什么,仰起头说:“对了,我听闻皇后娘娘有意让楚王续娶杨月华呢。”

    “让楚王续娶杨月华?”顾昭昭闻言惊讶了。

    顾昀昀吐槽道:“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也不怕楚王后院掐起来,杨月华因为陆芊月伤得那么重,孩子都不能生了,现在也病恹恹的,这都结了死仇,这两人要是凑一块,还不争个你死我活。”

    经历了猎场受伤那件事,虽然杨月华命大,被顾昭昭救回来了,但到底是那么严重的伤,现在都还没养好,而且伤的是腹部,日后自是不能生育。

    杨月华经过了这一番生死劫难,也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但对着其他人还罢了,若跟陆芊月共事一夫,想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罢了,这些事与我们无关,还是不要多想了。”顾昭昭道。

    顾昀昀点头,又庆幸道:“幸好姐姐与楚王和离,逃离了那个虎狼窝,不然还不知道被糟践成什么样。

    还有楚王,前头为了跟陆芊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跟姐姐和离,结果转头就要续娶王妃,简直就是笑话,如今满京城怕是都在看热闹。”

    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到这话,顾昭昭也觉得是笑话。

    一开始,萧君策与陆芊月就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何真的会成。

    ……

    翌日。

    顾昀昀留在了顾家,顾昭昭随着二叔母秦氏来参加了云王的婚礼。

    进了门,自是被管家接到了女眷这边。

    顾昭昭刚陪着小坐了片刻,花轿便到了,站在堂中,亲眼见云王和崔馥郁拜了堂。

    崔馥郁被送入了洞房,顾昭昭正准备跟着二叔母一起入席,却被崔馥郁的贴身丫鬟相邀。

    “昭阳郡主,我家王妃请你过去一叙。”

    顾昭昭闻言一愣:“这个时候。”

    今日崔馥郁新婚,可是要等晚上云王亲自去揭红盖头的,她去了能做什么。

    丫鬟便道:“杨小姐也在。”

    顾昭昭便明白了,怕要见她的不是崔馥郁,而是杨月华,恐怕是为了要给她和楚王赐婚的事来的。

    杨月华与崔馥郁交好,可云王和楚王却是如今争夺皇位的唯二皇子,如此一来,也不知这两人感情是否会有变化。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杨月华,有些事说清楚,恐怕也能安她的心,正好也可以给杨月华复诊一番。

    便对二叔母说了一声。

    秦氏看了看崔馥郁的丫鬟,点头:“去吧,若有事,让南星来喊我。”

    顾昭昭这次带了南星来赴宴。

    顾昭昭应后,就带着南星,跟着崔馥郁的丫鬟进了后宅。

    后宅内,挂满了红绸,虽是冬日成婚,但也喜庆。

    她一路到了崔馥郁的住所,果然,被引到了侧厅内,杨月华正在里面。

    杨月华站起身要跟顾昭昭见礼,顾昭昭立即道:“杨小姐不用多礼了,你身体还没好全。”

    杨月华脸色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即便涂抹了胭脂也遮掩不住其中憔悴。

    她大伤了身体,如今即便已经能下地行走,可到底伤了根本,很是虚弱。

    “谢郡主体谅,我就失礼了。”

    杨月华也没勉强,重新坐下。

    她手里捂着手炉,身边就围着炭火,身上裹着狐裘,可走近了顾昭昭还是察觉到她冷得发抖。

    门关上,室内温度升高,顾昭昭便脱下了自己的狐裘,在杨月华面前坐下,

    杨月华很没精神气的说:“我如今不方便出门,这次是馥郁成婚,所以才强撑着出来,自然也是想见见昭阳郡主,借用了馥郁的名头,希望昭阳郡主不要介意。”

    “无妨。”顾昭昭道:“我正好想给你复诊一番,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杨月华点头,很是熟练地伸出手给顾昭昭把脉。

    虽然后面因为京城天花肆虐,顾昭昭不便去杨府,但后来天花消失,也是去了好几次。

    她给杨月华把脉后,就明白了情况。

    底子亏空太过,便是顾昭昭也没办法。

    “只能静养,药也要按时服用,不必改动方子,等过了冬日我再给你换。”

    杨月华颔首,又苦笑一声说:“我如今这般还能活着,也不求那么多了。”

    顾昭昭便没说话,杨月华能活下来,的确不容易。

    杨月华又道:“想来郡主也听闻了,皇后娘娘要为我和楚王请旨赐婚的事吧。”

    顾昭昭颔首问:“你可是想问我与楚王的事。”

    “不。”杨月华道:“楚王如何与我何干,我只是想告诉郡主,这婚事是杨家和楚王的交易,就是因为我这伤,我如今已经是半个废人,杨家自也不会在乎我的死活,而且……”

    杨月华顿了顿,忽而切齿道:“我自己也是愿意的,我被陆芊月那个贱人害成这般,那贱人也不知为何得了陛下青眼,半点损伤也无,我便是要嫁给楚王,让她挖心挖肝一般的难受,那贱人要与楚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言论,我也是听过的。”

    顾昭昭闻言便明白了,杨月华这是用自己去报复陆芊月,虽在顾昭昭看来不值得。

    可想想,这件事杨月华也做不得主了,既然如此,她自己愿意,心里有个盼头,也算一桩好事。

    “你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我也不劝你了,只是陆芊月行事古怪,每次作恶都能化险为夷,你不要与她硬碰硬。”顾昭昭只说了这一句。

    杨月华点头:“多谢郡主相告,我如今便是想与她硬碰硬也碰不到,她一直在宫中,我怕是也见不到,只是让她难受些而已,今日只是跟郡主告罪,我嫁与楚王之事,还请你不要介意。”

    顾昭昭闻言,坦然道:“我与楚王之间,除了一场婚事之外,别无其他,自不会介意,你放宽心。”

    “我此前对郡主多有冒犯,郡主以德报怨,救我性命,我很是感激,得到郡主体谅,便也放心了。”

    说着,杨月华便捂嘴咳嗽了起来,显然是一下说了太多话,牵动了情绪。

    顾昭昭便给杨月华扎了针,让杨月华在这里休息,自己带着南星走了。

    返回前面院子的路上,南星忍不住感慨:“郡主,杨小姐也是可怜,也不知道嫁给楚王后,能不能熬得住,楚王那般一个人,实在不是良人。”

    “我不是良人,谁是良人。”

    忽而,一道人影,从前面院子门口出现,满面阴沉,不是萧君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