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塔》融神鼎
融神者,以鼎为器,焚其身,融其神。故名,融神鼎。
此乃上古邪术,听闻将人融于此鼎所炼丹药,可得永生。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自有定数,哪怕鬼神也无永生的可能。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镇魂塔下,所以他们认为在这里可以避开外界的视线和干扰,从而保持隐蔽。
又或者,是因为这里处于溶洞之中,四周环绕着复杂的地质结构和迷宫般的通道,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安全感,认为即使有人发现了这里,也很难轻易进入或找到他们。
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给了白伶他们一种错觉,仿佛这里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能够躲避他人的追踪和发现,从而放纵地犯下罪行。同时,这个地方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相对封闭和独立的空间,使得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进行杀人弃尸等恶行。
而就在夏司言他们沿着白伶离开的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一个更为阔大的溶洞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个溶洞比之前看到的那个,还要大很多很多。
而且,在这个溶洞中,尽管石壁看上去与之前的那个并无二致,但它所带来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之前的那个溶洞给人整体的感觉是潮湿寒冷,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带着寒意。然而,当他们进入这个新的溶洞时,并没有感受到那股刺骨的湿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燥热感。这种燥热并非来自于温度的升高,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闷热,让人感到烦躁不安。这种燥热感让他们开始出汗,所以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以适应这种异常的环境变化。
越往里走,空气仿佛都变得炙热起来,他们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但眼神却愈发坚定地寻找着这股热气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起来的。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了一座高高的石台,而石台上正伫立着一只巨大的青铜鼎。
那鼎的下方正熊熊燃烧着巨大的木材,这些木材看上去约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它们被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篝火。火焰舔舐着鼎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势旺盛得让人无法直视。
看上去仿佛是将山林中的大树整根架在了那青铜鼎的脚下,这种场景让人望而生畏。此时青铜鼎的底部已经被火烧得发红,原本青绿色的铜锈也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通红的颜色。即使站在远处,也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无法靠近。
夏司言试图再上前走得更近一些,但刚迈出几步,就被一阵巨大的热浪拦住了去路。
那滚烫的热浪,扑在脸上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皮肤在快速收紧。像是被拔毛之后的鸡,用火燎一燎,鸡皮就迅速收紧。然后整个皮肤都被这股热浪灼伤。
此刻那热浪犹如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着夏司言他们想要上前的脚步。如此,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那燃烧的青铜鼎,心中哀戚。
“那就是......融神鼎......”季霖的语气微微发抖,她很难相信原来这鼎竟然距离被凌迟而死的女子如此之近。而此刻正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被烧得发红的青铜鼎,无一不让她感到难过。就在两个时辰前,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被扔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怜悯而引发的愤怒,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正义与责任让她觉得,此刻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所以,季霖将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把心一横,抬脚就往前冲。
这个时候,季霖的主观意识已经改过了理性,此刻的她已经不能清楚的判别自己正遭遇的危险。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熄灭融神鼎下的那团火’。
在她扑向热浪的一瞬间,头上细碎的头发在霎那间被火点燃,发出一阵毛发被火烧过之后的特有味道。可是她无暇顾及,她只是一股脑的想要往上冲。这一刻,她不止是她自己,还连带着那位已死的母亲对失去孩子的痛苦。
也正是这些痛苦让她义无反顾,只是还好.......夏司言在发现季霖有想要冲上去的动作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她强行拽了回来。可即便如此,季霖的头发还是被火烧到了。
“哇哦~县令大人,您还真是难杀呢~”身后响起白伶矫揉造作的声音,尤其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实在让人难受。
原本还在夏司言身边挣扎的季霖,在听到声音之后立刻回头。她再一次的撞上了白伶的眼神。
依旧的空洞无物,依旧的残忍狠毒。
“哟~原来,是季霖姑娘呢?”白伶的话听上去像是在打招呼似的,可实际上却是在无礼傲慢。
季霖站好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眼神轻蔑的说道“赵夫人,别来无恙啊?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你好像依旧热衷于美貌少女的皮囊啊?”
这是白伶此生最大的痛处,季霖知道,并且打定主意要诛她的心。
听闻季霖的话之后,白伶的眼中便再也看不到夏司言和郁青然还有楚南了。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季霖,她要将她......凌迟。
“赵夫人如此看我,是也想将我凌迟吗?”季霖挑着眉说道,一副看上她的样子。
白伶恶狠狠的看了看季霖,嘴角扯动着,突然大笑起来,道“这里是镇魂塔下,就算‘虚无’没有要了你们的命,可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季霖从知道对方发现他们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料到了有可能会面对此刻的问题。可那又如何呢?
“笑?”季霖嘲讽道“你可别笑了,待会儿那人皮该裂了。”
“没关系,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我也不介意用一用你这副臭皮囊。”
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各自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可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个时候但凡谁要是先垮下脸来,谁在气势上就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