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剑青年冷笑一声,随即缓缓上前,眼神中充斥着戏愚之色。
在他们眼中,张楚宛如蝼蚁。
然而,
就当他这句话刚刚出口的那一瞬间,太乙澜啼的神色骤变,因为不知何时,张楚竟然凭空消失了。
“碰!”
还没等那持剑青年来得及反映,张楚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神明?”
“碰!”
一只脚踏在持剑青年的胸膛之上。
“你也配!”
话音落下,
又是碰的一声。
这一次张楚出手毫无顾忌,随着脚掌轻轻碾压,那持剑青年肉身瞬间化作血雾爆开,遍洒虚空。
空气里传来的腥臭,散落在虚空的血霾,顿时让现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就连太乙澜啼同样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喃喃道:“古武?”
“速如鬼魅,力灌山河。”
“你……你至化劲宗师?”
言罢,
太乙澜啼又急切道:“速速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些弟子虽然修行数十载,身手不凡,术道不通,但却还未曾触摸到引气入体的门槛。
这也就意味着,遇见化劲宗师他们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亡
。
“退?”
“退不了了!”
张楚轻笑道。
脚下烟尘四起,地面震颤如筛。
转眼间,便又是数道血雾飞溅,数名持剑青年甚至连剑都未曾拔出来,就已身死道消。
最后一人也被张楚扼住脖颈,浅笑的看着太乙澜啼,随着手掌微微一催,又是砰地一声,人形血雾,浸染苍穹。
力灌山河,触之即死。
这便是古武化劲修者,号称宗师。
姜云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巴微张,迟迟未能合拢。
而顾婉儿同样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楚。
就仿佛是眼前的这个青年,她未曾见过一般。
自家师伯的弟子有多强横,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自幼与师尊一同修行的顾婉儿是绝对打不过的。
而且那几人修行已有数十载,甚至就连术道也融会贯通。
可就是这样的人,
在张楚面前连驱使鬼神的机会都没有。
眨眼间,化作飞灰。
这……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张楚吗?
还是说……张楚早已被人夺舍?
张楚修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修行的乃是正统仙家法门,若是连这都不能碾压术道,怕是也
没必要继续修行下去了。
更何况,一直以来虽然有过几次拳脚。
但张楚一直压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实力的极限到底在哪。
好不容易在这荒山野岭,自然是要好好尝试一番。
眼睁睁看着自己培养的几名传人被张楚一一击杀,太乙澜啼甚至都不由得愣住半晌。
“年轻人,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化劲宗师,可见天赋异禀。”
“本座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世间灵气稀薄了些,但依旧有一小部分天之骄子,能争破天地间的枷锁。”
太乙澜啼虽然有些惊愕,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神色。
他继续幽幽道:“若是再给你几年时间,或许即便是本座也拿你不得。”
“但即便你身附国术又能如何?”
太乙澜啼冷笑道:“在本座眼中,不过还是粗鄙的武夫罢了。”
“国术不争,术道称雄。”
太乙澜啼凭空踏出一步,寒风拂过衣角,咧咧作响,伴随呼啸的狂风低吟道:“幼争功名少争权,可叹世间劳碌钱。
孤舟苦海毕方尽,身世浮沉难寻魂。
术道云灌八十载,邪修秘典三千婴。
亡魂屠尽风波亭,来日
成神掌乾坤。”
随着太乙澜啼低吟之音,其周遭阴风四起,百丈黑雾翻滚入云,竟是将他真个人缓缓托起,悬浮在虚空之中。
太乙澜啼垂眸,朗声道:“小子,本座便叫你看看,何为术道,何为仙法!”
“仙法?”
张楚不由嗤笑一声。
眼前的太乙澜啼不过初入术道,区区引气入体而已,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妄言仙法。
这便如同一牙牙学语的婴孩,对上过战场,从血里水里滚三滚的兵甲面前说:“杀你,如烹猪狗。”
这,简直可笑至极。
但是太乙澜啼却并不这么认为。
在他眼中即便是国术修行再过精深的武修,在他这种已然踏入术道行列,延寿百余年的修行者面前,也不过蝼蚁尔。
太乙澜啼并未理会张楚的讥讽,反而是微微抬起手臂,自他身后黑雾中缓缓爬出数以百计的漆黑婴孩,如潮如浪,气势磅礴。
黑雾翻滚,恍若烈火烹油。
“这……便是你的依仗?”
张楚抬了抬眼,轻笑道。
“粗鄙武夫,岂知我术道精髓。”
太乙澜啼拂袖而出,身侧婴灵发出哀嚎,摄人心魄。
一时间,无数双黑
洞洞的眼睛朝着张楚凝望过去。
仿佛是太乙澜啼只需一个念头,这些婴灵便能将在张楚生生撕碎。
虽然这些婴灵看似柔弱,但刚一出生,刚刚领略世间的繁花锦绣,就被人生生扼杀,自是怨气冲天。
若是换做普通人,说不定真的就要被这些婴灵生吞活剥了。
而且张楚也注意到,在极度阴寒之下,地面甚至开始凝结出道道白霜,方圆十米之内,草木生灵,尽挂冰晶。
看着那虚空中沉浮的数百婴灵,顾婉儿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限。
寻常驱灵之法,驱使一头恶灵已然困难,如今这太乙澜啼竟可驱使百余只恶灵。
这简直就是陆地鬼仙。
这绝不是寻常人所能抗衡的力量。
即便是修行者也是如此。
“小子,便叫你尝尝婴灵弑体的滋味。”
太乙澜啼轻浮衣袖,那些婴灵便化作黑耀极光,朝着张楚轰杀过去,速度更是快到了极限。
然而,
就当这些婴灵临近张楚面前的那一刹那,却纷纷顿住,小脸上的怨毒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极致的惶恐。
“术道尽头?”
“仙门秘法?”
“区区蝼蚁,也敢妄言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