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公主,您万不可听信小人的话啊。”
“我等死不足惜,可是公主千金之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
在瘦婶汉子的带领下,大家不仅没有丝毫害怕,激动地情绪反而愈演愈烈。
李瑶光看着众人,一时也有些为难,她曾向父皇保证过,要为他平民愤,守护百姓。
可是一方面是自己的恩人朋友,一面是所谓的家国太平,一时间她也有些为难。
可她一个现代人明知白如烟是被冤枉的,又怎可任由别人践踏她,她守护的不仅是太平,还有正义。
如果她今日退缩了,那她也不配当这个公主。
李瑶光眼神坚定,无视了众人的话语,下令道,“带走。”
身后的侍卫立刻鱼贯而出,向着闹事的人群而去。
“慢着。”
马车内的邱映雪本来以为此事要被长乐公主给压下去了,却看见宣王来了,身后还跟着邱志海。
宣王一身紫色暗纹长袍从马上一跃而下,看着众人神色疏离。
邱映雪激动的下了马车,笑意盈盈的在宣王跟前福身行礼,“宣王殿下。”
然后高兴地挽住了邱志海的胳膊,“还是爹爹疼我。”
众人一听才知道是宣王来了,也立刻给宣王行礼,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宣王一个手势,那些侍卫便都撤了下去。
“长乐,你怎可这般任性,你忘记父皇教导你的话了,听哥哥的话,这里的事情,你别掺和了,皇兄来处理。”
宣王不由分说,拉着李瑶光的手就往她的马车那边走。
“我不走。”李瑶光十分不悦,甩开了宣王的手。
她培养的人竟然最后还是轻轻松松的就被宣王给拿捏了,这让她怎么在京中立足。
“好,你不走,那就乖乖看着。”宣王也没了耐心,转身就看向了白如烟。
宣王冷冷的上下扫视着白如烟,傲慢道,“白如烟,你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蒙蔽长乐做了这妇联的会长,说,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夫君陆含章吗?”
不过是秘书郎的一个妾,秘书郎和邱尚书二人之间发生的事,邱尚书都已经告诉他了,二府如今已有嫌隙,已经不可能齐心协力为他办事,与其留着秘书郎背后使坏,还不如提前料理了他。
“宣王殿下,凡事要讲求证据,我的身份一查便知,何来蒙蔽一说。”
白如烟据理力争,说话不卑不亢。
陆含章听到消息的第一时刻就往过赶,人刚到就听到了宣王和白如烟的对话,心中不经一惊,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冲击了他的大脑,他吓得立刻跪到了地上,
“宣王殿下,是白如烟自己做的,微臣对此事完全不知,请殿下明鉴。”
“陆大人,本王只是随口一说,你切勿放在心上。”
宣王话虽如此,可陆含章一颗心仍旧七上八下,他紧张的站起身,狠狠地瞪向了白如烟。
陆含章这人任何时候遇到问题只知道逃避,幼时是,现在依然是。
“窝囊废。”白如烟回看陆含章时,嘲讽道。
宣王以为白如烟不过是个久居内宅的妇人,能在妇联任职,完全是因为救了长乐。
可白如烟不仅敢直视他,说出的话竟让他无法反驳,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他不禁细细的打量起白如烟来。
陆含章顿时气的脸色铁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邱映雪一向作为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如何能接受男性对她的忽视,尤其是向宣王这样的高贵的男子。
邱映雪缓缓走到了众人面前,摆出了一副高门贵女的姿态,她给胖婶递了个眼神。
胖婶立刻反应过来,高呼道,“大家快看,这是刑部尚书嫡女邱小姐,论学识修养都是京城第一,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我们妇联的会长啊。”
“就是啊,白如烟一个罪臣之女,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如何配做会长,我们要让邱小姐做妇联会长。”
“对,我们要让邱小姐做妇联会长。”
“宣王殿下,请赶走白如烟,让邱小姐做会长。”
“赶走白如烟,让邱小姐做会长。”
......
一群人跪倒一片,口中都在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呼声越来越高,陆含章听着众人的话只觉得羞愧难当,抬不起头来。
白如烟站在人群的漩涡中,始终是一脸淡漠,目视前方,心绪好像飘向了远处。
宣王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呼声,微微点头,笑着说道,“诸位,你们的要求合情合理,本王允了,即日起便让邱映雪来担任妇联的会长。”
人们的呼声不过是他们的计策,而他早就看上妇联这块肥肉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妇联虽然看起来不大,可是女人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只有女人和孩子幸福了,自然可以为他积累不少好名声。
长乐见自己和白如烟辛苦经营的妇联就这样被人占据,心中立时气愤不已,“宣王,你当真要如此做吗?”
“长乐,本王为你已为你肃清小人,你应当感到高兴。”宣王冠冕堂皇笑着说道。
“小人?宣王莫不是在说自己吧。”
“你......”宣王被李瑶光顶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等着,我这就回宫找父皇。”李瑶光说罢就气的乘坐马车走了。
邱映雪微微一笑,“承蒙各位厚爱,我邱映雪在此保证,从今往后我一定会为妇联尽心竭力,全力以赴。”
“陆大人,妇联会长理应德行兼备来担任,可你却包庇自己的小妾在此为非作歹,你该当何罪?”
邱志海见自己女儿已经顺利当上了会长,按照计划将矛头对准了陆含章。
自于婉秋那事发生后,二人之间的嫌隙早已心知肚明,既然不能做盟友,那就是敌人。
“邱大人,你简直含血喷人,我夫君也是被白如烟这个贱人蒙蔽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不远处的于婉秋闻言大声说道,向着此处,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于婉秋本来浑身疼痛不已,可是这样公开处置白如烟的场合,她如何能缺席,一早就坐着马车赶来躲在不远处偷看。
于婉秋挽着陆含章的胳膊,急切道,“章郎,白如烟就是个祸害,留着她只会让我们侯府蒙羞,事已至此,不如将她休了。”
于婉秋说罢还狠狠地剜了白如烟一眼。
陆含章此刻的心犹如在烈火上炙烤,他心中十分后悔那天同意白如烟来妇联任职,可是婉秋说的对,事已至此,他若是不休她,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为人所不耻。
陆含章的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白如烟看出了陆含章的犹豫,冷笑一声,“陆含章,你我是圣上赐婚,你若是敢休我,那便是对皇上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