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姜天转头，只见炎绮罗匆匆赶来。
虽然嘴上说着和琼华仙子断绝关系，可当真的看到琼华仙子被姜天一剑刺中，她还是匆匆赶来。
炎绮罗快速出现在姜天的视野之中。
她身影闪烁，扶住悬于空中的琼华仙子，失声喊道：“娘，娘！”
然而，琼华仙子却双眼失神，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被洞观剑刺穿身体，她绝不可能活下来。”
姜天抬手一招，刺入琼华仙子头顶的洞观剑，化作一道道黑色气息，重新融入姜天的体内。
“娘！娘！”
炎绮罗抱着母亲的身体，将脑袋深深埋入对方的胸膛。
“看来……大长老真的身死道消了！”
“我们该怎么办？”
“看来，今日注定难逃一劫！”
银发长老等人站在原地，连连摇头。
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他们知道，就算逃，也逃不掉。
“大长老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突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雨落长老突然抬头。
然而就在此时，炎绮罗怀中的琼华仙子身体却化作点点绿光，飘散到空中。
“娘！娘！”
炎绮罗本能地抓向空中，想要抓住心中的那缕羁绊，却未能如愿以偿。
“大长老……大长老真的身死道消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完了，妙音谷完了，今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银发长老等人面如土色，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
“姓姜的，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雨落长老突然抬头，死死盯着姜天。
她不明白，原本大长老就要登上妙音谷内门门主的宝座，原本她可以永远留在风白的身边，哪怕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风白。
可这一切，都在几天之内，尽数毁于一旦。
此话一处，银发长老等人心中也涌起一团怒火。
“姓姜的，我妙音谷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将妙音谷交的天翻地覆？”
“不错，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毁我宗门，杀我大长老，还屠戮了如此多的弟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银发长老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心中也没有丝毫的负担，大声质问着姜天。
“为什么？只因为我答应过一个小女孩，要为她和他的家人报仇。”
姜天很是干脆利落地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随后补充道：“我说过的话，就必须要做到，否则道心蒙尘，于我不利，最重要的是，我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
“就因为一个小女孩，就要屠杀我妙音谷如此多的弟子？就要杀了大长老，就要杀了风白？”
雨落长老大声质问着。
“你们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姜天眉头突然一皱，觉得简直是对牛弹琴。
对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掩盖。
就算是要来妙音谷，要和琼华仙子爆发生死冲突，在来之前，他也一再和炎绮罗确认过，在得到了她的肯定回复之后，才出现在这里。
另外，妙音谷的数百名普通弟子，真的是自己所杀吗？
那是琼华仙子想要因老虚空牢笼，真若算起来，姜天也是受到威胁的人之一。
还有风白长老，是为了琼华仙子，主动燃烧了道宫精血和神魂。
在姜天看来，他是一个合格的对手，值得尊敬的对手。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同样拿出了全部力量，全力以赴应对。
还有琼华仙子，今日不杀她，道心就要蒙尘，姜天同样没有隐瞒。
若是强行将这些罪过全都按在姜天的头上，姜天确实心中有些不爽。
“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雨落长老大声质问道。
“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就不该和你们讲这么多，我应该直接杀了你们！”
姜天目光陡然一沉，周身的杀意瞬间激荡。
“你……你想干什么！”
“小子，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
银发长老等人虽然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可真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控制的恐惧。
“你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屠夫！”
雨落长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疯狂地指责姜天。
“我是屠夫？那你们为了收集虚无之气，杀了那么多普通人，算不算屠夫！受你们指使，欺男霸女的雾隐，算不算屠夫？”
姜天同样质问雨落。
修真万年归来，他只想追随自己的本心，不是一个会标榜大义，站在制高点利用道德来惩戒他人的人。
但这一刻，他真的忍不了了。
眼下的这些人，内心的道德已经扭曲。
明明自己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却还想利用道德来指责别人，搞得自己好像才是受害者。
这种人，实在是令人不齿。
如连珠炮一般的质问，让雨落长老哑口无言。
银发长老等人更是脸色涨红，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
“你们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姜天猛然大喝。
响彻天地的声音，震荡着众人的耳膜，让他们心头巨震。
“你们这些人，还想利用道德指责我，你们配吗？”
看着畏惧后退的众人，姜天忍不住冷笑。
对于小人，用拳头教他做人，才是最有力，最直接的。
这个道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姜天都很明白。
可是直到此时，看到眼前这些虚伪的人，他才彻底明白其中的含义。
“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对，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银发长老等人面露恐惧，不住哀求着姜天。
“你们不是知道错了，只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蒋天生凌于高空，俯视着银发长老等人，声音冷漠到了极点。
“姓姜的，我知道，你修为高深，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想让我们死，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雨落长老面露冷笑。
“哦？你们有什么资格反抗？”姜天似笑非笑地俯视着雨落长老。
“有没有资格，试试不就知道了？”
雨落长老看向银发长老等人，沉声道：“诸位，千万不要被这小子的歪理邪说蛊惑！
今日若非是他，大长老早就登上内门门主之位。
今日若非是他，大长老绝不不会身死道消。
今日若非是他，风白长老绝对不会身死道消！”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啊！”
“是啊，与他动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雨落长老，算了，我不想死！”
银发长老等人纷纷摇头，不住后退。
“糊涂！”
雨落长老冷声喝道：“我知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你们跪地求饶，他就会放过你们吗？”
她抬手一挥，呵斥道：“根本不会！非但不会，他还会亲手拧下你们的头颅，寂灭你们的肉身，让你们彻底陨落！
与其如此，我们为何不殊死一搏？殊死一搏，还有一线生机，跪地求饶，必死无疑！”
“对啊，与其等死，为何不拼死一搏？”
银发长老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其余三名长老同样下定了决心，纷纷摩拳擦掌，周身气息不住高涨。
“雨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姜天突然开口问道。
雨落长老一愣，本能问道：“什么？”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姜天冷笑着抬手。
刹那间一只大手从天而降。
澎湃的力量犹如海潮，压碎周围的山石。
雨落长老等人身形一颤，周身的暴涨的气息陡然降了下去，噗噗通通，接连跪倒在地上。
“强！太强了！”
“就算是殊死一搏，我们也没有胜算的可能！”
“完了，今日我们必死无疑！”
银发长老等人跪在地上，眼中写满了恐惧。
“完了，彻底完了！”
雨落长老凄然一笑。
正当他们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虚空之中突然涌现出一道道绿光，将从天而降的大手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