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看着痛不欲生的大夫人,心里真的很不耻盐运司的所作所为。
“当初我父兄为了帮他,全是倾尽了家族的权利,就盼着他成功之后能善待我几分,结果呢?如果我爹娘还在的话,怎么会允许他欺辱我到如今。”大夫人心里的悔恨不是这些话能倒尽的。
喜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也是尊重她,让她说个痛快,也是从中或许能得到什么消息。
大夫人哭了许久,但是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她想了想还是让方嬷嬷安排下去。
“你让咱们手下的人给私下贩盐的人下绊子,反正我也没什么指望,那就大家睡都不要好,反正他是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我看到底是谁怕,我要给我的荣儿报仇。”大夫人说着冷笑了下。
方嬷嬷点了点头,没有半点拦着的意思,她知道夫人心里的恨,同样也知道贩卖私盐,如果皇恩浩荡最多就是把挣的银子上缴国库就是了。
喜宝一旁听着,明白了大夫人的人肯定在外面,也是参与卖私盐的。
大夫人一脸的疲惫,喜宝看向她:“夫人上床上躺会儿吧!”
喜宝扶着大夫人去船上躺着,很自觉的拉着她的手按着,一下下的,很有节奏。
大夫人原本觉得头疼欲裂,但是手被喜宝捏着,好像还按着,她本想让喜宝休息一下,跟着自己奔走了这么半天,也够累的了,只是眼皮越来越沉,没等说话,就睡着了。
喜宝给大夫人掖了被子,退了出去,方嬷嬷正好忙完回来,看着喜宝出来:“夫人如何了?”
“睡觉了。”
“睡着了 ?”方嬷嬷觉得有些奇怪,就打开门缝偷偷的看了一眼。
看着大夫人睡的很平稳,这才安心,关上门问喜宝:“你给夫人行针了?”
“没有,按摩了一下手上的几个穴道。”喜宝如实相告。
“多亏了你在夫人身边,你这小丫头懂的还真不少。”方嬷嬷满脸对喜宝的感激。
喜宝没说什么,大夫人对她的好,让她感觉到了善意,那她自然也要在大夫人需要的时候出手帮忙了。
“喜宝,我提大夫人谢谢你,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也知道你不会伤害大夫人,只是盐运司府上是个龙潭虎穴,你一个小丫头,还是少点淌这趟浑水的好。”
喜宝有些哑然,所以,她是暴露了?暴露在哪里呢?
方嬷嬷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是去张罗饭菜去了。
这一夜是要在庙里度过了,方嬷嬷也是会说的,说夫人因为之前照顾老爷,为了诚心在殿内跪了一个时辰,身体熬透了,才留在庙里过一夜的。
大夫人在掌灯的时候,悠悠转醒过来,她看向喜宝,苦笑着说道:“我梦到荣儿了。”
喜宝愣了一下,没接话,也不知道,大夫人梦里是什么内容,她也不敢对大夫人弄梦香,生怕是噩梦,所以说大夫人是心有所想,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
“荣儿拉着我的手哭,眼睛里流下的泪都是血红色的,他跟我说井底下很黑,说他好像我,想让我去陪他。”
“夫人,那不是真的,如果大少爷知道您这么多年惦记着他,肯定不会愿意你去陪他的。”喜宝急忙开口说道。
大夫人摇了摇头:“是我对不起那孩子,在他爹和那个女人害了他的时候,没有保护好他。”
“夫人,你就不要再自我伤害了,是因为你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疏忽才让大少爷夭折的,所以是你心中的恶魔,不是大少爷。”
大夫人仔细听着喜宝的话,消化着说道:“不是荣儿?是我心里的恶魔?”
“对,等井打开那天,我陪着夫人过去。”喜宝说道。
大夫人看向喜宝,沉默许久:“你的身份贵重,不好跟我去那种地方的。”他是自己的孩子,别说变成鬼,就是成了厉鬼,自己也是不怕的。
只是喜宝是小孩子,眼睛净,说不定会看到什么。
喜宝看向大夫人,之前方嬷嬷都说了,所以这会儿喜宝也不觉得奇怪,没道理嬷嬷比自己夫人眼光更准啊!
“夫人知道我是谁?”喜宝说的事肯定句。
大夫人点头,摸了摸喜宝的头发:“我是听说过,贤王有个干女儿,乳名就叫喜宝的,机灵古怪的,一开始,我也就只是觉得名字相通的巧合,后来觉得应该没那么巧合的事情吧!”
“原来是我的名字暴漏了?”喜宝哭笑不得。
“其实也不是,就你那个气质,就不像一般人家的丫鬟,你这丫头大概平日对家中下人也是很好的,没见过下人低着头怯懦说话的样子吧!”大夫人说道。
喜宝想了想,家里待人宽厚,无论是郑叔他们还是悦夏,好像都没过度的苛责。
“能在你家做下人,上辈子也是做了好事的,遇到了好主子。”大夫人说完看向喜宝。
“能跟着大夫人也是很好的。”喜宝能看的出来,能跟着大夫人出来的丫鬟和嬷嬷,对她也是很忠心的。
大夫人笑了笑,她要是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让身边的人跟着吃苦了,就算她们不说,其实自己也是知道的。
“我猜想,你那位哥哥也不是一般人吧!”只不过她没猜出来喜宝那位哥哥的身份,甚至猜想到或许是贤王家的大世子?
喜宝笑了笑没说话,必成哥哥的身份,自然是跟谁都不能说的。
“你们来府上有什么目的?”
喜宝抿了抿嘴唇,笑着看着大夫人:“有人举报盐运司受贿,所以我们来调查一下。”
“这个应该是官府需要管的吧!”大夫人又不是那么好骗的。
喜宝笑了笑:“总要先调查清楚啊!盐运司也是朝廷的人,一堆官兵冲过来,要是结果是误会的话,那可是太尴尬了。”
看着喜宝尴尬的笑了笑,大夫人自然知道,喜宝说的应该不是真正的原因,不过她也没追问,该她知道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现在她已经焦头烂额了,实在是顾不得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