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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骂赢了

    尘不出在看到洛川的那一刻,瞠目结舌,愤然指着李洵,“你和他勾结!”

    “你怎么对得起清宗门这些年对你的培育!”

    李洵脸上没什么表情,又或者冷漠到一定程度对什么都无所谓。反而洛川听不下去,挑眉反驳,“什么叫勾结?”

    “这些年要不是你们一直追着我不放,我至于闲得没事儿隔三岔五让你们妖道妖道的骂个没完?”

    “不是我说你,都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么就偏心成这样!”

    “要论对错也是你们这些做爹妈的有病,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当初要不就掐死他,他早点儿投胎说不定还能找个好人家,何必受你冷待,遭你拖累。”

    洛川越说越起劲,毕竟他也是好不容易抓到尘不出这种有名望道士的错处,有种数年做小偷,一招翻身成捕快的痛快。再加上李洵愿意让他观摩宗门心法,这对修复他多年前走火入魔留下的旧伤十分有帮助。

    他现在是李洵头号支持者,不论是继承清宗门还是皇位。

    “你既一时心软留下他,就好好对他啊!你让他承受你的情绪做什么?幸亏老天有眼,他没长成祸国殃民的坏蛋,这里面可没你一分钱功劳啊。”

    “你怎么好意思还要求他做这做那?人家喜欢谁,想娶谁,你还要阻拦,你这不是自作自受,非要把他推远,到时候还埋怨是他的错。”

    洛川一通输出,尘不出愣是一个字反驳不出来,连身后的锦衣卫和士兵都听得津津有味,一面心疼国师不容易,一面憎恶尘不出没半点为母的柔软。

    就连李洵都忍不住斜睨着洛川,好几次想阻止,但又找不到合适的间隙。看他拂尘一挥,单手叉腰,本该阴鸷冰冷的面容上覆满遗憾可惜···

    一瞬间,李洵五味陈杂,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他也没那么可怜,不必洛川这么···感同身受的诉不平,说的他都想自己抹眼泪了。

    紧绷的气氛被洛川搅和,李洵哭笑不得。

    尘不出瞪着洛川,半晌憋出一句,“我什么时候埋怨他了?我是为他好,孟茜茹出身大家,一心想着他,又了解他的身子,跟他在一块儿···”

    洛川没和孟茜茹直接解除过,但她私下和太子豫王的勾当,他都知道。

    因而越发不喜欢尘不出做母亲做到这种地步,皱眉道,“就这点能照顾他的本事就叫好?那他最该娶的不是桑乔?”

    “孟茜茹那么好,你怎么不留着自己娶。”

    尘不出见他胡搅蛮缠,气得不轻,“放肆!我如何能娶!”

    洛川失笑,“你也知道跟你没关系,不是你娶媳妇,那你逼他干什么!”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母亲,看来当初你确实更适合嫁人。”

    后半句话几乎让尘不出喘不上气来!她指着洛川,手指抖了半晌,最终愤然转身,无奈骂了句,“混账东西!”

    不止锦衣卫惊讶,李洵自己都不敢信,她、她就这样退了?

    本以为避免不了一场打斗,他不止叫了洛川来帮自己,清宗门那边也给了压力,谁知道就这么结束了?

    洛川骂赢后,只觉周身通体舒畅,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这些年躲躲藏藏积攒的压抑竟全都释放了。

    若是有尾巴,他一定快摇上天了。

    洛川转身冲李洵挑眉,神色间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都看到了吧?”

    “当年也就他们固执,非要分什么正道邪道,根本就是嫉妒我天资过人。”

    “所以说清宗门也就那样了,不过到了你手里不一样。”洛川还不忘给李洵拍拍马屁,“那什么,我今儿大小也是立了功,能看下册了吗?”

    李洵恍若未闻,翻身下马就往叶蓁身边跑。

    洛川嘴角一抽,心说也就年轻憋不住,就想着娶老婆双宿双飞。自己之所以答应他来找叶蓁,就是看他那死样子,怕自己没机会看到密宗下册。

    不过幸好他还喜欢女人,不然真修成仙,也是随时可能堕魔的危险分子。

    *

    李洵的宅子修得不算太漂亮,但都是照着叶蓁从前在侯府的院子制备的,就连拱桥上的小狮子都一溜烟是仰肚子睡着的形态。

    叶蓁自己都不记得,她从前不开心的时候喜欢摸着拱桥上的小狮子发呆。

    洛川和桑乔对视一眼,满脸写着“又吃一嘴狗粮”。

    李洵身子还没大好,那日千里奔袭去救叶蓁,导致内伤复发,回来烧了两日才见好,还是桑乔在前面施针,洛川在后头输送内力。

    他开玩笑,“还没看到完整的心法,就先损失了一半儿内力。”

    桑乔调侃,“你就是武功尽失也不用怕,以后有他罩着你。再说,就你前些年那些前科,想再踏进宗门,没废你武功也是看二爷的面子。”

    洛川终于有了说不过的人,就是桑乔。当然他并不知道桑乔在戒律堂记的大错小过有半山高。

    他憋了好一会儿,“得得得,你说得对。我这点儿功力能挽救道门希望,将功赎罪行不行?”

    桑乔端起架子,“贫道这个人一贯心软,看你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就准你了。”

    洛川嘴角抽动,喉咙咽下一堆难以言喻的形容词。

    桑乔后脑勺一阵冰凉,悠悠回头,洛川笑得像个眯眼咧嘴的狗。

    有了叶蓁,桑乔和道童都轻松许多,李洵的房间从白到黑也只有叶蓁守着,两个人当真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跟彼此腻歪。

    自从桑乔看喂药看得眼红心热,之后再也没踏进过卧房。

    洛川不信邪,非要去,不到一盏茶功夫挥着拂尘出来,默念了几次清心诀,发自内心说了句,“原地给他们搬张床得了!”

    “不!床都多余!”

    道童听着,耳根红得能滴血,低着脑袋跑出了院子。

    “瞧瞧给孩子们教的什么···真是···”洛川顿了顿,忽然认真看着桑乔,“女人真那么神奇,连修仙问道都比不过?”

    他和桑乔一样是不能娶妻生子的,有这一问倒是不足为奇。

    桑乔习惯了在他勉强摆架子,但这个问题属实有些超纲,可他又想显摆,轻咳一声,“二爷成长坎坷,有个人弥补内心缺憾,这也是修道的一种。”

    洛川疑惑,但并不妨碍他不信桑乔。

    “切,我信你个鬼。你也一样没经验。”

    桑乔不服气,“好歹我跟在他身边,也算间接参与了不是,比你强!”

    洛川:···